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还是男尊女卑的年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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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悲伤的哭声是极具感染力的。

一旁陪着的小梁也禁不住泪流满面。

这就是看人的眼光,当初梁进仓感觉孙延成是个可交的人,也就不管跟对方不是一个年龄段的,而诚心结交。

可以叫忘年交吧。

日常的点点滴滴,都能一次次地证明这个朋友交对了。

就今天这事,作为去世的姨夫,都不需要来参加葬礼的关系,就因为当年受过姨夫的恩惠。

就因为忘不了姨夫具有令他敬重的德行。

他瞒着表弟们,也要来给姨夫上坟,要到姨夫坟上哭一场。

什么样的人算是可交?

当一个人对你没用了,你还能记得他曾经的好,还能对他保持着那份真挚的感情!

这样的人应该可交。

上完了坟,把孙延成死拉硬拽地拖到家里,让他在自己家吃的晚饭。

老孙比自己的母亲年龄都大,但是因为跟小梁的朋友关系,管大仓娘叫嫂子。

一口一个老嫂子叫着。

虽然这称呼于事实不符,但是农村基本就这样的风俗,人家孙延成那是表示对自己朋友母亲的敬重。

吃完饭老孙走了以后,大仓娘感慨地对儿子说:

“老孙是个好人,以后可得跟人家好好处。

有经济来往的时候,多了少了的别跟人家计较,有个好朋友比钱财重要。

遇到点什么事也别计较,多想人家的好!”

那是肯定的,你儿子就是这么想的,这么做的。

现在梁进仓来大件车间找孙延成,祥林嫂式的把大概的事情又复读机一遍,结论就是来请他去赴宴。

孙延成肯定是一口答应。

然后还对小梁一家大加赞赏一番,尤其小梁的爷爷奶奶,在当今社会,能这么豁达的老人不多。

小梁一边满脸惶恐地表示过奖了,哪有那么好啊,这都是应该做的,一边很遗憾自己没有录音设备。

这要把老孙这些大加赞赏录下来,回去放给爷爷奶奶听,他们还不得乐开了花啊!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了个心理满足嘛!

该请的客人都一一邀请一遍。

要去摘菜、打下手、跑堂的青年人也都确定了,新车间和大件车间每个车间抽出三个青年。

另外还有一个女服务员,就是孙玉业的妹妹孙业霞。

她听哥哥说了这事,自告奋勇跑来找小梁,强烈要求那天也要参加。

这多不好意思啊,让人家兄妹俩都去当服务员,小梁很惭愧地表示了热烈欢迎。

寿宴的头一天,他就把应该采买的食材基本都买好了。

只有怕变味儿的猪肉一类,这些需要寿宴当天的一大早,他再从公社运回家。

家里的里里外外,也全部收拾得很利索,打扫得干干净净。

简直比过年还要隆重。

老歪母亲要来大仓家做寿的消息早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村里人议论纷纷,基本就是一边倒地感到奇怪,大仓娘挺明白的一个人,怎么能答应这样的事呢?

老歪家里还有俩哥哥呢,怎么会让母亲到老歪一个坐山招夫出来的儿子家里做寿!

这事做得太不符合规矩了。

梁金元老两口到街上,大家就跟他俩打听。

令村里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事居然是老两口的主意!

这是梁金元自己亲口说的。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得意洋洋的呢!

村里人,尤其是姓梁的,都有点生气。

老歪的母亲,算是哪里的一棵草啊?

她有什么资格到咱们村来做寿!

反正,姓梁的这些亲支近派是绝对不会上门帮忙,不会自掉身价地来参加这个寿宴的。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梁金元和大仓娘为人不好。

因为梁金元老两口,还有后来媳妇随婆婆的大仓娘,不管是亲支近族,左邻右舍,他们都是最积极去帮忙的人。

尤其是家里有老人去世那样的事,本来亲属就痛不欲生,而且有的人还朝着逝者的遗体害怕。

往往这种时候,不管是公公婆婆,还是大仓娘本人,只要他们一到场,悲痛仓皇的亲属立刻就有了主心骨。

心就定了。

然后不管是给死者穿衣服,其他善后一些事怎么办一类,大仓娘她们都是身先士卒,亲力亲为。

为其他人所不能为。

所以大仓家有什么事,姓梁的亲族不必说,左邻右舍也不必说,就是稍远一些的村民,也会赶过来帮忙的。

可是唯独这一次,村里人都选择了无视。

因为他们不会去伺候一个素不相干的外村人。

没那个义务!

很明显大仓娘也明白这件事的性质,所以这些亲族和左邻右舍,她一个都没通知。

即使在街上碰上了,该说话说话,该打招呼打招呼,但是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了,谁也不会讨论老歪母亲那事。

至于大仓把自己几个发小叫去当跑堂,他们是小孩儿,不存在什么身份问题,这个可以不计较。

寿宴的头天晚上,都关门准备睡觉了,老屋的院子外面又有人砸门。

炕上一拉溜排开四只仓呢,一听砸门的声音还挺急,都一骨碌爬了起来。

然后听到外面传来建刚叫大仓的声音。

大仓很生气,自从把建刚发配到煤矿上,这小子擅自回来好几次了。

出来打开院门把他放进来,然后一脚一脚踹着这小子的屁股把他踹进屋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进了屋就劈头盖脸问他。

建刚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嗨嗨干笑:“俺爹捎信叫我,说又给我说了一门亲,非得让我回来看看!”

小四儿嘴快,抢着叫道:“是你想回来看媳妇吧?”

建刚用杀人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唉!”大仓叹口气,“你说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个媳妇迷要命,你这样怎么能干成点事。”

好像一篇文章上说过,一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从女人身边拉开,一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从孩子身边拉开,他们就很难出头。

一个男人太恋老婆,确实是事业的一大障碍。

本来自己把建刚拉到自己身边来,从烧砖窑开始培养,是准备让他跟自己干一番大事业的。

其他各方面都合格,就是有点媳妇迷,这是个瑕疵。

建刚低头不敢正视大仓,小声嘟囔:

“谁是媳妇迷了!

主要俺爹和俺娘着急,他们说人家像咱俩这么大的都有孩子了,咱们俩的媳妇还没个头绪。

他们急,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好吧,大仓只能表示理解。

这其实也是实情,村里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几乎全有媳妇了。

像他俩这样,二十了还没把媳妇固定下来的,极少极少。

人家富贵当了二把刀,把建筑上最漂亮的一个女小工拿下了,订亲喜酒都喝了。

理解归理解,但是建刚这个媳妇迷的属性,也别想抵赖。

“那你回来相亲就相亲,深更半夜来砸门干什么?”大仓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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