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可以接受的任何关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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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月色蒙尘的道路上,折卷翻滚的幕空淌落下淡淡的白色银辉,星辰般地映进男人的黑色眸底。

“嗯。”他很轻地应了一声。

淡薄的烟雾萦绕在他蹙紧的眉心。

桑瓷意外地觉得今晚的他貌似很疲倦。

她不经意地揉弄着指尖,安静的夜里,她烦躁的心情在遇见傅闲则后逐渐平静。

“你——”桑瓷轻轻地扬了扬唇,“怎么要退出微博想嫁榜榜单了?”

在余曦告诉她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桑瓷并不是没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会跟她有关,可是她不是很想表现得太自作多情。

“没有什么意义。”他淡淡地说。

——我只想属于你。

“噢。”桑瓷明显失落了几分。

“桑瓷。”

“嗯?”她扭过头,通过两个下降的车窗,与他对视。

傅闲则的双眸像一个巨大的诱人漩涡,折射出几分疯戾和几分坚定的目光。

他将燃尽的烟揿灭扔在地上,桑瓷终于在层层烟雾中看清了他的面孔。

他笑了笑,五官好看得像精美的油画。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再度堵满桑瓷的心头。

“傅金主,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交易。”

桑瓷在冰冷的夜幕下笑了起来。

夏风将他的声音撕碎在克兰郊区的黑夜里——

“放心,这绝对是一项很公平的交易。”

紧接着傅闲则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一个未封存的档案袋,隔着两车之间的空隙给她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桑瓷茫然地说。

“打开看看。”说话之余,他又点燃了一根烟。

桑瓷满心好奇地将上面的线一圈一圈地拆开,被书香气腐蚀的档案袋里,只躺着薄薄的一张纸。

——海林市科澜街102号公寓房产转让同意书。

【转让人:傅闲则】

【被转让人:桑瓷】

桑瓷捏着纸张的一角,平静的内心倏地像海啸一般翻卷起来。

她不解地冷笑了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答应送你的车和房,你只要在上面签个名,102号的公寓就是你的了。”

“这就是你想跟我做的交易?”

“是。”

桑瓷冷道:“既然是交易,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的时间。”傅闲则淡淡地补充道,“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们像普通的情侣一样交往,如果这段时间内我没有能力使你回心转意,一个月后,我不会再纠缠你。”

桑瓷震惊地抬起眼睛,微微诧异的目光仿佛还没从这场不公平的交易中缓过神。

“傅闲则,这不是一个公平的交易,我不需要这种不对等的交易。”说着,桑瓷将档案袋整理好递给他。

傅闲则没有接,黑色的头颅轻轻垂着。

夜风缠绵悱恻地拂过他的眉眼,薄唇轻吐:“于我而言,十分公平。”

——我把我的所有送给你,就是变相让自己属于你。这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场交易都公平。

桑瓷。

试试吧。

试一试吧。

仅仅是一个月而已。

心底的声音疯狂的怂恿叫嚣着。

静滞许久。

“好。”桑瓷收回搭在车窗上的手,嘴角噙着一抹笑弧。

傅闲则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意外,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轻笑着说:“明天一早,我送你上班。”

-

桑瓷拿着那份档案袋回到照南景城后,先是给余曦打了一通电话,让她明天不用过来接她。

洗完澡后,桑瓷重新又把那份转让书取出来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没有签字,而是完整地装回去,封存好放进抽屉里。

而另一边的情况相对于不甚乐观,傅闲则驱车来到傅家老宅,未曾进门,就看见客厅的灯火通明,微胖的女人身影浮现在落地窗上。

杨思倬穿着一件黑金流苏旗袍,头发盘在脑后,她的面色红润,皮肤状态极佳,完全不像马上就要步入五十岁的女人。

金森扬主动去给傅闲则开门,眼睛心虚地不敢抬起来,唯唯诺诺地喊了声:“傅总。”

金森扬本以为傅闲则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谁知,傅闲则连瞥都没瞥他一眼。

杨思倬冷笑道:“哟,你还知道回来啊!”

傅闲则依旧穿着早晨的那套衬衫西裤,外面罩着一件深灰色风衣,他身子挺拔地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深邃得可怕。

“下个周一,我会在公司里举办一场发布会,届时会邀请各大媒体到场,宣布并解除我跟沈姜懿的订婚。”

他说这话时声音顿挫有力,完全没有要跟杨思倬谈商量的打算,而是通知。

杨思倬眼中怒气横生:“你敢!你要是敢跟沈姜懿解除婚约,我就把桑瓷的事,她妈的事,一字不差地全部抖给媒体!”

“你觉得你还有这个机会么?”傅闲则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表情阴翳。

在杨思倬恶狠狠的目光下,傅闲则停止捻珠子的动作,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并打开靳森海给他发来的一条长语音——

“傅闲则,今天下午的事儿我答应了,杨思倬升职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并解决的,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最好也尽快完成,毕竟我是个只图利益的商人,等得太久的话,就没有耐心了。”

杨思倬怒气滔天的表情似乎就在一瞬间偃旗息鼓。

她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瞠目欲裂地说道:“你拿靳森海来威胁我?你敢拿靳森海来威胁你母亲?!”

靳森海是个什么样儿的传奇人物,杨思倬心里清楚,他手上操控着她升职的决策权,靳森海同为集团董事长和xx部厅长,势力滔天,权倾半个京城。

只是一般想跟他达成合作很难,靳森海是个非常难磕的钉子,杨思倬不敢相信,傅闲则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够跟他谈成合作。

“威胁你又怎样。”傅闲则完全忽视了客厅中的第三人,金森扬战战兢兢地躲在门口,不敢发出一个音。

“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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