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卫江哥哥,我抓到你了。(1 / 2)
-卫江哥哥,我偷溜进皇宫找你玩了。
-今天夫子教我写字,你看,这是我写的你的名字。
-你怎么能笑话我!我现在才刚刚写字,当然没你写得好,再给我六年时间,等我长得和你一样大的时候,肯定比你写得好!
……
-卫江哥哥,下雪了。
-卫江哥哥,冰雪消融,春天到了。
-雨后初霁,是夏天啊。
-蝉声衰绝,梧桐枯黄。卫江哥哥,一年又过去了,生辰快乐。
……
-卫江哥哥,你说太阳和月亮,哪个离我更远?
-我觉得是太阳离我更远。
-他都夸你是皎皎天上月,你看,我一伸手抓到你了,是我伸手却够不到太阳。
……
“卫江哥哥,我抓到你了。”
过往与今夕在眼前交织,慕秋死死握着卫流的袖子,用尽浑身力气,生怕自己一松手,人之间又要再次错失十年光阴。
她根本不敢去象,这十年他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
卫流扣住慕秋垂在床边的另一只手,将她的手压下,与她十指紧扣。
他轻轻笑出声来。
“我也抓到你了。”
命运此反复无常,幸命运未薄待他到底,兜兜转转,还是把她还给了他。
……
-太阳和月亮,哪个离我更远?
-我说,是月亮啊。
-我现在抓到太阳了。
院中的山茶花悄悄开了。
馥郁芳香扑鼻。
白霜采了一束山茶花,抱进慕秋屋里,打算用花香来代替香炉里的熏香。
“小姐,你终于醒了!”
绕过屏风,看坐在铜镜前,握着把木梳给自己懒懒梳发的慕秋,白霜激动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昏『迷』了整整天,大夫人他都担心坏了。”
慕秋回朝白霜微微一笑,温声道:“我没什么大碍,是有些饿。”
白霜随手将山茶花放在梳妆柜面,跑出去喊人。
慕秋放下木梳,拿起手边的几支山茶花,起身走到窗边,用剪刀剪去多余的枝叶,将它『插』进花瓶里。
花香缭绕在鼻尖,慕秋微微一笑。
洗漱过后,慕秋刚用了些养胃的小米粥,慕大夫人带着大夫匆匆赶到了。
“大夫,秋的身何?”等大夫把完脉,慕大夫人急忙问道。
大夫抚了抚长须:“夫人可以放心,没什么大碍,只是慕二小姐的脉相有些奇怪。”
思忖片刻,大夫看向慕秋:“慕二小姐昏『迷』前后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慕秋道:“我昏『迷』前突然特别疼,昏过去后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再醒过来时把我六岁之前的记忆都起来了。”
“那难怪了。”大夫点点,“你以前失忆,是因为受到了比较严重的刺激。这回恢复记忆也是理。”
他站起身收拾医箱,给慕秋开了温补的『药』方,让她一天喝一次,连着用上天好了。
白霜送走大夫,慕大夫人坐在床边,涂着丹蔻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慕秋的脸庞,脸上仍有残留的担忧之『色』。
“我已经骂过你大伯了,他好端端的和你提那些陈年旧事干嘛。”
这天,慕大老爷都是睡在房,压根进不了主屋一步。
慕秋笑着岔开了话题:“大伯母,不怪大伯父,是我自己去问他的。而且我把小时候的记忆都起来了,这是好事。”
“真的都起来了?”这确是件高兴事,慕大夫人脸上也不免『露』出几分笑意。
慕秋认真点:“我现在知道娘亲是什么模样了,难怪你都说我和娘亲长得像。”
提到容洛熙,慕大夫人脸上的笑意黯淡了些。
很快,慕雨带着个弟弟过来探望慕秋,有他在活跃气氛,屋里再次其乐融融。
等慕大老爷下了衙过来,瞧慕大夫人被几个孩子逗得满脸都是笑意,他暗暗松了口气:今晚应该不用再睡房了吧。
得知慕秋恢复了记忆,慕大老爷拍了拍她的顶,温声道:“这几天先好好休息。”
慕秋躺在床上休息了天,喝完大夫开的『药』后,慕秋去东院给慕大夫人请安,卖了半天乖,终于问道:“大伯母,明镜院的禁足现在可以解除了吗?”
