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雾隐东宫(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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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看你这小子是越来越听不进人话了,让你滚你是......”傅云期听着门口传来几声短促的敲门声,心中刚落下的火气又窜了上来,边说着边往门口走去,猛地拉开门正准备破口大骂,还好及时咽下了刚到嘴边的话,“深更半夜你来这儿做什么?”

秦落歌也显然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被一种喜悦所代替,在她眼中,傅云期一直以为都是不近人情的人,原来他也是有喜有怒的普通人呐。

“王爷,”她徐徐福身,颔首说道,“落歌见王爷这几日都是喝了酒才回来,所以特意准备了醒酒汤,第二日头便不会痛了。”

回漠北的这半月,傅云期几乎每日都在酒楼的雅座里闲坐着,看似无所事事,实质上却是选了个绝佳的位置留意东厥在漠北的行为轨迹。

不过,不得不说,阿尔云果这人虽然没有什么胆魄和计谋,那愣头愣脑说的几句话却真真确确害得他几宿的睡不着,即便是早就猜到,也难免骨鲠在喉,令他难受至极。

“本王饮酒之后并不会头痛,你恐怕是听岔了,夜已深,早些休息吧。”傅云期冷冷看着她,说完就准备把门关上。恰巧秦落歌端着的木盘就杵在房门中央,傅云期这一关便口将碰到了她的右手,连带着肩胛骨的伤。

傅云期那日用力过猛,导致秦落歌受伤的那只手臂直至今日都还不敢用力。所以双手本就用力不均,经过这一碰撞,身子虚晃了两下就险些跌落在地,也来不及顾上木盘了。

“小心——”傅云期伸手接过摇摇晃晃的木盘,生怕汤水洒落一地,脏了鞋子,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的出声提醒。

见着他稳稳接过木盘,一滴未洒,秦落歌轻舒了一口气。

“不是每日都有涂药吗?伤还没好?”傅云期微微皱眉,看着她斜斜倚着门框,冷冷的眼神落在她扶着肩膀的手指上。

明明是寻常的眼神,却被秦落歌读出了别的心思来。

“伤在肩胛处,府中皆是些男子又多有不便,”秦落歌站直身子乖巧应道,“所以落歌有时也不能将药膏涂匀,就索性没有上药,怕白白浪费了王爷上好的药膏。”

“不过寻常药膏而已,用得着这般珍惜?”

他身上若有似乎的酒气,令秦落歌微微有些失神。

“回去吧,本王要歇息了.....”傅云期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随后又顿了顿说道,“等回京都之后,本王会让太后娘娘再为你指派一门婚事,所以在此期间,你千万不要再自作聪明,药膏若是没了可以跟纪坷说,无须顾忌。”

秦落歌的双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就好像所有的热情瞬间被熄灭一般。可纵然是万般不愿,面对眼前这人,还是硬拉出笑意颔首说道:“是......落歌,多谢王爷。”

门随即合上,无情地将她阻拦在一门之外,秦落歌站在门外盯着烛光下的剪影许久,才僵硬地转身离开。

至少喝了她亲手煮的醒酒汤,不是吗?秦落歌微微勾了勾唇角。

屋里烛火摇曳,傅云期独自坐在书案前,双手轻轻摩挲着眼前的信纸。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宛若是在轻柔抚摸着自己的爱人。随后将整个上半身都躺靠在椅子上,伸手扶额,双眼微阖,看起来有些疲惫。

“快了,我就快回来了。”傅云期闭着眼,喃喃自语道。

这封信正是楚妙尔快马加鞭送到他手上的,里面除了一些家长里短,还说她早就知道秦落歌随他一起到了漠北,让他好生照顾着。因为她思来想去,与其将她禁足在是王爷府中,还不如让母后替她再寻一道婚事,当朝太后赐婚,就算是再嫁又有何人敢评头论足的?何况也不算是“再嫁”。

信里也道明了如今傅礼连的病情,连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她怀疑会不会是中毒。若是中毒,就说明那人已经潜伏在了深宫之中,眼下就藏匿在他们周围,那太子傅礼连的处境相当危险,所以她和皇后准备让傅颜铄帮忙寻一人进宫试探。

“希望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妙尔......”傅云期蓦地睁开眼,直勾勾望着那封信眼不转睛。

只是,这次回去之后,他还能像以往一样心平气和地面对傅德佑吗?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楚妙尔就醒了,用完早膳之后天已经大亮,只是仍见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雾。见时辰差不多,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带着白桃出了门。

昨日楚芊芊在她临走前特意传召,让张太医今日辰时到东宫外候着,眼下应该快到了。

只是没想到,等她慢条斯理走出来时,发现楚芊芊早就在凤微宫门外等着了,隔得老远就看见她脸上厚重的脂粉,应是昨夜没有睡好,即便是厚厚一层也没能遮住她脸上的疲态。

“长姐,我来晚了。”楚妙尔边走边说道。

楚芊芊不知道在想什么,被突然的出声惊了一下,好像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她微微侧过身,轻轻点头平静说道:“二妹来了?走吧,张太医也应该到了。”

“是。”楚妙尔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也只能暗自叹气。

东宫门外,站着的正是张太医。他和刘圩应是差不多年岁,可身材消瘦,身子骨明显没有刘圩硬朗。

“臣参见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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