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7 昨日大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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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钟振军看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台上站着的,就是他的前任妻子,魏红。

十多年过去了,钟振军清清楚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今非昔比。

原来那个名满全公社的最帅放映员,早已经憔悴消瘦,容颜不再。

而此时此刻台上讲话的魏红,在她脸上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相反容光焕发的她,比十多年前那个农村家庭妇女还要漂亮许多。

更兼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强大的自信和么质,让她更显高贵。

恍然之间,钟振军感觉自己从前的人生就是一场梦。

或者,是上一辈子发生的事。

他跟魏红的婚姻,生活,绝对不是发生在今生今世的事情。

无法想象,台上这位光彩照人的大老板,曾经勤勤恳恳相夫教子,一心一意要跟自己天长地久。

自己何许人也——想到自身的刹那,钟振军浑身上下就像被突然泼了冰水一样冰凉难受。

那种自惭形秽到极致的心痛,让他感觉比死了还要痛苦万倍。

他知道,如果现在要是有人把自己拉到魏红身边,跟人说这个穷酸猥琐的人就是魏老板原来的丈夫。

那他绝对会自惭而死。

他痛苦地抱住了脑袋,,不敢继续想象那种无法接受的画面。

他想逃离这里,离会场越远越好。

让自己听不到、看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就当这是一场噩梦,是事实上根本不存在的事。

可是,他又挪不动脚步,他还想要仔细看看,魏红嫁给的那个梁家河老光棍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个叫梁建光的人,就是梁红服装集团的董事长,此时就跟魏红并肩站在麦克风前面。

钟振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红身边那个男人,相貌英俊,身姿挺拔,英么逼人,看起来比魏红还要年轻。

这——还叫老光棍吗?

难道十多年前的老光棍经过多年以后,还会越活越年轻?

据说这个梁建光因为小时候被大鹅啄伤了眼睛,成了疤瘌眼,所以外号叫鹅拧。

也因此娶不上媳妇,成了光棍。

可是钟振军不管怎么努力,他也看不清鹅先生到底是不是疤瘌眼。

他只看到在梁总发言的时候,旁边的魏红就那样满含深情地看着他的脸。

魏红这得多爱他啊?

居然有那样深情的眼神!

这让钟振军立刻明白了,梁红集团,男的姓梁,女的叫魏红,所以就叫“梁红”。

可是看你俩那腻歪样儿,干嘛不叫“孟光集团”呢?

昔日梁鸿配孟光,举案齐眉美名扬。

你是红,他是光,还真是般配啊!

钟振军满脑子都是纷乱的想法,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挤开人群,逃也似的跑回去了阴暗潮湿的工棚。

一头扎进就像蘸了水的被子里,嘴里紧紧咬住被褥,无声的,剧烈地哭泣起来。

钟振军病了。

刚来工地,一天活都没干的,他先病了。

而且病得很重,发高烧,说胡话。

有下了工的工友听到他时不时要喊一个人的名字。

大家后来听清楚了,他喊的是“魏红”。

起初大家还没明白过来,以为魏红是他老婆。

他到了这么远的南方,想他老婆了呢!

后来有个工友突然想起,叫道:“建这个厂的女老板不就是叫魏红吗?

就是梁红服装集团的总经理!”

对,没错,大家都想起来了。

可是谁也猜不透,这个消瘦憔悴,满脸沧桑落魄模样的中年人,为什么会把那么大的女老板当成了梦中情人?

虽然说那位女老板长得确实漂亮,但也不是他这种人有资格动心思的啊!

钟振军病好以后,无心在这个工地再干下去。

就这样无功而返,回北方老家去了。

他在这里干活,公司可以管吃管住,还可以稍微预支一点工资。

但他一个新来的,一天活没干,公司不会给他一分钱。

想回去,只好自己掏路费。

钟振军的日子本来已经很穷困,本想出来干活挣钱。

可他钱没挣到,反而搭进去一趟路费。

回到家来,被丑老婆骂了好几天,又是大病一场。

生病的这些日子,他脑子里走马灯一样,老是萦绕着魏红的影子。

他翻来覆去在咀嚼着自己曾经美好的日子,幸福的生活。

其实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处心积虑一定要拆散的那个家,才是最幸福的港湾。

自己不惜一切代价要抛弃掉的魏红,是自己真正的贵人。

在魏红嫁给自己之前,自己家很穷,母亲常年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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