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章江淮离:是想让他不要步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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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肺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比寻常人更难与自己和解,简言之陷入一种淡淡的自弃情绪时,慕秋正听白霜说话。

白霜去匆忙,回来很匆忙,她与慕秋边走边说:“小姐,奴婢到刑狱司时,正好看到有几名黑衣人骑着马回到刑狱司。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点儿伤,马背上还驮着几具尸体,似乎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慕秋神『色』不变,问道:“卫如流、沈默和沈潇潇里面吗?”

白霜肯定摇头:“都不。”

“这些人看上去风尘仆仆吗?”

白霜道这件事情非寻常,因此观察很仔细,她慢慢回忆着细节:“其中几人背上背着包袱,马背两侧都挂着行军时用的水囊,看着应该是出过远门。”

慕秋已经可以确定,这几个人都曾经跟随卫如流离开过京城。

压下心中的急切,慕秋示意白霜继续。

“奴婢刚要上前找他们打听卫少卿的消息,又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白霜回想起那副剑剑弩拔张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他们是奉命来拿人的。刑狱司一位千户、五位百户场戴上枷锁被押走。那些禁军把人押走后,还封了刑狱司衙门。奴婢进不去,只好先回来找小姐。”

慕秋的心终于彻底沉了下来:“刑狱司除了少卿一职外,还下设两名千户,名百户,禁卫军一口气带走这么多官员,刑狱司就算有出什么『乱』子,帮不上什么忙了。”

她不用想都道,被带走的百户和千户肯定是一心效忠卫如流的人,剩下的那三两个就算有被他人收买背叛卫如流,估计不可能这个节骨眼上出手帮卫如流。

刑狱司可是卫如流的大本营啊,但它如今却成不了助。

这一系列计策如此环环相扣,慕秋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人名。

江时。

只有他,才能算无遗策到这般地步。

不多时,另一批去城门口打听消息的下人回来了,从他们那里,慕秋卫如流和沈默等人是被城门守备副将范烨梁押走的,走的时候,卫如流浑身染血,右胳膊做过简单的包扎,分明有伤身。

慕秋紧紧皱起眉头,急忙问道:“打听到他们现被关哪里吗?”

下人觑了觑慕秋的神『色』,惶恐道:“刑狱司的百户和千户都被关京兆尹府中,但卫少卿是被范烨梁单独带走的,奴才暂时还打听不到范烨梁把人关去了哪里……”

慕秋攥紧自己的袖子,吩咐道:“派人去打听,一定有人见到过他们的去向。”

下人跑去传达慕秋的命令,慕秋杵廊檐下,任由风雪吹拂脸庞。

下人不道要等多久才能打听到消息,她不能只待府里等消息,见不到卫如流,去见沈默他们可以。沈默他们跟着卫如流离开京城,应该道其中不少内情。

念及此,慕秋转身,提着裙摆往府门外跑去。

想进京兆尹府探监说难不难,郁墨现就京兆尹府差,京兆尹更是郁墨的堂叔。

有这层关系,慕秋和郁墨又给看守的衙役们塞了些银子,总算是能够顺利进去探监。

京兆尹牢房深处,沈默、暗九等人正颓然坐『潮』湿的稻草上。

“两个千户,八个百户都被关这里了,剩下的皱百户和章百户都是墙头草,哪边势就倒向哪边!”沈默气用拳头狠狠砸向墙壁,神情狰狞。

暗九制止道:“行了,先别想那些有的的,那些衙役还是不意给沈潇潇请个大夫吗?”

一位百户冷笑:“这些衙役,我平日都不放眼里,如今虎落平阳倒是被犬欺了。”

暗九摇头,慢慢爬到两牢房共用的那面木栏,看着单独被关一牢房里、依旧陷入昏『迷』的沈潇潇。

她伤实重了,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但只是简单止住了血,这么下去,沈潇潇估计要发热了。

现这种情况,要是沈潇潇病上一场,就是侥幸能从牢房里出去,她不死要脱半层皮。

“大家把身上的银两和宝贝都凑一凑,看看能不能收买那些衙役吧。”沈默不何时走到了暗九身边,他和沈潇潇关系最好,出声提议道。

那些衙役碍于刑狱司平日里的恶名,只敢收走他们的武器,敢搜他们的身,以他们身上还是有不少东的。

其他人都反对,他们现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是平时有些不对付,到了这时候不有人拎不清。

说实话,拎不清的人坐不到刑狱司百户千户的位置。

沈默从自己一只鞋底掏出带味道的银票,正要继续掏另一只鞋,听极佳的他听见了逐渐走近的几道脚步声,随后,慕秋和郁墨熟悉的容貌映入沈默视线,两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拎钥匙的衙役以及一个……提着医箱的大夫!?

