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 实在亲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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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这些厂领导,跟周文良两口子那也是多年的同事了,大家谁不知道谁啊。

都知道这两口子属于臭味相投的那一类。

俩人都属于那种媚上欺下,趋炎附势的人,而且特别严重。

臭味相投说明这两口子什么事都能商量到一块儿。

也就是夫妻关系一直比较和谐。

没有分歧的地方,肯定就和谐了。

别说像今天这样不要命的暴打,两口子就是想争吵,都找不到争吵的理由啊。

周文良今天这是疯了吗?

或者,两口子在发疯这个问题上也能保持高度一致?

一开始先是沈兰春发疯的样子跑上来,发疯一样想闯进包间。

这不大会儿功夫的,周文良也疯啦!

不过,你们两口子想发疯,回家发去,包间里可是坐着真正的大人物。

打扰了大人物吃饭,连这些领导们也要跟着受牵累。

于是大家再不客气,领导们这回也充当一回打手,一拥而上,把周文良两口子给架起来了。

瞬间架进电梯,下来寿宴那个楼层,把两口子推进大厅。

领导们也不进去也不离开,就在大厅门口那里把门。

倒不是给周文良的寿宴把门,是给楼上的大领导们把门。

生怕周文良两口子继续发疯,再度跑上顶楼。

周文良两口子被推进大厅,茫然四顾。

俩人脑袋都嗡嗡的。

沈兰春脑袋嗡嗡是被打的。

周文良脑袋嗡嗡是被吓的。

再看一桌一桌的客人,刚开始的时候那算是高朋满座,可现在已经变得寥若晨星。

走了七七八八。

首先本厂的同事走得精光,更别提早就说好的厂领导了。

亲戚朋友也走了很多。

本来很多平常不大往来的亲朋接到周文良的请帖,碍不过面子勉强前来参加。

来到以后看到不但说好的厂里一把手没来,厂领导也全走了,最后但凡是洗化厂的人走得一个不剩。

那这些亲朋就再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三三两两的开溜了。

此时大厅里剩下的,也就寥寥几个跟周家走得近的亲朋了。

再看他们的女儿萍萍,又坐回沙发上去了,也不知道谁气着她了,满脸怒气。

而且是极为愤怒的样子。

女婿梁三仓就更别提了,永远是那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这种情景,让周文良和沈兰春心里要多悲凉又多悲凉。

看人家做寿都是儿孙满堂,其乐融融,为什么自家就这么凄凉呢?

沈兰春突然扭回头来,怒视着周文良,嘶声叫道:

“你为什么打我,你敢打我——”

一边喊着,身子已经动了,她准备给周文良拼了。

周文良冲她大声呵斥的时候都没有,现在突然拼尽全力打她,她受不了。

大不了今天的寿宴不办了,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干嘛?”周文良怒吼一声。

伸出指头直直指向老婆。

看他目眦尽裂的狰狞模样,没有人怀疑,只要沈兰春再往前一步就会被男人给弄死。

沈兰春果然被震住了。

大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就像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一看两口子要火并,仅剩的亲戚朋友们赶紧离开座位,纷纷跑上来解劝。

男宾拉住周文良,女客拥着沈兰春,往两边拉,把两口子远远分开。

沈兰春又羞又怒又委屈,不由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别人越劝,她哭得越厉害。

哭得腿都软了,站都站不住,幸好好几个女客搀着她,不然就瘫地上成一滩泥了。

沈兰春的哭声更激起了周文良的怒火,没命的挣扎起来,想挣脱男宾的拉扯,再度跑上去暴打老婆。

好好的宴会大厅,变得极为混乱。

而且听着沈兰春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厅里在办丧事呢。

三仓很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老婆。

就见萍萍的脸上除了怒气,还有无尽的厌烦。

老婆这是怎么了?

刚才出去一下,回来就满脸怒气。

三仓问她怎么了,她也不理。

现在一看老丈人和丈母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火并,女儿也不上去劝说。

反而显得很烦。

三仓知道了,萍萍的怒火来自她的爸妈。

从认识她到现在,三仓还没见萍萍如此盛怒呢。

即使他们结婚的时候,老丈人和丈母娘明确表示不去送亲,不去乡下参加婚礼。

萍萍也没怎么生气。

她认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想观念,爸妈有那样的思想,是他们的自由。

不认亲家,也是他们的自由。

没什么可生气的。

甚至一开始的时候,萍萍还准备把实情跟婆家人说清楚,解释一下的。

可是婚前来过梁家河几次,感受了婆家的家风,看清楚了几个仓对他们父母的孝心。

也明白农村人传统思想比较重,很看重亲戚之间的俗礼来往。

如果谁家娶媳妇,连个娘家人都见不到,搞得就像领着私奔骗来的媳妇一样。

那这家人的婚礼肯定在十里八村都被传遍。

泰山压不死人,舌头底下压死人,农村人对流言可谓是畏之如虎。

周亚萍怎么好意思把实情跟婆婆说出来呢。

后来大哥和三仓他们商量,搞了个“假亲家”。

这事就算敷衍过去了。

这以后但凡有点什么事,需要“假亲家”出面,事后萍萍总要跟三仓说,她感觉很对不起婆家人。

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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