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该死(2 / 2)
“老百姓真可怜?”
摸不清头脑的李孝逸,只能试探着说了句永远正确的话,还不忘看看李余的表情。
“是啊,老百姓真可怜!”
李余自问不是圣母,上一辈子是这样,这一辈子也是。
他喜欢钱,喜欢美酒,喜欢美女,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他会因为一时占了上风而洋洋得意,也会因为偶尔的失势而意志消沉。
别人骂他,他想骂回去,但首先想的是骂回去的后果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别人打他,他也想着报复,但一定是在确保自己不会吃亏的情况下才会展开。
可真要报复了,看见对手的惨状,他说不定又会心软而选择放弃复仇。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懦弱,他还学会从圣人经义里寻找答案,不断暗示自己:“你是君子,不必理睬那些小人;你是新鞋,不要踩那些臭狗屎;你是好人,不能……”
但凭什么?
凭什么老百姓就该任人欺凌?
凭什么是不是个人的野心家就可以让老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就这淮阴城外十室九空,赤地遍野,鸡犬不能相闻的情况,足以说明徐敬业已经把这一块地方祸祸的不轻。而且,他还想着掘开淮河的堤坝,让这一带成为泽国,更是没打算给残存的老百姓活路吧?
也许,一个一心想要在江南建立一个王朝的男人,心里根本就不会有江北老百姓的一寸地方。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皇帝的“建国大业”又需要多少老百姓的尸骨来堆砌呢?
就为了这一点,徐敬业,该死!
跟随着徐敬业为虎作伥的人,该死!
“太子,怒不兴兵呀!”
虽然不明白李余为什么突然咬牙切齿起来,但李孝逸还是恪守自己的本分,委婉地提醒李余。
“明白。”
李余还是那么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的:“敢问大将军,孤的行踪是否需要向你报备?孤的侍卫是否也需要接受你的管辖?”
如果是别的监军,李孝逸一定会说“必须的”,但李余还有个储君的名分,所以李孝逸只是,也只能淡淡地笑了一下:“君臣有别,末将不敢僭越,您随意就好。”
“随意?哈哈哈!随意?”
李余轻笑几声,大喝一声:“墨知!死哪儿去了?给劳资滚出来!”
千年不变的红眼睛的墨知,就像一个花花公子一样,打着哈欠,迈着腿抽筋的步伐,缓缓地走了出来,懒懒地拱拱手:“嘛呢,还让不让人睡……卧槽,你这里还有人呢?”
李孝逸不知道墨知的存在,对这样的膏粱子弟也没什么兴趣,捎带着也有点看不起李余。你搁那儿悲天悯人了半天,就召唤出来个这货,想干什么?
“我让你弄的东西,你弄好了吗?”李余问道。
“弄好了。你以为我一天天的不睡觉,是为了什么?但我跟你说,石漆那玩意儿很邪性,你千万别乱碰。”
“我又不碰,怕什么?”
说罢,李余就和墨知嘀嘀咕咕窃窃私语起来。
等两人终于讨论完了,李孝逸才得以说出疑惑:“殿下,您可不能以身犯险呀?”
李余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让李孝逸这个大将军去犯险,只是诡异地笑了一下:“大将军,你喜欢看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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