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成了你（1 / 2）

“苏也，去厕所。”

炮仗头停课返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约她去厕所，苏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一只苍蝇再怎么扑闪翅膀也无法飞上云霄，她无法躲避这该来的一切。

“你知道你惹下什么事了吗？”炮仗头和另外两个女生把她圈在墙角，不断有进出厕所的女生侧目，那目光像刀子尖似的，她还没挨打，仿佛已经遍体鳞伤了。

苏也咬住嘴唇摇摇头，她的眼前忽然出现石小羽的影子，只是面目却换成了自己。

“看不出啊，你和石小羽这么好。”

“我没和她好，如果你找我就这事儿？那可误会我了”

炮仗头冷笑道：“你那天说上厕所，是不是去告老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姑是谁吗？”

“知道啊，你姑是四班的数学老师，我还问过她题呢，我真的和石小羽没关系！”苏也觉得自己像被吊在悬崖，仅靠手里紧攥的一根藤蔓活命，而这藤蔓就是否认和石小羽的关系，她耳边又响起石小羽的“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很丢人”的话，还有那雨幕中单薄的背影……

她不敢想这些，因为这是割断藤蔓的力量，她得活下去。

上课铃响了，炮仗头双手环抱胸前，满眼的失望，把苏也从墙角推出来，扯着她的头发说：“别高兴的太早，我不会放过你。”

苏也坦然的走着，她竟然逃过了这一劫，可为什么觉得世界仿佛漏了一个洞呢？而自己正往下掉，石小羽是不是也有过这种感觉？回到教室，拿出课本，发现被泼了墨水，在拿笔，发现笔芯都被拆了，她的同桌正悻悻的看着她，说道：“不会真的是你吧？你和石小羽……”

“我和她不熟。”苏也斩钉截铁的打断，开始在笔袋找能用的笔，最后求助似的看着同桌：“借一根笔。”

同桌是个大头小儿的男生，摇了摇头说：“我没多余的笔。”然后低下头看书。

原来不止自己在自私的自保，她刻意澄清着和石小羽的关系，而她的同桌为不沾染麻烦，以疏远她，来澄清自己。

炮仗头和她那帮朋友，仿佛一伙百无聊赖的人走在马路上踢着易拉罐，而她就是那个易拉罐，作业本被撕是常有的事，有时炮仗头和会故意说：“苏也，凳子用一下。”

苏也把凳子挪过去，炮仗头却踩着擦鞋，擦完把凳子一脚踢倒，苏也则弯腰捡起，弯腰时她觉得背上背着的是一座耻辱的大山，而自己正苟延残喘着，她也会渴望变成炮仗头那样的女生，叛逆，残忍，毒辣，做事不计后果，可障碍她的是什么呢？是明辨是非！是感同身受！是对未来前途的希望！如果懦弱有理由，那这些算是吧，可石小羽的理由又是什么？她在新学校还好吗？

那场雨中，石小羽把眼泪泄的干净，转学对她来说是解脱，可见了苏也，为什么却不可遏制的难过，在雨中，她像似和老天爷比着哭声，比着眼泪，比着伤心，她想变成一滩湿湿的雨水，无论流到哪里也行，突然她觉得天旋地转，老天爷正咽着口水准备吞噬她……

“喂，你没事吧？”

石小羽感觉这个世界离她越来越远，打在身上的雨也没有了感觉，苏也的面目，也变成一个破碎的泡泡，世界安静极了……

睁开眼睛，她正躺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屋子里飘着甜滋滋的香气。

“你终于醒了，下这么大雨，不打伞怎么也不知道躲雨？要不是我发现了你，雨估计也要把你溺死了。”

一个好看的男孩正眨着眼看她，头上的雨珠从太阳穴划到下巴，滴到他湿漉漉的卫衣上。

“这是哪？”

一个笑吟吟的纹身黄发女孩端着一杯热热的东西过来：“你在我店里。”说着扶起她，把奶茶递到她手里。

石小羽有些怔怔，把奶茶放到茶几，起身说：“我得走了。”

“外边还下着雨，而且你刚才晕倒了，怎么也要休息下吧。”男孩拦住她，纹身女孩也说：“我给你做了奶茶，要走喝完再走。”

石小羽转身从茶几上端起奶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然后举着杯子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纹身女孩和男生看着她嘴角的奶茶渍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