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酆都大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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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满天灿金,仿佛劫后余生的慈悲湖,残花败叶,一片狼藉。

教主正厅中,盘膝坐着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凤鸣山道士,他们看似闭目养神,实际上是睡着了。

一夜奋战,他们累,夜梦天等人更累,大家几乎都瘫了。

此时若有人攻打慈悲教,那可真是撞对了时候,主力都软得快要爬不起来,怎么应对。

不过,此次厉鬼尽除,莲塘尽毁,慈悲教真正的监管守护责任,倒是终结了。

无人喊累,也无人喊饿,出奇一致地歇息不动,直到半个时辰后,只负责守住阵幕破洞、道袍袖口和衣襟绣着八卦卦形的年老道长才缓缓睁开眼睛。

教主夜梦天的脸色也已缓过劲来,琉璃双眸将众人扫视一遍,起身朝齿德俱尊的老道长默默行个礼,轻轻走出,低声吩咐事宜。

什么事?

自然是作为人的日常头等大事~~吃饭。

亲自安排好饭菜内容后,夜梦天抬起头,瞧了瞧岛北方向。

恶战结束时,昱晴川和兰尽落正躺在桃林金暮黎设下的小阵里呼呼大睡,雷响九天也不会醒。

金暮黎则闭着眼睛,石刻雕像般,保持一手揽易锦、一手维持小阻魂阵的姿势,纹丝不动。

她对那人的好,极为令人眼红,若非有这么多道长需要安顿,他可能会冲上去,分开二人。

回想易锦去桃林前向金暮黎索吻并得到回应,他的脑子就有点欲疯欲炸。

可他是慈悲教的首领,不能当众做失礼又没品的事。

何况按事实来讲,他才是后来者,是介入人家感情的第三方,哪好意思理直气壮。

桃林中,一头黑发猪、一头蓝发猪睡得正香,金暮黎放下举到发酸的胳膊,撤去阵法。

两道极其热烈的目光让她想忽视都难,转首看去,易锦正静静注视着她,眼中情意快要溢出来。

“黎……姐姐!”他伸臂一把抱住她,温柔低唤。

天知道,他多想去掉姐姐二字,直接唤她黎。

可他怕深爱的女子一时无法接受,便先改叫黎姐姐,慢慢过渡。

“醒了?”金暮黎停止输入灵力,“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锦儿没事,只是累了姐姐,”易锦心里想把眼前女子揉进骨血,手却轻轻柔柔将她拥住,生怕弄碎宝贝般小心翼翼,“黎……姐姐睡会儿吧,锦儿看着这里。”

“邪物尽灭,不需要看,”金暮黎想着此刻那群道士应该在主厅,因不喜欢人多嘈杂,便打算晚些时候再过去,“我眯会儿,你想睡就睡,不想睡就歇着。”

“好,”易锦扶着她一起坐下,“黎姐姐先睡。”

“什么叫黎姐姐?”金暮黎早就觉得别扭听不惯,却到此时方瞥他一眼,淡淡道,“你还有其他花姐姐草姐姐不成?”

易锦笑了起来,正要解释,忽灵光一闪,看着她道:“那我唤姐姐什么?只留一个黎字可好?”

嗯?

这小子……

金暮黎直视他半晌,面色略见复杂:“易锦,你学坏了。”

“……”被直呼其名的青年有些慌,“不是,姐姐,我……我只是……”

他暗吸一口气,声音低了低,“我只是想和姐姐有个专有称呼,很亲密的那种。可之前白小渊叫过你阿黎,弋阁主叫过你暮黎,我……我其实很气很在意,我……”

金暮黎无奈:“那也别一个字啊,太肉麻了,听着受不了,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易锦委屈:“那我叫你什么?”

他嘟囔道,“好听的都被别人占用过,我才不要……我想有个独一无二,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昵称!”

金暮黎不知道说什么好。

心里却莫名有些甜。

“随你吧,”她也往地上一躺,闭上眼,“我要睡了。”

易锦在她后脑未着地时,迅速接住,挪放到自己腿上,甘愿当肉枕:“这样睡比较舒服。”

金暮黎没反对,翻个身侧躺:“压麻了就叫醒我。”

易锦嘴里应好,又哪会真叫,就那么伸直修长双腿坐着,要么静静凝视所爱之人的容颜,要么轻轻玩她雪发发梢,一颗心全在她身上。

晕倒后,他其实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唤,也知道是她,但仍是很快陷入黑暗。

恢复意识醒来时,还未睁眼,便觉丝丝灵力注入自己身体。

不用看,那五指修长却略有薄茧的手,仅触感便能知道是谁。

除了她,除了自己正痴恋的女子,不会有旁人对他这么好。

金暮黎前半个时辰睡得很沉,因为实在太累了。

加上慈悲教的劫难已经过去,易锦也平安无事,又在身旁守护警戒,精神便彻底放松下来。

可半个时辰后,她便开始做梦。梦见打鬼,梦见前世。

梦见打鬼时,腾腾鬼气侵入并占用了她的身体,她自己的灵魂被挤跑。

等于死了。

奇怪的是,竟没有鬼界冥使来带她去阴曹地府。

无身可寄,她只能到处游荡。

游荡日久,就有点神志不清,不知怎么,竟迷迷糊糊来到东方鬼帝蔡郁垒、神荼治理的桃止山。

可飘来飘去也找不到鬼门。

于是又无意识地游荡到北方鬼帝张衡、杨云治理的罗酆山。

鬼门关倒是看见了,可人家拦着不让进,且连个理由都不给。

莫名气恼的她,接连荡到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理的罗浮山,中央鬼帝周乞、嵇康治理的抱犊山,西方鬼帝赵文和、王真人治理的嶓冢山,结果,都是见其门,不得入。

五方鬼帝分别治理的五大冥界入口,没有一个欢迎她,收容她。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更奇怪的是,她都迷糊了,居然知道五大鬼门关在什么地方。

太邪气了。

没有肉身,灵魂又无处可去,就只能继续在天地之间飘荡。

某日,她飘到一座不知名的玻璃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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