第三百七十九章 血灵芝(1 / 1)
“主子...”明朗脸色微变,忍不住低声开口,这血灵芝百年难遇,居然就这么被自家主子送了人...
万俟司尘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笑着看向上位的男子。
顾景曜唇角勾起弧度,声音清朗,“素闻血灵芝珍贵异常,皇使慷慨相赠,朕自当回赠同等厚礼方显诚意,寻常之物太过俗气,莫不如请皇使想想有何所求之物?”
顾景曜开口,实则他根本不知这血灵芝有何功效,只是秋叶梨向来喜欢草药,这血灵芝想必会讨她欢喜,思及此,他也不在推脱,大方开口。
“看来,陛下与娘娘果真如传闻中一般伉俪情深,神仙眷侣,惹人艳羡啊!”
万俟司尘轻笑,意有所指。
他的话题似乎总是似有若无的往秋叶梨的身上扯,顾景曜笑容淡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丝警告和防备。
不待顾景曜开口,万俟司尘继续开口,“实不相瞒,本君初入骊朝,自街头巷尾随处听闻当今皇后母仪天下,乃是女中豪杰,一手医术更是天下无双,堪称妙手女神医,此间入骊朝便是云游四方为家父寻求名医,医治旧病未愈之恶疾,故而冒昧入宫,恳请求见皇后娘娘一面。”
他微微拱手,做着骊朝的礼节,语气不疾不徐。
秦逸蹙眉,当即便冷声呛了回去,“皇使怕是不知骊朝之礼,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自然不可随意替人诊脉,否则这皇宫岂不是被前来求医问药之人踏破了门槛?别说区区的臣子之位,就算是南诏的皇帝亲临恐也没有这个先例,皇使此言是挺冒昧的。”
秦逸性子向来不羁,此时此刻也全然没有顾忌万俟司尘的面子,嘴角的冷笑尤兀自的挂着。
明朗闻言倒是不悦,愤然出声,“你!”
“明朗!”万俟司尘不轻不重的轻呵一声,好脾气的看着秦逸随即望向端坐在皇位之上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男人轻笑道,“陛下可否误会,司尘并非是想让皇后娘娘亲自诊治,在下带了随行医者,只想请娘娘指导一二,希望陛下可以体谅为人子的迫切之心!”
顾景曜淡淡开口,“并非朕不愿,实乃皇后身怀龙裔,不便操劳,也请皇使体谅一个为人夫为人君的爱护之心,京都亦有许多名医,朕可尽数替皇使寻来。”
此话说的滴水不漏,纵然是司尘也没办法再开口强求,故而笑着威胁着开口,“既如此,本君此行怕是枉然了,南诏避世多年,骤然与他国往来倒也确实冒昧。”
说到此处,司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秦逸,将他所说之话,原封不动的送还回去。
秦逸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顾景曜,后者一派气定神闲,丝毫不为所动,“皇使说的是,事从权宜,往来通商并非一朝一夕可定之事,是应从长计议。”
顾景曜此举却让万俟司尘的眸色凉了下来,看着顾景曜的目光也多了些异样。
“皇使远道而来,这杯酒只当尽了地主之谊,希望皇使在京都城玩得欢喜,这城中街设有府邸,用来接待贵客,皇使可暂时落脚。”顾景曜举起手中的酒杯,神色认真。
“劳陛下挂心,本君亦寻了宅院,住着还算舒心,便不多加叨扰了。”他轻轻扯了扯嘴角,笑的冷漠。
“也好,朕先饮为敬。”顾景曜点头,随即仰头一饮而尽,万俟司尘也笑着饮酒。
一场宴席,各怀心事,早早结束。
宫门外,万俟司尘冷着脸,负手走在前面,明朗紧随其后。
“主子,没有见到皇后怎么办?”他神色微微苦恼,不管主子的猜测是真的,总要见到这个皇后才好,没想到骊朝皇帝将她保护的这般好!
“这个皇帝比我想的还要有胆色,看来他与皇后的感情是真的很不错,为了保护皇后宁愿放弃与南诏的互市,想要见皇后还要另寻他法。”万俟司尘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他眉间微微皱起,脚下的脚步却未停下,等在宫门外的马车早已候着,两人上了马车离开王宫。
勤政殿内,秦逸的神色严肃且凝重,低头,“陛下,此人这番进宫试探定是别有目的且似乎与娘娘有关,不得不防。”
秦逸说话向来直接,顾景曜也不在意,听到他的话,眉间也带着些许不悦。
“派人去盯着司府,调查他与清水镇有何干系,若有任何异样,立刻来报。”顾景曜起身站在书架前,悠悠开口。
“是。”秦逸低声应下,“臣还有一言,此人是否真乃南诏国之使臣还未可知,这烫金的拜贴和蔷薇花也非绝密,若是有心,伪装至此也非难事,至少,如今便知道一人知晓此事。”秦逸想了想,看着他定声说道。
他怀疑这个万俟司尘的来历,今日一见,言辞刁钻,更是让人处处生疑。
“你是说...顾景城?”
顾景曜微愣,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轻声问道。
“正是!此人之前便于天机阁有来往,想来搭上顾景城也不无可能,总之此人怕是来者不善,眼下皇城正值多事之秋,内忧外患,陛下不得不早做定夺。”秦逸面上划过一丝狠决。
见他这般模样,顾景曜蓦然想起成钰前几日派人送来的密函,鲜卑内乱未定,百姓每每受战乱纷扰,流离失所,总是不忍心,却又分身乏术,只得让人八百里加急,送信给远在千里之外的韩修谨,让他派兵出征,助鲜卑度过难关。
只是韩修谨手下并无堪用的帅才,想来想去,还是要让林寅一和秦逸其中一人离开京都前往鲜卑。
此行凶险,他迟迟没有决断,经过秦逸的提醒,他心中顿时也烦闷起来。
“陛下,攘外必先安内,只有将朝中的蛀虫祸害铲除,才能使皇城中,天子辖内的百姓安居乐业。”
秦逸拱手行礼言辞恳切,神态坦然,对着顾景曜直言不讳,这是他身为臣子应该也必须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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