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跟姚大夫学认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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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夫是个很有钻研劲头的学问人。早年是魂宗出身,也学习过高深的武学功法,也会一些江湖骗子掐指念咒的本领,可越来越发现入定打坐感悟天地也是不小的力气活,心里想或许学习法宗操纵元素,又或者或者学习战宗武技可能更适合自己,但他哪里知道其他门派更需要花力气,偷师学了一些,也都没了兴趣。

姚大夫时常想不明白,耐着性子费力打坐入定修真炼仙,到了图个什么,瞧这半个江湖哪一个不是潇洒心性,索性不再委屈自己的屁股,抬腚走人。终于,在坐出痔疮和腰椎间盘突出以前,年轻的姚大夫悟出了自己的人生哲学:做人不为难别人,也别太为难了自己。

于是姚大夫遵从自己的意愿,停止了枯燥的修炼,踏上了江湖浪荡之旅,虽然没有练成绝世高手,但是保命的本领还是在身的。

往西,姚大夫拜过天下魂宗发源地白云山,进过白云观,也去过西域,探索过楼兰诸国;往北,去过战宗敦煌城,窥过一眼北冥魔境;往东北,去过武安国,天狼国沙巴克,镇水城,也探过妖魔巢穴;往东在魔国里装过死,打过死水沼泽的野狼;往南进过南疆诸国,访过巫术,也见识过南方女子的媚骨如酥。就是没能去过传说中的灵犀仙岛,这无疑是他的一大遗憾。

在十几年江湖游历的时光里,姚大夫时时刻刻奉行着自己“做人不为难别人,也别太为难了自己”的哲学,骂不还口,打架就溜。在江湖上也看过潮起潮落,行会风云;行侠仗义的事做过不少也见过不少;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事情听过不少,也阻止过不少。斩妖除魔时,被僵尸咬过,被僵尸王抽过,被尸霸锤过,被蛇妖追过。穷困时,摆过摊看过相,得意时也曾倚马探花一掷千金,从一幕一幕惨烈的场景中逃过命来,也算是经验丰富。虽然多时候狼狈不堪,但总是乐乐呵呵的,人生的精彩被他活出了一大半;他也活出了这世界上多半江湖人的人生。

姚大夫辗转半生都在猎奇,修为没多大提高,知识阅历却可以算是半个宗师,故乡没脸回去,最后发现还是桃花岛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岛才是他的天堂,潇洒淡定,从容不迫,也不再做那那费时费腚入定打坐的修炼功课,自然随性,逍遥度日。

当时学武修仙不就是图个潇洒心性么?原来不练武也可以逍遥自在。

姚大夫觉得人生若可以早些明悟,岂不更加美好,但是又觉得不折腾又哪会有觉悟。这好像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有了这层觉悟,姚大夫游历多年没有提升的境界,在桃花岛散散漫漫的桃花雨中似乎提高了不少,但他望着手里那本先师留给他的武学秘籍,笑了笑,随手又扔回那个落满风尘的行囊里,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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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从容。

栖身在桃花岛的的日子,恬淡悠远填不满他眼中日头东升西落的弧线,一晃几十年,姚大夫娶了一个半老徐娘的妻,生了个呆呆傻傻的儿子,但修仙人的寿命太过长,在儿子三十多岁时,便熬死了夫人。亲手埋了自己妻子以后,姚大夫从此带着儿子,一过又过了十来年,便把写书和炼药配药当成了他的终日的钻研,当了十多年的大夫。

对,姚大夫会写书,自然识字不少,不过他不是贵族出身,也没有去考过状元,更不愿意去当个只读大榜大字报的文书。

村子里的药铺不用门面和幌子,小久儿赵嫣然远远听到几声过年放的炮仗声,走到了,直接推门进了他们家。

进门时正看到姚大夫在拿脚踹他四十多岁的傻儿子:“让你往在茅坑里扔炮仗!让你往茅坑里扔炮仗,一个不够,还扔好几个。你看你这一身,我踹你都嫌脏!”

姚大夫看到有人来,赶紧撵了傻儿子去洗澡换衣服。身材魁梧胖大的傻儿子倒是知道冬天里冷,说:“爹,天太冷,你去给我烧热水。”

见有人来了,姚大夫一脚把傻儿子踹到一边,一边迎上来客客气气地对两人说:“两位来抓药啊?”

小久儿看着倒在地上憨憨傻傻的傻儿子,和远处惨不忍睹的茅厕,忍住笑向姚大夫行礼:“姚大夫好!”终于没憋住笑气,闭着嘴却从鼻子吭一声喷出来,带出来一点鼻涕。小久儿赶忙擦了擦。赵嫣然比小久儿聪明,转过身,望着别处偷笑,不给姚大夫看到。

姚大夫以为小久儿打喷嚏流鼻涕,看到明白了他们的来意。

“小久儿真有礼貌,好。哦。冬天里天气冷,伤风感冒常有,打喷嚏流鼻涕时常有的事,不碍事。这种药我也常备着,只要十个钱,我去给你拿一副来。”

小久儿和赵嫣然跟姚大夫到正房屋里,各种草药的香气扑面而来。姚大夫的正堂进门也没有柜台,一张问诊的桌子,一张配药的桌子,上面摆着大夫常用的工具等。正面墙上都是药铺里常见的药柜,贴着各种标签画着蝌蚪文。两侧墙下两排供人等候的椅子,墙上挂着几幅图画,有经脉穴位图,也有药草图。左右各有一个小门挂着门帘通往里屋,大概是姚大夫的卧室或者书房。

小久儿坐在问诊桌子前,看着满墙的图画和文字,一阵羡慕的问:“姚大夫能认识多少字?”

姚大夫一边去拿药,一边得意的说:“认识几千上万个吧。反正只要是字我大概都认识。”

姚大夫递给小久儿药。小久儿说谢谢。姚大夫伸着手等,小久儿装傻看不懂,问这副药上贴着宽宽纸条上的几个字念啥。姚大夫一个字一个字指给他:“伤风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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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久儿哦一声,然后跟着重复念一遍,等小久儿念完了,姚大夫又伸手。

“干嘛?”小久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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