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024章仙人板板（2 / 2）

阮翠芝上来拉了一把，“算了，妈，回去吃饭吧。”

没证据确实闹得没道，刘杏花站着压了片刻脾气，黑着脸转身回了边屋。

其他人跟在后面进去，到这会也自然明白了，刘杏花刚才为么会问是谁出去说阮翠芝离婚了。大概就是，这事已在村子里传了。

刘杏花坐下来吃两口稀饭，还是说：“肯定就是孙小慧！”

阮翠芝说：“说就说吧，也不会掉块肉。”

之前多怕别人笑话，现在就多无所谓。反正忍气吞声维持了十几年的和睦家庭的假象已破灭了，剩下的也就全都无所谓了。

阮翠芝这么说，阮长生又道：“反正都传了，我不如直接离了拉倒。”

阮志高向他，“你说得轻巧，真离了四个孩子怎么办？不离这些人也就说一阵子，离了们要指指点点你姐一辈子！我们无所谓，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可你姐受得了吗？”

阮溪搅着碗里的稀饭，忽说：“所以就让刘雄打一辈子？”

阮志高又向阮溪，“么叫让他打一辈子？他再动我女儿一根手指头试试！这件事肯定是要个交代的，他刘雄必须要改了这个『毛』病！”

阮溪向阮志高：“我跟你打个赌，刘雄不可能改掉的，这件事已成为他生活中很正常的一部分了。让他改掉这个『毛』病的方法只一个，姑在力气上压他。只要他打不姑，动手就是他吃亏，他肯定会改的，是可能吗？”

阮志高阮翠芝，半句可能的话也说不出来。

别说力气上压刘雄了，阮翠芝连简单的泼辣都做不到。

片刻他又说：“让你五叔去治他。”

阮溪：“五叔这次已治了，等刘雄阵子来把姑接回去，你自然就知道用没用了。当然因为这次的教训，他会老实一段时，绝不会改掉。”

刘杏花听得气闷，口说：“算了，再说吧。”

阮翠芝在旁边端碗低着头，一直也没出声说话。

晚上洗漱完和阮溪阮洁躺在床上，忽口说：“几年没见，小溪你长大了。”

阮溪在暗『色』眨眨眼，“也就稍微懂点事。”

似乎觉得阮溪适合聊这事，又问：“你真觉得你姑丈不会改吗？”

事情没发生，阮溪知道，说的也只是一可能而已，且是破灭人希望的一可能，大家都不爱听。

也不想一遍遍去说这个，于是便回问阮翠芝：“姑，他改了又怎么样呢？”

阮翠芝被问得一愣。

阮溪轻轻吸口气，“难道你对丈夫的要求，就是他不打你就可以了吗？两个人在一起日子，携手一辈子，难道不需要知冷暖，不需要关心和在意吗？他为人怎么样，对你怎么样，你日子得怎么样，只你自知道。就算他改掉了这个最恶劣的『毛』病，他就不是个恶劣的人，不是个人渣了吗？”

阮翠芝躺在夜『色』中，久久没说话。

阮溪默声片刻，又继续说：“遇到人渣，最好的方法难道不是想办法远离吗？为么要花时费心力去指望这人能改，和他纠缠，浪费时，甚至葬送人生。难道结了婚生了孩子，不管得多糟糕多痛苦，女人就只认命这一条路吗？”

阮翠芝一直没说话，阮溪也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毕竟的这些话这个时代显得格格不入。放空大脑后眼皮始打架，又听到阮洁已在旁边睡着了，所以很快也就进入了梦乡。

阮翠芝躺在床的另一头，很久没睡着。

***

阮翠芝晚上睡得很晚，第二天早上却依然起得早。

吃完早饭，他依旧背上背篓戴上草帽，准备去生产队集合干活。

在要出门的时候，刘杏花把给拽住了，对说：“这几天你就别往人堆里去了，呆在家里陪我做做针线，不缺你挣的这点工分。”

阮翠芝知道刘杏花是为了好，怕到了人堆里，又被别人指指点点。那些人会用那眼神，对着窃窃私语说些不好听的话。

无所谓，只说：“妈，我在家里闲不住，没事的，我当不见就行了，反正们也不会当着面说么，我又听不到。听到了又怎么样，又不会掉块肉。”