慕大夫人:“……”
她没好气地笑了笑:“难怪今天一直在卖乖,原来是有事求我。”
“大伯母,我很久没出过门了。”
“是吗,前几天跟着雨的马车偷溜出府的人是谁?”
慕大夫人点了点慕秋的额,真当她不知道啊?
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看着慕秋哀求的神情,慕大夫人心下一软,沉沉叹了口长气,无奈道:“行了行了,解掉吧,你去哪去哪。”
她做这些事情,是为了秋好。
可是秋足够有自己的主,她以为的好,真的是秋要的吗?
慕大夫人有些茫然,忽而感觉到有人揽过自己的肩膀,然后慕大夫人被慕秋抱住了。
慕秋的声音里满是歉意:“大伯母,抱歉,我的任『性』让你担心了。”
在卫流的事情上,她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朱雀大街是洛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四通八达,茶坊与酒肆星罗密布,招摇的旗帜在街道翻飞飘舞,房屋鳞次栉比,行人马车流水不绝。
五肆位于朱雀大街北侧,是全京城都数得上号的大肆,既卖也刻,至今已经有了十多年的历史。
一大清早,肆便热闹起来,一楼和二楼都有不少客人。
张武是肆的伙计,在这里干了有十几年,他笑着将客人送出门。
门口停了辆马车,从马车里走下来一位穿着鹅黄『色』长裙、戴帷帽的姑娘。她抬看了眼肆的招牌,向大门走来。
这位姑娘一看非富即贵,张武殷勤迎上前招待:“姑娘需要看些什么?”
慕秋说:“我买些话本。”
“姑娘这边请。”张武带着慕秋走到一面架前,“这里全都是,姑娘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慕秋随手拿起一本翻看:“最近有什么出名的话本?”
张武笑道:“姑娘手里这本《芙蓉面》是近来卖得最好的一本。”
说着,他从架底层又抽出一本:“这也写得极好,京中有不少贵女都喜欢。”
慕秋接过这本,又问:“我刚到京城不久,受家中长辈托,要买以前畅销的话本。听说五肆里什么话本都能找到,不知是不是真的?”
张武自豪地挺了挺胸:“这话是有些夸张了,不过在我肆里找不到的话本,姑娘去别的肆肯定也找不到。”
请慕秋在此地稍等片刻,张武去将往年的畅销话本搬来,足足装满了一个小箱子,恰好能被一个成年男人抱在怀里。
慕秋仔细翻过每本,也没问价格,高兴笑道:“确很齐全,家中长辈看到定然欢喜。这一箱子的和我手里这本都要了。”
每本话本价格不贵,全部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张武喜欢此干脆的客人,越发殷勤:“好嘞,我这给姑娘算账。”
“等等——”慕秋脸上的笑容突然消散了些,她指着箱子,冷着脸,“你是不是看我刚到京城,以在哄我?”
张武懵了:“姑娘何出此言?”
慕秋脸上带着愠『色』:“家中长辈提过一本叫《桃花渊》的话本,说是只闻其名,却没能拜读过。我看过了,你这里怎么没有?!”
《桃花渊》这个字一出,张武吓得环视四周。
确定没有第个人听到这番话,张武才惊疑不定地拍了拍胸口。
“姑娘慎言,这……这话本可说不得……”
慕秋皱了皱眉,迟疑道:“莫非里面有什么隐情?”
“唉,这……”张武语塞,“总之这本是官府的禁,不仅仅是我家,这京城任何一家肆都不有卖的。除了那本外,其它的箱子里面都有。”
“禁?那写话本的作者是不是……”慕秋比了个杀的姿势。
张武明显不再透『露』下去,慕秋往他袖子里塞了一块沉甸甸的银元宝:“你若是能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可以再给你一个一样的。”
这银元宝少说也有十,抵得过张武半年的月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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