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峰回路转 打回原形（1 / 2）

我记得，屈先生在上海工作的时候，小辫经常来我家帮我带孩子，我也没当回事，因为本来就和他这个小崽子不对付，所以并没有和小辫有多少来往。他十二岁过生日的时候，就把脑勺后的长又黄的细辫子剪了，他很开心，觉得是一种解脱。

小辫的小辫剪掉后，他人反而越发清秀俊俏，他家姊妹几人，每一个生的这般模样，似乎好像变了基因一般，让人琢磨不透，我有时候会想，小辫是不是屈大伯从别人家抱来的孩子。

那天我去大伯家，希望他帮我把田里的玉米杆用拖拉机给来到我家的后面，可是屈大伯说忙没空。连着好几天，他都是很忙，都是没空，我有点生气。

我还是去找他，他带着草帽又出了门，我呆在他家不离去，想要和他耗一耗，我就不相信他不搭理我的活。

天很晚了，屈大伯还没有回来，我家的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做饭给他们吃，我有点着急，小辫坐在桌上写作业看了我一眼说：“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带着生气的口气回道：“我也一时半会离不去。”

他说：“再不行，明天我帮你。”

我回：“你又不会开拖拉机。”

我坐在他家外屋，往他家院子里看了眼停在那里的拖拉机，这个庞然大物没有几个人能够掌控他的。

小辫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明天见分晓。”

他上初三，才十六岁的小辫能够开拖拉机？这是我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看他长得一副书生白嫩模样，怎么能够驾驭他家宛若巨龙的拖拉机呢？

我坐在凳子上在想，这耗下去也没意义，家里四个孩子估计饿的也够呛了，我就起身要走。

小辫说：“明天下午你来。”

我冷哼一声回：“好呀！”心里带着看笑话的想法，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初秋的晌午还是有点热的。

第二天，我带着草帽真的去了小辫家。

屈大伯又没在家，我自觉得他为了逃避我，我也就想让他帮我一点活，他就推三推四的很不情愿，也不知道他是小心眼记恨我的斩薯之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

小辫和戴着草帽的我站在拖拉机前，我瞥了一眼旁边瘦高的小辫，心里完全没有底，他学习倒是还好，但是……

他从坐垫下取出‘z’形启动拖拉机的把手，对准拖拉机头边长得像眼睛的孔里插了进去，摇动着手把大约上下左右转了将近二十多圈后，就听见拖拉机‘更更更……’的喘气声，我和小辫都觉得拖拉机启动了，我们正要上去，没想到‘更更……’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拖拉机泄气了。

小辫说：“我再多用点劲，这下准成。”

我只是苦笑点头。

他这下倒是很用劲，连转了三十多下后，拖拉机像被用力抽的陀螺一般，无限旋转，生命就被鞭策起来了。

小辫和我慌忙上去，他坐在车把手前，我坐在后拖箱里，拖拉机就被开了出去。

开到不太好的地上的时候，小辫开的有点艰难，但没成想他技术生疏，转弯就进了路边的沟里，拖拉机带着我们就进了沟里，好在我俩动作敏捷，一起从上面跳了下来。

我们站在路上，看着这个掉在阴沟中的拖拉机，不知用何种法子将它的庞大身躯给拉上来。

我说：“怎么办？”

他回：“看着办！”

我满脑子疑惑，他的‘看着办’到底是怎么办？小辫倒是像个没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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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就慌了，万一屈大伯以为是我在教唆他家儿子干这种事情，那和屈大伯之间的恩怨算是越来越深厚了。

很快屈大伯就来了，他看到他的宝贝——拖拉机，很是心疼，似乎比小辫受伤还要心疼，他赶紧把拖拉机给开了上来，伸手就往小辫头上打去，我去阻止，已经晚了一步。

屈大伯：“你真能耐，你开过吗？就逞能。”

我很是意外的看着小辫，我以为他没开过十次，那五次也开过吧，每成想他居然一次没开过。

小辫：“我不是看过你开吗？”

屈大伯回：“你还看过飞机飞呢，那你去开开飞机试一试。”

小辫低头。

屈大伯：“你是一看就会，你一做就废。”

我也不吱声。

屈大伯看着我说：“你也真是……让个孩子帮你干活……”

小辫说：“是我主动的，我挺想开拖拉机。”

屈大伯：“你给我闭嘴，插什么话！”

我回：“我……不是着急吗？”

屈大伯：“你拿我家的拖拉机和孩子来着急，你这个做嫂子的可真是心大！”

我也无话可说。

小辫：“是我要帮她干活的，她不愿意，我硬要帮忙。”

屈大伯大声呵斥：“有你说话的份吗？闭嘴！”

我和小辫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