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吊死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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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没亮,艾凉睁开眼。

今天是周五,下午就要放假了,他打算起早点去眼镜那里找点闲书用来打发接下来的两天,上一本小说快看完了。

如果实在没有书,拿眼镜平时写的数学公式看看也行。

艾凉虽然和杨星月约好了在书店教她学习,但也不是二十四小时无时无刻逐字逐句的教导,在她做卷子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空余时间的。

在老地方吃过万年不变的早饭,艾凉乘上公交车来到学校。

和昨天一样学校门口买张煎饼来到眼镜的破屋,屋子没有上锁,艾凉推门而入,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在今天再次复刻,校园生活大多如此。

让人意外的是,眼镜今天并不在破屋内。

按理来说平时这个点都趴在桌子上,对着笔记本写写画画才对。

大概昨天出门拾荒去了还没回来,这种情况也是时有的事。

艾凉也没在意,把煎饼放到桌子上,来到旧书堆里翻找不在刊印的旧书。

“今天也没有吗......”经过一番摆弄,艾凉有些失望,书堆里都是些市面上买的到的小说杂志,大部分艾凉都看过了。

不过他在底部发现了一个黑色皮质笔记本。

笔记和一捆旧杂志捆绑在一起,貌似是要拿去当废纸卖掉,艾凉没有解开绳结从侧面把笔记本抽出来。

笔记上面写有眼镜的名字和上京大学的印章,貌似是学校发的。

这应该是他还在上大学时用的笔记本,因为现在的他从来不会留下名字。

翻开笔记,奔放的字迹映入眼帘,字里行间的笔画,透露出眼镜当时的意气风发,前几页甚至还在试图证明某些未解开的数学猜想。

接着往下翻是近半本的证明公式,可以看出,眼镜是真心实意的在证明着那些未解的谜题。

然而继续看下去,整部笔记的画风就变了。

公式变得潦草没有规律,横着斜着竖着,书面变得杂乱无章,有时候一页就两三个巨大的公式,有时候又是一大堆蚂蚁大小的公式,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行。

大概就是这时候他接到亲人离世的噩耗吧。

艾凉合上笔记选择带走,不说后面的鬼画符,前半本的猜想证明还是挺有意思的,就这样扔了怪可惜。

反正眼镜和他说了,破屋里的东西除了他这个人,不管是什么只要看上了都可以带走。

离开破屋,艾凉踏入通往教学楼的路面,清晨的校园静谧、悄无声息,道路旁的草叶上凝聚着滴滴露水,花坛里有不知是谁丢弃的垃圾。

一阵清风吹落树叶缓缓飘荡在半空,艾凉抬起头看着树叶慢悠悠的落下,但是他的目光,却被教学楼内一个诡异的身影所吸引,那道黑影静静的悬挂在班级隔壁班门口。

艾凉瞳孔微缩,教学楼的楼梯在此刻,像是一个无底深渊,想要吞噬来者的灵魂。

他爬上楼梯。

前院大树上的乌鸦反常的聒噪,走廊的感应灯没有亮起,只能凭借着清晨的微光,看着前方吊着的黑影和打翻在地的椅子。

昨天除了告白外是平淡无奇的一天,和前天一样,本以为今天也会如此......

“艾凉啊,你今天来的真早......呀啊!!!!!”同班女生的尖叫打破了校园的宁静。

微风吹过,吊在半空中的高佳佳慢慢朝向这边,露出那张铁青狰狞的脸。

......

半小时后,学校老师带着警方封锁了这一层楼,但还是有学生聚集在楼梯口和楼下往这里看。

“有人上吊了啊。”

“不会吧,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有人上吊了?”

“听说我听路过的老师说死的是高佳佳。”

“啊?昨天晚上她去找艾凉告白了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被拒绝......”

“怎么可能!高佳佳会因为这种事自杀?别搞笑了。”

杨星月和岳绮花等人被拦在封锁线外,只能焦急的看着艾凉和另一名女生被两名警察问话。

“呜呜......佳佳......佳佳啊!”一名中年男子趴在高佳佳的尸体边上泣不成声,隔壁班班主任正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这是高佳佳的父亲高富业,当地的一位房地产老板。

高富业早年妻子病逝,只留下高佳佳这一个女儿,他更是把高佳佳当做心头肉,考虑到她的心情甚至没二婚,这对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子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考虑到家属的心情,两名警察并没有向高富业询问高佳佳昨晚的情况,转问起艾凉这个第一目击人。

“听这位同学说你才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对吗?”警察拿着笔记本准备做笔录。

“是的。”

“死者昨晚和你见过面?”

艾凉看了眼被白布盖住的尸体,点点头。

“根据消息,昨晚是你见了死者最后一面对吗?”

“没错。”

“能不能说下昨晚你们都讲了些什么,她的神态语调有没有和往常不同的变化?”

“我和高佳佳没有见过几次面并不算熟悉,昨晚她找我是向我告白,让我做她男朋友,除此以外并没有提及其他事情。”

“谈话时间大概在八点五十分到九点之间,说完我就走出学校叫了的士回家,这点校门口的监控和我家附近的监控都可以证明,而高佳佳当时选择独自返回教学楼,不知道去干什么。”

艾凉一口气说出全部内容,顺带撇清自己的嫌疑。

“这就是我所了解的全部,其他同学也很清楚,我和高佳佳平时没有交集。”

这种说法让旁边的女生投来异样的目光。

明明昨天高佳佳才向艾凉告白,今天她死了艾凉就立马撇清关系。

不能说艾凉做的不对,但说辞上未免过于公式化没有一丝惋惜,或是伤感的意思,听上去有些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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