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上山巅（1 / 2）

泽银这晚听从子凝儿的命令，来到兇蛮族大都的后山，狱法山上。这山到达山顶正正好好五千级台阶，山势险峻，峰峦高耸。

这已经是他第六个年头爬这山了，在六岁那年被子凝儿收为徒弟后，他就得每天爬上这座让他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的庞然大物。

究其原因，除了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还有就是这实际上是子凝儿对泽银的惩罚，因为即便是一些简单的心法口诀，泽银理解起来都比平常人慢很多。

但其实这并不是泽银笨，相反，是他很执着于那些心法的运作原理，总喜欢追根溯源。就拿最简单的“气”来说，子凝儿不只一次告诉他：

气是这个世界的本源，是构成世界的最小物质。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五行同一气，一气合五行。

人有先天之炁与后天之气，我们平时修炼的气都是后天的，后天之气通过吐纳、进食获得，是驱动法术的根本。

而先天之炁，是天地万物的本根，只有将气修炼到第五识无浊，才能将后天之气转化为先天之炁，从而得以颐养天年，长生不老。

泽银每次听完这些，总是瞪大双眼，问他哪里不懂，他就回答，哪里都不懂。

最小物质是怎么被定义的，没有更小的了吗？气构成万物，那什么构成气呢？气为什么会分五行？又怎么能被控制？

这一个个问题时常把子凝儿问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这个徒弟还是自己的弟弟，早就打死了。

开始子凝儿还会认真解释，到后来，泽银问得她都怀疑人生了，只好以“你没有气，所以你不懂。”这种理由搪塞过去。

平时这个点，泽银都该睡下了，可今晚也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大半夜还把他叫上山。

泽银心中想到，明天就是御气大会，难不成是师父知道怎么引导出自己体内的气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脚步，借着两旁石灯微弱灯火一路往上。

过了快一个时辰，泽银总算到了山顶，此时虽然正值夏至，但这已然出云的山巅还是把人冻得够呛。

气喘吁吁地找寻子凝儿的身影，借着月光，泽银果然看见师父已经到了，正在盘腿坐着欣赏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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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子凝儿身前，躬身搭手作礼，“师父。”

子凝儿转头看见泽银，立马笑着拍了拍身旁一块大青石，示意他坐下，“来来来，坐这。”

泽银坐下之后，直接问道：“怎么大半夜还叫我上来啊？”

却见子凝儿从腰间的玉带上抽出一本厚厚的书，泽银马上坐直身体，心中狂喜：

这难不成是师父要传我什么秘籍了？难不成是《八荒既定箓》！

可接过那本书，顿时觉得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子凝儿给泽银的这本书，竟然是空白的，连书名都没有。

“这……”泽银不懂子凝儿的意思。

子凝儿说道：“送你了，不用谢。”

“啊……”

“你以后要是有什么感悟啊，心得啊，或者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啊，都写在上面吧，写满了再拿来给我看。”子凝儿坐在石墩上，摇晃着身子说道。

泽银看着这书的厚度，咽了咽口水，以为师父在开玩笑，便问道：“真的要写啊？”

子凝儿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是，师父，凝儿姐，我还以为你要传我什么秘籍呢。”

“秘籍给你也没用啊，你又没气。”

泽银顿觉胸口插了两把尖刀，挣扎片刻，说：“那，那我明天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