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这是一种奇怪的跨辈分的革...)(1 / 2)
五太太在重阳节后回到禹州城的,这个时候,这个时候祭祀活动虽然结束了,登高望远迎着秋风放纸鸢的还是有,连已经辍学半年有余的戚鸿也随就时同窗出去过两趟,一方面同老友联络感情,顺带也了解下书生圈子在捣腾什么。
捣腾什么呢?
首先宗平那边又推出新诗了,和上回一出一整册相比,这次量小了很多。
九九重阳嘛,他就推了九首,做成折子模样,外壳上包菊纹布,里面用飘金纸,做得十分高档。折子做出来还不是直接卖的,说是给客人的礼品。
在文心坊买足一定量的东西就可以转一次转盘,那个转盘上有很多格子,便宜货占的格子大,贵物占的小,这个重阳限定大儒诗九首在那么大的转盘上居然只占了指头那么宽一溜,能抽中的机会可想而知非常小。
这还不算,宗平那家伙还拉出横幅写上限量九十九份,绝不加印,错过再也没有。
横幅一拉上,样品一出来,立刻吸引了全县文化人的关注。
唔……
不止文化人,有钱老爷们也爱赶这种热闹,他们就喜欢收藏大家都稀罕都抢着要的东西,能搞到一份好像脸上格外有光。
重阳节,一个祭祀、敬老、登高怀远的庄重节日,在宗平的主导之下过得格外的闹腾,他提前预热,并在重阳当日开启活动,直接摆出特制的大转盘,那个硕大的转盘是木板制成的,拉墨线用刻刀划分出格子,格子里面写明了转到该区域可以得到的礼品,看起来特别的公正公开。
这是这边第一次有人用转盘抽奖,事实证明一切具有赌性的活动都很容易令人沉迷。
那天好多人把手上全部的闲钱都砸进去了,还安慰自己说这和直接赌钱不一样,赌钱输了血本无归,这个转盘是买东西到一定量之后赠送的,是白得的机会,哪怕没转出大奖也不会亏。毕竟买到的东西是实打实的,虽然买得多一点,也没关系,文心坊卖的都是文化用品,书籍并文房四宝这些,任何一样都是放得住的,大不了一口气把明年要用的都买齐,然后慢慢用。
这种白给的抽奖机会可不多,刚才就有个撞大运的直接抽中了一两银子。
三百钱的也有两个。
那个菊纹布做封飘金纸做内页限量赠送的诗九首更厉害,有个勉强凑出一次机会的居然撞大运转出来了,一个多时辰了就转出那一份,已被戏院的邱老板买去,一口价出到十两银子……
搞抽奖的精髓是什么?
是无所谓爆大奖的几率多低,那分量必须重,要很吸引人,让人萌生出“万一我中了就能赚一大笔”的念头,加上当场就有开出大奖的,绝对上头。
到后来,随着兑奖的人变多,本来想着提前把来年要用的文房四宝买齐的人都落后了,时髦的准备把钱整个压上去,买回来的东西也不是非得自己用啊,甭管书籍或者文房四宝都能转手……
像这种想法正常看来是不理智的,你只想到可以转手,不想想转手有那么容易?
首先长阳县城的文化人都卖疯了,大家都囤下了很多,短时间内用不完那么多。
其次就算到其他地方去卖,别地儿没有售卖文房四宝的店子吗?为什么非得要买你的?要让人动心总的有个突出优势,简单说价钱要实惠,让人感觉买你的有得赚……用正常价钱买来,将来可能面临必须要便宜点卖出去,不便宜的话也得有卖有送,那不还是亏?
这个白送的抽奖,看起来怎么都是赚,本质就是诱惑人去买短时间内用不上或者用不完的东西,赚的能是买家?
赚的是文心坊。
宗平都不担心他们一次买多了之后很长时间不来光顾,节日那么多,他可以变着法出限定。这次是重阳诗九首,下次就是新年诗六首,还有上元诗三首,明年天热起来之后做一批题诗的折扇搞个折扇盲盒……到时候应该都不在县里面了吧,怎么都该扎根府城。
之前宗平送中秋节礼来的时候不是让戚敏看过吗?
当时戚敏就看出,他赚钱的脚步不会停,之后挨骂也不会少,那个阵势甚至不是之前可以比的。当时戚敏就寻思了,这家伙又准备干什么缺德事?万万没想到,他搞起了抽奖+限定+盲盒。
现代人见识过各种套路之后都还是顶不住的东西,这边没见过大世面的能顶住?
能才奇了怪了。
戚鸿本来没想那么多,只是把听同窗旧友说的这些转述给妹妹,感叹道这个宗平还真有点东西,自从他成了金家准女婿,文心坊的花样是越来越多。本就是本县第一大的文墨店,如今生意越发红火,尤其重阳搞的这个抽奖,好不热闹,出了极大的风头。
戚敏:……
“哥哥这是对他改观了?”
“也称不上改观,只不过对你给他批命的内容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之前你说他虽然缺德,但很有些手段,寻常人斗不过的,我听了还没感觉。”
戚鸿确实小看过这个宗平,但仔细想来不能怪他,毕竟从他的角度看来,宗平每次来找妹妹都是听一顿阴阳怪气,从来没讨得好处,听了讥讽还得老老实实送上孝敬……
就这种软骨头,哪个会高看他?
这一次由宗平主导,文心坊搞了个大阵仗,听说那天场面很失控,起初大家还会仔细去挑选自己想要的,挑着凑够可以去抽奖的钱数。后来变成进店随便拿,有什么拿什么,听说文心坊把仓库里存货都搬出来,卖到全面断货才打住。
他们家可是做文房四宝书籍类的,铺子开好多年,以前从来没被人搬空过。
这下子戚鸿惊觉宗平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人在敏敏跟前一副窝囊样那是有所求并且骗不过。
……
“妹你杀他太多次威风,使我觉得这家伙就是戏台上的丑角,鼻子上抹着白.粉逗人发笑来的。今次才发现他还有这种智慧和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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