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下(1 / 2)
身份证、退伍证、驾驶证是外出必备的三大证件,缺一不可。
“流动人口计划生育证明”在村委会打个条、盖个章,梁宽直接去镇计划生育服务站,领了个红本子回来。
家里冷得出奇,可姑姑在电话里说,粤东天气晴朗,温度有三十多度,一件短袖、一条薄裤已足矣。
梁宽简单地收拾了几套衣服,他的母亲给姑姑捎带的一些香肠和腊肉,被一起装进了皮箱。
他拎起皮箱,试了试重量,还好不算太重,随便一拎它就起来了。
昨晚煮饭的时候,母亲给他蒸了几节香肠,以备火车上饿了的时候,随时填充肚子。
一大清早,梁宽穿上羽绒服,一个皮箱加上一个小背包,独自一人从荆州坐车到了武汉。
下午,他在武昌火车站坐上了重庆万州直达粤东惠城的火车。
因为他买的火车票,上面标注的是“无座”,所以他在站台候车时,出了十块钱,向推着车子叫卖“瓜子花生矿泉水”的乘务员,购买了一张塑料的小凳子。
“坚持就是胜利,反正二十个小时就到了。”梁宽提着小凳子,安慰着自己说。
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这火车车厢里那是人山人海、举步唯艰。
梁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挤得死死的行李架,扯出了一点空隙,他将皮箱打竖了,硬塞了进去。
终于可以长吁一口气了。
他拿出手机,发信息告诉姑姑说:“姑姑,我已顺利上车,明天上午九点到达南方火车站。宽子。”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读的短信息,是沈亦然在梁宽上火车之前,接二连三给他发的。
沈亦然没有坐过火车,她不知道火车站里人又多又杂,小偷特别厉害,不仅偷手机,还拿行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梁宽提着皮箱背着包,精神一直保持高度警惕,没空看手机。
梁宽将背包护在胸前,抓紧时间编缉了一条信息,“嗖”地一下给沈亦然发了过去。
亦然:
我已坐上了南下的火车,请你勿念。今日一别,可能年底再见,也可能是明年再见,也可能......
时间会很快过去的,你一定要好好的。你放心,我会听话,我会好好保护g命的本钱的。
此处省略一万字。
爱你的宽子
即日即时即分即秒
合上了手机,梁宽看见车厢里的乘客大部分都坐了下来。
他扭动着身体向前作“曲线运动”,在靠近卫生间的位置,寻了一个空档,勉勉强强放下小凳子,跟着自己一屁股,就坐在小凳子的上面。
哇,这里多好,靠近卫生间,吃喝拉撒全都不用愁。
姑姑在电话里跟他说过的:火车上人多,你坐的位置非常关键,如果离卫生间远,那怕是拉个小便,也好像是“万里长征”一样的。
绿皮火车开足马力,“轰隆轰隆”地一路向南疾驰,落日的余辉,洒在窗户玻璃上,梁宽想起了武侠小说中常用的四个字--残阳如血。
或许在未知的道路上,有很多不可预料的事情,在前方等着我。可我不要“残阳如血”,我要“骄阳似火”。
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梁宽从背包里拿出老妈蒸的香肠,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
在他的旁边有一对中年夫妇,她俩用硬纸板铺在地上,将就着坐了下来。毫无疑问,他俩的票也是无座的。
梁宽和他俩攀谈起来,中年男人起身掏出一盒烟,是精装“游三峡”的,他拿出一支客气地递给梁宽。
梁宽笑着说道:“我不抽烟,谢谢大哥。”
大哥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点上那支烟,使劲地吸了一大口。
“你少抽点烟,再抽的话,你都抽成肺结核了。”大姐在旁边唠叨说。
大哥懒得理会大姐,自顾自的慢悠悠吐出一个个烟圈。
他告诉梁宽:他和大姐是远山县人,在外打工多年,家里有一儿一女正在读书,这次坐火车是去惠城。
远山和荆州相距不远,相同的口音又把他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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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粤东之前,梁宽仔细看过粤东省地图,惠城与南方两个城市相邻,南方火车站的下一站,就是惠城火车站。
“大哥大姐,这是我第一次外出找工作,自己还没有什么头绪呢?”梁宽显得有些腼腆。
“粤东的就业机会多,不怕找不到工作的。”大哥笑着安慰他。
梁宽不好意思说,他是去年年底刚退伍回来的。
他怕说出来别人会讲:那去工厂做保安啦!
在他的潜意识里面认为,保安就是看大门的,这种工作都是些老大爷干的事。
“小老弟,谁也不想背井离乡,都是在家挣不到几个钱,才出门的。你看我和你大姐在惠城打工七、八年了,仍然没存到什么钱?”大哥说完,叹了一口气,接着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微笑着说,“年轻真好!”
梁宽感到很迷茫,年青好是好,可是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它又好在哪里呢?
靠在车厢边上,心事重重的梁宽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滴滴”手机响了,有信息来了。
“宽子,你到哪里了?”
这条信息是沈亦然发来的。
手机显示凌晨一点钟,梁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麻麻的身体。
他接着回复了一条信息给沈亦然。
“塞下秋来风景异,你猜猜?”
“衡阳。”沈亦然反应迅速。
“有文化。”
“切......”
“早点睡,明天还要休息。”
“......”
梁宽跟沈亦然比文化、比内涵,那简直是差得不止一个档次。
不过,贵在梁宽的脸皮够厚,他往往能为自己在沈亦然面前耍一点小聪明,而不失时机地自我陶醉一番。
为了节省电量,方便到站联系姑姑,梁宽关掉了手机,用眼睛确认行李架上的皮箱还在,尔后,继续低头睡觉。
迷迷糊糊中,天已大亮,羊城站到了。
一节车厢的乘客,下了一大半,车厢里顿时空荡荡的。
梁宽和大哥大姐找了两排空位,相对而坐。
“盒饭,新鲜出炉的盒饭,10块钱一份。”乘务员推着小车热情地叫卖着。
“来三份盒饭。”梁宽站起来,指了指正冒着热气的盒饭。
“好的,三份盒饭来啦!矿泉水要不要?”乘务员端着盒饭,接着推销他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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