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师,能斩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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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仙宫。

“大王!”

“大王!”

子受被商容的呼喊声吵醒,意识从太古帝狱出来。

他看了眼桌上的汤药,还在冒着热气。

商容依旧是刚才的姿势。

“丞相,你刚才说到哪里?”

子受试探着问道。

商容一怔,小心说道。

“微臣实在不知,大王为什么这么拼命?”

子受点了点头。

他在太古帝狱里至少待了一个时辰,外界的时间,只过去了一息。

这说明,在太古帝狱时,外界的时间几乎是不动的。

一开始还担心意识离开,本体会昏迷,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子受揉了揉脑袋。

和洪易聊了这么久,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位真是一个狠人。

足足把自己拍死了十几次,才安静下来和他讨论怎么消弭杀劫。

据洪易所说,他是在进入彼岸之后,看到了一个更在彼岸之上的世界。

刚想靠近,就被强大的力量拘住,送进了这座监狱里。

他施展一切神通,都离不开牢房半步。

直到第一任牢头打开了牢房。

告诉他,他是杀劫临身,道行不圆满,只有洗清杀劫,才能出狱。

杀劫。

这个词汇,子受并不陌生。

封神量劫的起因之一,正是源于此。

阐教十二金仙,为了躲避杀劫,以九州大地围棋盘,以人族为草芥,又阴谋算计第三代弟子为他们抵挡杀劫,企图以杀止杀,渡过杀劫。

最终,还是被三霄娘娘用混元金斗,削去了顶上三花,胸中五气,才逃得一死。

可见。

杀劫难渡。

……

子受收敛思绪,发现商容双腿颤抖,大汗淋漓,快要撑不住了。

“别站着,坐下说话。”

子受挥了挥手,商容心中如释重负,也顾不得君臣之礼,坐在紫檀椅上大口喘着粗气。

“以后来汇报工作,找个侍卫用轮椅推着。”

“汇,汇报工作?轮椅?”

商容挠了挠头,他又听不懂大王的话了。

子受叹息一声,道:“老丞相,你问孤天下太平了,为何还是忧心忡忡。因为,这天下不仅仅是人的天下,还有仙、神、妖、鬼啊。”

子受接过奏折,随手拿起一份,打开道:

“比如赵启的这份奏折。”

“你看看汇报的是什么。”

“淇水司隶校尉赵启启奏:

臣推行水车、辘轳等农业设施至淇水受阻。

此地族老、县丞宣扬其亵渎神灵,带头阻拦!

臣暗中查知,族老、县丞多年来以祭祀河神为由,苛捐赋税,每年收取数百万钱,用其二三十万为河神娶妻,与祝巫共分其余钱。

自古以来,淇人苦于为河神娶妻,贫困不堪。

又慑于河神神威,不敢言。

臣欲破之,竟被百姓所阻,怕河神怪罪,不降雨水。

臣不知如何处置,叩请圣裁。”

子受念完,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老丞相,你九州四海跑了个遍,对这种事不陌生吧。”

子受将一堆折子都拍在了桌子上,声音抬高道:

“你问孤,如今天下太平,为何忧心忡忡。”

“现在,孤问你,这天下太平吗?”

“这几十张奏折,都是在上奏河神欺压百姓,蛊惑民心对抗官府!”

“人间太平?”

“这些祸害人间的神不杀完,人间怎么太平?”

商容一个踉跄,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瑟瑟发抖,试探着问:

“大王,河神是主管一方行云布雨的神差,动不得啊。”

“一旦杀了他们,天灾不断!”

子受扶着额头,恨铁不成钢道:

“老丞相,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推行这个农业计划?”

“大商第一个农业计划就是一把刀,斩神的刀!”

“先前我还顾忌这群行云布雨的神差,现在第一个农业计划已经普及,百姓旱涝不惧,要他们也没什么用了。”

“传旨,让赵启将那老巫婆扔进淇水。”

“让她告诉河神,提着脑袋来朝歌认罪。”

“如果消息传不到,就再扔一个族老去催,把这群横行乡里的蛀虫,扔完为止。”

噗……

商容闻言,一口口水险些呛死自己。

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大王的心事,不是因为人而是因为神……

原来大王不惜动用兵马,也要推行的农业计划,也是剑指这些神灵……

大王他……究竟想做什么?

商容小心翼翼的琢磨着用词,问道:

“大王,若淇水河神不配合……”

“不配合,就让闻仲去斩了。”

子受声音很平静。

自从他继位之后,这种神灵欺压人族的折子,就没断过。

半年前,布局封神,这群身受香火的神灵就在他的必杀榜单上。

一直以来,他担心杀了这群神灵,会导致天灾不断,民不聊生,同时大商国运崩塌,失去了护体buff。

所以他一直忍着,没有下手!

现在,他推行的各种农业设施,已经普及四海八荒,是时候摊牌了。

子受站起身来,身上的帝王威严让商容不敢抬头,只听他道:

“这群神灵受百姓供奉,在香火中修行,却欺压百姓。”

“他们早就该死了。”

“淇水河神害了这么多人,就从他开始斩神吧。”

商容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大王……河神,毕竟是凌霄宝殿玉笔钦点的神差,您这么做,会不会触怒玉帝?”

子受看了眼商容:

“人族境内杀几个神差,还要看玉帝的脸色?”

“一方河神,不庇佑百姓,留着干什么!”

“我大商,不养闲神。”

……

子受话音里藏着刺骨的杀意,商容闻言,吓得老腿一哆嗦,再也不敢多说话,擦着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的离开。

走在出宫的路上,商容背后的冷意还没消失。

他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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