以前就是怕人笑话得不好，想让人家认为得好，为了面子所以忍受。

以前以为比起在刘家时不时挨打，么苦水都自咽，更不能接受的是风言风语。

没历的时候害怕别人背后嚼舌根子，害怕别人说闲话，现在真发生了，感觉也就那样。

甚至一下子明白了，之前辛苦维持的面，不就是自欺欺人。

现在，只要家里人不觉得丢脸丢面，就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在乎家里人，所以又跟刘杏花说：“对不起，妈，回来给你们添这么多的麻烦。又要管我吃喝又要管我住，还要因为我被村里人议论。”

刘杏花瞪一眼，“我才不怕别人议论么，谁敢在我面前胡说，我上去撕烂的嘴！以后你再说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话，我可真生气了。”

阮翠芝笑笑，“好呢，我不说了。”

没听刘杏花的话留在家里，还是往人堆里去了。

不能让自闲着，帮家里多干点活，心里还能舒坦一些。

***

天凤公社，刘家。

因为阮翠芝回娘家去了，刘雄妈和刘雄爹就搬来和刘雄一起住了。主要是刘雄妈来给洗洗衣服做做饭，帮着带带小虎子。

个丫头不小了，倒是不需要费么神，而且能帮忙做事。

就带一个小虎子，也觉得累，毕竟四五岁的娃娃正是不听话的时候，到么玩么，到么弄么，到处捣『乱』，要『操』的心可多呢。

老胳膊老腿的伺候这老少一家子，几天下来就些受不了了。

刘雄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便催他去山里接阮翠芝。

刘雄不肯去，只说：“要是自回来，我不跟计较，想让我去山里接，门都没！弟弟跑来把我打成这样，我还『舔』着脸去接回来？可能吗？”

“我不让给我磕头谢罪，都是便宜了！”

“本事在娘家呆一辈子，人家骂不骂死！”

他妈脾气：“你要是不去接，这个家你自管，我可不管了。这家里里里外外这么多事，你都指望我给你做吗？你要是不去，我也撒手不管了！”

刘雄硬气得很：“大妮二妮都这么大了，要管么？小虎子让妮带，家里的事全让大妮二妮做。没阮翠芝，地球还不转了？！”

他妈气得想打他：“刘雄你就作吧！”

大妮十二岁二妮十岁妮七岁，说起来都还是孩子，平时让们帮忙做事能成，让们直接管一个家的里里外外，那家里不知道要糟蹋成么样子。

们可不懂怎么日子，而且马上要学了，还得上学去。

刘雄妈想了想，觉得不『逼』他一下是不成的，于是气头上收拾收拾搬了。

然后就在搬的当天晚上，大妮二妮在厨房做饭，不小心点着了柴火灶后面的干稻草堆，因为扑灭不及时，火势起来烧了大半个厨房，还是邻居来给扑灭的。

刘雄回来到家里的这片狼藉，气得差点背去。

大妮二妮哭着对他说：“爸爸，我们去把妈妈接回来吧。”

刘雄气急了说：“接么接？你妈死了！”

“要么自滚回来！”

“要么就别回来了！”

***

时近八月底，山了点秋天的意象。

阮翠芝在娘家呆了七八天，起先心里还不踏实，因为村里的风言风语觉得对不起家里人，留下来呆的时越长，这心负担就越来越小了。

除了每天都会想自那四个娃娃，想他们得好不好，没吃饱睡好，觉得这样把他们丢下不管心里些亏欠，其他的没多留恋。

山里的日子慢，父母在身边，一个护着自的弟弟，还两个忙忙碌碌的可爱的侄女，这一家人在一起和和乐乐的气氛，是很久都没感受的了。

因为父母无条件的庇护，在娘家反而得更踏实。

自打结婚之后，就没这么轻松踏实。

刘雄一直没来接，刘杏花说：“不来正好，来了也给我打出去！”

要是早点来接，说明他还知道自错，还个诚意和态度。

这么长时不见来，么意思谁还不懂？

他这是把阮翠芝的脸踩在地上，也是把他们阮家所人的脸都踩在地上。

阵子就算是来了，八成也是日子不下去了，带阮翠芝回去伺候他和四个孩子！

就这样的男人，还指望他能改掉打老婆的臭『毛』病？

阮志高也实在是被这刘雄给气到极点了，咬牙切齿地骂他：“日他仙人板板，我们翠芝就是在娘家呆一辈子，也不会再到他刘家，受那狗日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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