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魏王:他对得起咸宁吗?对得起父皇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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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京城

随着吕绛和陆理的被捕,整个神京城都在一股白色恐怖的氛围当中,如果再加上先前的科道御史遭受整饬,文官集团可以说噤若寒蝉。

国子监围拢在安顺门门外这一事件的策划之人,原本是吕绛和陆理两人。

只是两人为何要联合在一起对付卫王?

离神京城西南方向百里的一座宅邸,竹林掩映,可见重檐钩角,屋脊蜿蜒起伏,一如苍龙。

而聚在一座黛青屋瓦、朱红梁柱的八角凉亭内,陈渊手中拿着一方竹竿,正在对着河水垂钓。

就在这时,炎炎夏日,微风徐来,但见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涟漪圈圈而生,河畔的杨柳正在随风拂动,绿波成浪。

这会儿,身后曲折回环的木质回廊之上,却是传来阵阵脚步声,但见一个身形高挑的青年快步而来,面容阴郁无比,沉声道:“公子,吕绛和陆理被锦衣府抓了。”

陈渊问道:“怎么回事儿?”

阮永德剑眉挑了挑,面色微顿,低声道:“锦衣府卫通过闹事的监生追查到翰林院掌院学士陆理,吕绛,两人皆被打入锦衣府诏狱当中。”

陈渊剑眉挑了挑,晶然熠熠的目光闪烁了下,说道:“他们散播的那些谣言,真的是吕绛和陆理散播的吗?”

这些时日,随着国子监监生闹事儿,一些谣言也流传于市井,作为密切关注此事的陈渊,自然也察觉到了端倪。

阮永德默然了下,低声道:“此事只怕另有隐情。”

陈渊面色晦暗不明,剑眉挑了挑,眸光闪烁了下,低声说道:“怎么说?”

阮永德道:“这几天,我让人调查了当初与宋氏归宁随行的内监,可以得出,仇良应该当初调查了此事,公子先前怀疑之事,不无可能。”

陈渊目光深深,心头不由划过一道亮光,沉声说道:“你说会不会是那卫王派了人故意散播此事?”

阮永德面色微顿,迟疑说道:“公子,不无可能。”

陈渊起得身来,踱步来回,说道:“倘若真是这般,这卫王端是狡诈多端,那么那一对儿龙凤胎都是卫王所出,如今用虚虚实实之计,混淆视听,想要掩盖丑事?”

说到最后,陈渊眼前越来越亮,只觉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可是纵然公子将此事散播出去,天下人也不会信。”阮永德沉声道。

“不需要,让人救出魏王、梁王,我们从地方起兵,不能在京城虚耗时间了。”陈渊剑眉挑了挑,眸光轻轻闪烁了下,沉声道。

阮永德沉声道:“最近锦衣府卫的调查越来越多了,京城周方已无我等容身之地。”

“如果当真是这卫王苦心孤诣地篡位,那么朝廷忠臣义士,绝不会坐视不理,李瓒忠臣节义,高仲平乃崇平潜邸旧臣,岂能容之?”陈渊嘿然说道。

阮永德点了点头,道:“先前高镛尚有联络,属下这几天就派人过去看看?”

神京城之中,尚有陈渊手下的死士留守。

陈渊剑眉挑了挑,目中闪过一抹锐利之芒,冷声道:“我陈汉天下,绝不能任由那小儿窃夺,我即刻修书一封,你让人代为递送给高仲平,望他深明大义,靖诛国贼!”

陈渊眉头挑了挑,目光咄咄,面上现出一股崇高使命感,低声道:“此外就是救出魏梁两王,出得神京城,不能任由那贾珩小儿窃夺我大汉神器!”

阮永德闻言,拱手应是。

神京城,高宅

高仲平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那张沟壑深深的面容上见着一抹思忖之色,目中冷意涌动不停,这会儿,分明正在思量着如今的朝局。

随着吕绛出阁,那位卫王多半会安排与自己亲厚的文臣进入内阁。

这位卫王,在两代帝王辞世,幼主当国之时,如此肆意揽权,显然意图不明。

究竟是忠是奸?

就在这时,一个管家从外间进入厅堂,面色微顿,朗声道:“老爷,外面有人递来了一封书信。”

高仲平闻听此言,这会儿,放下手中的茶盅,眉头皱了皱,目中现出一抹诧异,问道:“书信?”

高仲平剑眉挑了挑,目光闪烁了下,道:“拿给我来看看。”

那管家说话之间,行至近前,将手中一封书信递将过去。

高仲平就着一旁的蜡烛灯火开始阅览起来,起初还不在意,但随着时间过去,渐渐正襟危坐,刚毅、威严的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

此事……

其实,先前锦衣府卫当中散播的流言。

只是其中所言,却有些逻辑缜密,严丝合缝。

高仲平抬眸看着窗外的夜色,一旁高几上正自跳动不已的烛火,将忧虑不胜的面容,映照的不大真切。

高仲平两道犹如苍松的浓眉之下,目光深深,道:“去看看来人现在何处?将人引进来。”

管家闻听此言,然后,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高仲平这会儿,又重新拿起手中的一封书信,凑到灯火之畔,开始看了起来,面容阴沉幽晦。

如果当真是书信之上所言,卫王行偷龙转凤,窃夺神器之举,实在罪大恶极,人神共愤!

高仲平此刻在脑海中,正在迅速思量着这段时间朝局的可疑之处。

原本就是宦海臣浮,久经厮杀的老狐狸,此刻心思电转,就有些隐隐摸清了缘由。

那么前日国子监监生的闹事,还有先前的谣言,极有可能是卫王派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混淆是非。

高仲平黛青浓眉之下,目光闪烁了下,心头只觉疑云重重。

过了一会儿,但见那老管家领着一个蓝色布衣的青年,进入厅堂之中,轻声道:“见过高阁老。”

高仲平打量了下,见其面容五官长相平平无奇,默然片刻,喝问道:“这书信是何人让你递送过来的?”

那青年毫不畏惧地迎着高仲平的目光审视,不以为意说道:“高阁老何故明知故问?我家主人之名,朝野上下谁不知?”

高仲平眉头皱了皱,但并未发怒,喝问道:“你家主人现在何处?”

“现在整个神京都在通缉我家主人,我岂能告知你我家主人动向?”那青年面色一肃,开口道。

高仲平神情默然了下,却并未再询问,而是朝着那青年摆了摆手,就是示意仆人送那青年离去。

那青年虽然对高仲平的举动,为之疑惑不胜,但这会儿仍是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然后,快步离了厅堂。

高仲平迅速起得身来,负着手在厅堂之中来回踱步,目中现出一抹阴沉不定。

如果卫王真的做了“奇货可居”之事,乃至将来谋朝篡位,他累受宪宗皇帝大恩,绝不会坐视不理。

……

……

宁国府,大观园,栖迟苑

厢房之中,傍晚时分,烛火摇曳不定,灯火璀璨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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