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间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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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练?操练什么?”老大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也没什么!”老三挠了挠后脑勺:“好像是站成一排,听到哨子响就用投石索扔石头,再听到哨子响就往两边散开,每次都是这样!”

“就这么简单?”老二露出了怀疑的神色:“这个我也会呀,小时候放羊都有的,赶狼赶羊都好用,谁都会呀!”

“老三,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他们到底练了什么?”王篙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事情要紧的很,马虎不得!”

“那让我想想!”老三眉头紧皱,开始回忆起来,半响之后结结巴巴的说:“好像在丢石头那群人后面还站着两排人,都拿着两人多长的长树枝,第一排跪着,第二排站着,等到丢石头的往两边散开就狼哭鬼嚎的!”

“长树枝?那应该是长枪吧?估计他们没有长枪,训练的时候就拿长树枝顶替一下!”王篙想了想:“这样吧,这几天是下种的季节,估计那些姓袁的也不会操练,等种子都下完了,老三你就去那边蹲着,人家操练你就仔细看,最好找个机会打探打探,把他们怎么操练的记清楚!”

“哎!”老三应了一声:“大哥您这是要干嘛?”

“干嘛?咱们村子现在也有二三十户人家,丁壮算起来也有五十来人了,我想也学着人家操练下!”

“操练?大哥你想跟着唐人去打仗?”老二一听急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跑到山里就不会死人?至少被砍死比饿死舒服多了,就疼一下子,然后就没了,挨饿可比死痛苦多了!”王篙白了老二一眼,随即叹了口气:“我也没说要跟着唐人,但咱们这几十人只要操练了至少算是一点力量,就算将来唐人打输了,百济老爷回来了,咱们也能凭这点力量和老爷们较量较量,看看能不能多留一点!”

“大哥说得对!”老三跳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照我看那些姓袁的也没啥本事,也就是运气好,丢石头谁不会呀,小时候放羊都熟了的!练好了指不定唐人将军赏给咱们一个更大的城呢!”

“老三,你就别想城的事情了,这是要看命的,懂不?我们能把这片田地和房子保住就是祖宗保佑了!”王篙呵斥住了老三,转过头喝道:“好了,都歇够了吧,起来干活吧!先把这田地都种上了,再谈其他的!”

周留城,王宫。

帘幕低垂,遮挡住了阳光,血腥、药香、木炭燃烧的弥漫了整个房间,鬼室芸精疲力竭的躺在床上,她的身体已经麻木,无法再感知疼痛,仿佛整个人已经被完全掏空,血、肉、骨、灵魂都已经流逝,只剩一个空壳。

“是个男孩!”阿澄的惊喜道:“长得很像你,多漂亮的孩子呀!”

鬼室芸睁开眼睛,这已经耗费了她为数不多的那点力气,她看到一个红扑扑的、蜷缩成一团的小家伙,真无法想象这玩意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她咧了咧嘴:“漂亮吗?我怎么觉得很丑!”

“怎么会,刚生下就是这样的,过几天张开了就好了,你看这眼睛,这鼻子,多端正呀!”阿澄轻轻的拍大了两下婴儿的屁股,仿佛是被惊醒,婴儿张开嘴,大声的啼哭起来。

“你看,这哭声得多有力呀!这孩子长大后一定会很强壮的,就像他的父——”说到这里,阿澄的话被卡住了,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心的看了看鬼室芸的脸,母亲的脸上毫无表情,即无喜、也无怒,就像一个蜡面具,这反倒让人心生寒意。

门帘被撩开了,露出一张俊俏的脸:“陛下派人询问,是弄璋还是弄瓦!”

阿澄看了鬼室芸一眼:“是弄璋!”

外间传来一阵欢呼声,阿澄回过头,看到鬼室芸翻过身,背对着婴儿,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小姐,您还是要想开一点,这毕竟也是您的孩子!”

鬼室芸依旧沉默,正当阿澄以为对方不会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她的声音:“你可以通知唐人了,最近那个人会向熊津城运粮,为接下来围攻泗沘城做准备!”

“啊?小姐,您这几天不是都在这里,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阿澄惊讶的问道。

鬼室芸翻过身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孩子出生前那个人来了,在我这儿待了片刻,和我说了会话,这些消息就是那时候我打听到的。哥哥死了后,他对我的防备反倒没了,兴许是因为觉得我现在只有一个人,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吧!”

“小姐!”阿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握住鬼室芸的手:“您要保重身体呀!”

“阿澄,你放心,我身体很好!”鬼室芸脸色愈冷:“你转告唐人,扶余丰璋的儿子在我手里,下一步应当如何处置还请示下!”

泗沘城,熊津都督府。

“依照线人送回的情报,叛军将在三日后派兵向熊津(百济的旧都,位于泗沘城东北方向50公里左右)运粮,为接下来围攻泗沘城做准备。大概的路线是从任存山城出发,先向东,然后折向南,抵达熊津城,其兵力的总数在一千人到两千人之间,指挥官是一个倭人将领!情况大概是这样的!”王文佐转过身,背对着悬挂在墙上的地图,结束了自己的讲述。

“这么详尽的情报?”杜爽意味深长的看了王文佐一眼:“可以问问来自何处吗?”

“杜长史!”王文佐显得有些局促:“如果可能的话,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呵呵!”刘仁愿笑了起来:“三郎还真是守口如瓶呀!算了,已经印证好几次了,都没有错,这条线应该是可信的!”

“这条线的确很可信,不过和前两次不是一个人!”王文佐道。

“不是一个人?”刘仁轨皱起了眉头:“王参军,可以问问你为何这么信任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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