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惹火上身(1 / 2)

加入书签

第二日清晨,已换上粗役衣衫的舞,开始孤独地清扫花园和各大甬道。

纷纷的落叶扫了还落,舞紧抿着嘴唇,如和落叶赌气一般,落了就再扫,行尸走肉般无休无止地清扫。

舞被贬为粗使的杂役,立马成了周公宫的头等新闻,宫内寺人和宫婢们纷纷探头探脑来看,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和鄙视的表情,三五成群聚在一处,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哼,定是被撵出书房的,活该!”

一个眼睛的宫婢,撇着嘴,开喷,“下贱的东西,这么……就知媚主,爬高了……又怎样?不是一样摔下来了?我就过,她那双眼睛……就带着狐媚的勾人样”。

一个瘦的宫婢,满眼的狐疑,“哦?……她眼睛,挺漂亮的,也挺,清纯干净的呀?”。

眼睛的宫婢白了瘦宫婢一眼,“你懂个屁,她不媚主,能得到公爷的宠幸?”。

“啊!不会吧,她还那么”

“低贱的奴隶,想做凤凰?切!终究是只鸡,呵呵,倒大霉了吧?”

“……”

议论声被舞听到耳里,顿感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她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么多连认识都不认识的人,自己怎么就如此招恨?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舞还,不明白以她低贱的奴隶身份,被公爷看上重用,就是得罪了所有自诩比她强的人。

心里气愤无处发泄,舞只能挥舞大扫帚,把落叶扫的呼呼带风。

“喂!死奴才,你胆敢……当蝶儿姑娘的路?哎呦呦……,你敢弄脏姑娘的鞋?你想找死嘛”

一道尖细的呵斥声,让舞回过神,抬眼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蝶儿和一个宫婢站在自己面前,宫婢一手叉腰,一手正指着自己谩骂。

“啊?哦……,是奴婢走神了,蝶儿姑娘,请……”,舞着,侧身让开甬路。

蝶儿可没想这般轻易离开,她柳眉轻挑,微眯双眸,下巴高昂,趾高气扬,阴阳怪气质问:“贱婢,你弄脏本姑娘的鞋,这当没事人么?”。

舞看了看四周,到处是或明或暗看热闹的人,心中提醒自己现在有错在身,不能玩火,一定要忍耐。

舞跪在地上,用衣袖给蝶儿红绣花鞋掸去尘土,嘴里低声回着话,“奴婢,给姑娘掸去灰尘,放心,会掸的很干净”。

蝶儿猛地抽回脚,反踏踩在舞手上,脚上暗用劲狠捻着,“本姑娘,嫌你这贱奴,更脏了我的鞋”。

手被踩在尖锐石子上,手背被硌出了血,舞怒从心起,有力抽回手的同时,气愤地扬手一甩。

毕竟是练了几年的武,还是有些力道,蝶儿没站稳,“啊!啊!”惨叫着,张牙舞爪“噔噔瞪”后退着,狠狠撞到树干上。

蝶儿摸着被撞疼的后脑勺,觉得手上黏糊糊的,一看,满手都是血,顿时脸色一白,就吓晕过去。

“杀人了,快来人啊!……”

陪同蝶儿的宫婢,惊恐地高声尖叫着,南春等管事都被齐齐被喊了过来,只有宫内尹东寂贼精,带着个寺人躲在暗处看热闹。

跟在蝶儿身边的宫婢抖成一团,哆哆嗦嗦告着状,“掌事,那贱奴,她,她……她杀了,蝶儿姑娘”。

南春恨恨地瞪了舞一眼,忙安排着,“快!传太医,快把蝶儿姑娘……抬回房”。

南春看不惯舞已不是一两,从舞刚进宫没几,公爷就亲自探看她住处,结果自己挨了一顿骂,自己看着公爷长大的,公爷对自己也算一直很客气,挨骂这种事,过去从没发生过。

再后来,公爷破格把她放到身边侍候,就一直处处袒护宠爱,公爷的眼神中,除了贱奴甄舞,已越来越没了别人,她连帮着外甥女初碧挣个名分的计划,都越来越渺茫,何况是比公爷大九岁的自己,南春早恨的牙痒痒。

真是赐的良机!此时不除这祸害,等待何时?

贱奴舞胆敢伤害大王亲赐的美人,那真是自找死路,现在落在自己手里,岂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来人,将这个该死的贱奴……绑了,押送暴室处罚”

“不是,我的错!她装的……你们不讲道理……放开我……”

呼啦啦上来四个寺人,将舞按在地上绑了个结实,并提拉起来押走。

初碧见众人都在看热闹,犹豫了一下,上前提醒南春,“管事,她是公爷看重的人,处罚了她,怕是公爷……会怪罪,要慎重,千万别给自己……惹了麻烦”。

初碧也一直在书房侍候,虽然也恨舞夺了她风头,知道公爷的眼里根本没有自己,但她也看到,舞确实有很多她不具备的本事,这些本事还是让她很佩服。

初碧爱公爷,看见公爷和舞在一起时,一直都很开心,常能露出笑容,公爷开心,初碧也就觉得开心。

另外,初碧发现,纵使公爷对舞再好,舞也没表现出,别的女子对公爷有所图谋的嘴脸,舞对自己并不设防,两人关系相处的还算融洽。

正因为看见公爷对舞的好,才不希望对自己好的姑姑办错事,初碧担心,适时提醒南春。

南春杖着自己带大周旦,也有些肆无忌惮不管不顾,她明白不把舞弄走或弄死,公爷是不会给自己或初碧名分的机会,公爷对贱奴是动了真情,何况二人志趣相同,公爷未来的眼里定容不下别人,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个机会,她不想轻易放手,她要赌一把。

平日贱奴舞,都是公爷一手安排活计,自己想管都管不到,南春早知道,给公爷备的点心果子,大半被她吃了;也知道她在书房可随意坐着看书;知道公爷对她话很是温柔,更知道还让她喊自己旦哥哥;知道近一年的晚膳,都是二人一起用的;知道舞穿用的,都是公爷提前操心安排的;知道她在公爷的默许下,去辟雍偷听讲课;也知道只要公爷不在,她能自由出去玩,比主子还无拘无束。

“这一切,本该,是自己该享有的,一个贱奴,何德何能……能享此厚待?”

自己十岁入宫,就开始照顾只一岁的周旦。想起公爷时候,一直不受不断怀孕的母后和兄弟们的待见,他童年是那么的孤单。是自己抱着他照顾他形影不离地陪伴他长大,那时的公爷对她十分依恋,一霎都不能离开。

南春以为,长大后的公爷会念自己的好,或许不计较自己的年岁,会给她个名分。

但是,没有,非但没有,还让贱奴舞给蒙了心,原来公爷也不怕流言蜚语?可以大胆追求所爱,可惜!那个幸运儿不是自己,若不是舞从中作梗,或许自己就会入公爷的眼,南春心里很恨,恨舞误了自己一生。

南春怒视着,被五花大绑也正同样怒视自己的舞,心中生了杀念,她要借刀杀人。

南春提高嗓门,故意对远近的围观者,:“不用,公爷最是讲礼法规矩,大家都亲眼见了,这贱奴出手伤了公爷的内侍婢女,就是公爷在,也断不能饶过她,押走”。

冥冥之中有意?还是纯属巧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