“慕姑娘!”沈默连忙丢下鞋子,高兴地朝慕秋招手。

他这一嗓子,引其他百户千户纷纷抬头。

被他们齐刷刷注视着,慕秋和郁墨面『色』如常,甚至还记朝沈默招了招手,倒是跟来的衙役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衙役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上前打开沈潇潇牢房的锁,转头看向慕秋和郁墨:“有人打过招呼,说谁不能来探视他们。放你们进来,府尹大人要顶着很大的压,以你们两刻钟内必须出来。”

匆匆丢下这句话,衙役转头,健步如飞离开这个地方。

慕秋看向大夫:“孙大夫,里面这位病人麻烦您了。”

这位孙大夫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白霜说过刑狱司的人身上都带伤,慕秋担心沈默他们受了伤,以顺路将这位孙大夫请了过来。

如今看来确实请对了。

孙大夫点点头,拎着医箱走到沈潇潇旁边。

郁墨跑进去给孙大夫打下手。

慕秋直接走到暗九和沈默面前。

她来的路上就已经思考自己要问什么了,此时条理清晰,率先问道:“卫如流伤重吗?”

沈默趴牢房门口上,两只手用抓着木门:“老大右臂受了一道箭伤,流了很多血,不过有伤及筋骨。就是箭上涂的毒比较麻烦,吃了解毒丸可以压制,却办法马上根治。”

说着,沈默恨恨锤着门口:“那些人肯定不请大夫给老大解毒的。”

慕秋面沉如水。

暗九扯了扯沈默的袖子:现的形势已经够混『乱』了,干嘛要把实情说出来,惹慕姑娘更担心。

沈默拍掉暗九的手:老大都说了要如实相告。

慕秋其实已经做过心理准备,缓了两息,神情凝重道:“卫如流是因什么罪名被抓?你们又是因什么罪名被关这里?”

沈默死死趴牢房门口上,两只手用抓着木门:“慕姑娘,他们说老大涉嫌谋害北凉使臣沮浚,破坏大燕与北凉的和谈,并暗中与北凉重臣勾结。还说我们这些人情不报,是谋!”

荒谬!

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慕秋气极,但时紧迫,她咬着牙,继续问道:“他查到了什么东,以至于突然决定离京?”

“老大告诉我!”沈默大声嚷道,却悄悄往慕秋袖子塞了一张折叠成巴掌大小的纸。

两人的手本就靠极近,这番动作做极其隐蔽,只有站沈默身后的暗九可以看到。

慕秋不动声『色』收好,脸上则顺着沈默的话『露』出失望之『色』:“那我换个问题。”

“那你们道他现被关哪里吗?”

“不道……”沈默有些痛苦地抱着头。

慕秋『露』出失望之『色』前,一直安静旁听的暗九开口道:“大人是接到圣旨后被带走的,就算是单独关押,要关某个衙门的牢房里。”

京中设牢房的衙门说多不多——刑狱司、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尹府。

卫如流肯定有被关京兆尹府。

大理寺可以排除掉,虽然慕大老爷现被革职查办了,但他了近年的大理寺卿,对大理寺的掌控极强,要是卫如流被关进大理寺,慕大老爷第一时道这个消息。

沈默眼珠子转了转,高兴道:“原来老大被关刑部!刑部与刑狱司的关系还可以,老大那的话,刑部尚书应该给老大请个大夫吧!”

“不……”慕秋轻声否定了沈默的判断,“卫如流他,应该就被关刑狱司里……”

沈默震惊:“这怎么可能,刑狱司可是老大的地盘,他们把老大关那里,就不怕……”

说着说着,沈默声音越来越小。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刑部有刑部尚书这个主官坐镇,底下还有两位侍郎,但刑狱司现有谁,能够撑起来的人都牢房里面关着了!

“我设法进去见卫如流一面。”慕秋说道。

方才送他们过来的狱卒不远处探头探脑,显然探监的时已经结束了,慕秋把自己要问的问题都问过了,她看向郁墨和孙大夫。

郁墨注意到慕秋的视线,抬头道:“伤口都处理好了,我们走吧。”

“我已经打点过狱卒,他们晚点送被褥和吃食进来。”

丢下这句话,慕秋、郁墨和孙大夫转身离开。

正值午后,本该万里无云的碧空突然飘来一团厚重的乌云,压人心头发闷,那团乌云飘着飘着,最后停了京兆尹府上空。

跑过府衙门口的百姓抬头直道稀罕:“今天怕是要下暴雨啊。”

慕秋和郁墨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抬起头来。

可等了一儿,这雨终究有下成。

只有乌云经久不散,仿佛要遮天蔽日,敛尽世有光亮。

郁墨:“我刚才忘了问你一件事,简言之呢?他道卫如流出事了吗?”

“我派人去跟他说。”

郁墨生气:“这件事闹这么大,他还需要特意派人告才道?”

慕秋安抚道:“我大伯父被革职查办,他身大理寺少卿,处境定然不好。”

卫如流一直不希望简言之掺和进他的事情里,慕秋听说过简家的祖训。

派人去告诉简言之,就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杜绝了这种情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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