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审问(2 / 2)
广惠帝欣慰点头,看顾昭这个尚食司主官有点儿水平,他又笑呵呵地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顾锦琛自顾自吃饭,不搭话,他心头有气,广惠帝罚纪云峥罚的太狠了,他不高兴了。
广惠帝不免头疼:“季宴一年到头都没休息过,趁此机会,休息一下也好,不是么。”
啪!
顾锦琛突然摔了筷子:“果然是天家无父子,帝王无人性。”
话音落下,人已经进入了内室了。
容晚和吴大伴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这话,也只有顾锦琛敢说了。
广惠帝:“诶……”
得,当儿子的是祖宗,当爹的是孙子!
容晚叩首:“陛下莫要动怒,奴婢去劝劝太子。”
广惠帝抬手示意容晚跟上去,容晚半跪在脚踏上,捧着一碟点心哄顾锦琛:“殿下莫要动怒,奴婢陪您去堆雪人好不好?”
顾锦琛抬手在容晚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堆什么雪人,你没心没肺的。”
“哎哟。”容晚端着糕点的手一抖,笑了一声:“殿下,陛下也是无奈之举,权衡利弊,督公必定是要挨罚的。”
“哼。”顾锦琛随意咬着糕点:“无情无义罢了,容晚,你放心,等到孤登基了,绝不会如老头那般薄情寡义,定会好好护着你。”
“哎哟喂,我的太子爷,您这是要了奴婢的命了,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日后不可再说了。”容晚连忙放下糕点,跪在床头。
顾锦琛见他惶恐,笑的顽劣,伸手捏住了容晚的下巴:“你怕什么?孤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容晚内心惶恐,恨不得大喊——督公,救命啊!
然而,纪云峥眼下没用搭理他。
诏狱灯火灰暗,血腥刺鼻,痛苦的呻吟如寒风中细碎的鬼魅般诡异。
纪云峥大刀阔斧坐在宽阔的椅子上,飞鱼服衣摆上的金线熠熠生辉。
“通元六年,谁人举报的顾家逃税?”
他面前跪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正是京兆府尹钱敬。
他受了慧眼侯的意,帮助李家夺去顾轻舟,结果被顾昭一状告到了御前。
他被收押在诏狱两月有余,虽没有被用刑,但这种被困在牢笼之中的孤独焦虑,快要将他逼疯了。
他心中盘算过若为审问他判案不平,他该如何脱身。
却不想,纪云峥亲自前来,冷不丁问他四年前的事情。
钱敬额头贴在了地上:“时间久远……”
“不记得了?”纪云峥长腿一伸,一脚踩在了钱敬的脑袋上,随手拿起了猩红洛铁,靠近钱敬的脸颊。
烙铁被烧的滚烫,一靠近,迅速将钱敬的头发烧的卷曲,钱敬惊骇尖叫:“我说!督公,我说!”
刺啦~洛铁落在脸上,皮肉翻滚,冒起白烟,钱敬的惨叫响彻诏狱。
“晚了。”纪云峥摁着洛铁把柄,神色淡然,和他雕刻茶宠的时候一般清风霁月,只不过是将紫砂泥,换做了人肉罢了。
“本督不喜欢说第二遍。”纪云峥随意将洛铁丢回炭火中,拿着手绢擦了擦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钱敬匍匐在地上疼的大汗淋漓:“通元六年,在下与几位官员,因交给潘公公的冰敬不够,多次被潘公公针对打压,那时,顾家富可敌国,我们就看中了顾家的钱财,便商议,前去顾家提亲,用顾家女儿的嫁妆……”
钱敬不知道这两个月外面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他越说下去,室内的温度越冷,冷的他牙齿打颤,脊梁发寒。
“顾洪为人固执,说什么都不肯,僵持半年不下,潘公公催得急,我等没办法……伪造证据,抓捕顾洪,当日问斩,从而……”
从而侵占顾家的家产,充盈他们自己。
却没有想到,他们只得了顾家两成家产,顾昭是个硬骨头,生生硬抗,扭头嫁给了慧眼侯嫡长子,他们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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