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1 / 1）

后面的日子开始很平淡了，高二，高三，紧张的学习氛围一下把学生们压的喘不过气。

年级主任每周都给学生们打气，“都说是应试教育，可是孩子们，这是对于穷人来说最公平的方式了！不要辜负你们寒窗苦读的这十几年。”

班主任也给学生们鼓励，“同学们，所有的横空出世都是厚积薄发！”

滴答滴答，时钟从来没有停止过转动，倒计时上的数字一天一天变小。

童素枝和何如月见面的机会更少了。最后四个月，两个人一面也没见过。

高考对于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有人把它看成跃龙门，有的却不把他当回事。

注定了每个人不一样，或许有相同的命运，可是怎么会有完美契合的细节。

“越努力，越幸运！”

“我强任我强，齐心挑大梁！”

不同的口号每天都会在早读时刻从每个班级里响起。

鼓舞士气，决胜高考。

暑假，中学毕业生最自由的时刻。

何如月和童素枝都利用这个时间去做兼职了，她们约好要攒钱，一起出去旅游。

她们没有说空话，她们做到了又没完全做到。

高考这一年，中国爆发了疫情。到夏天，总体来说控制得不错了，可是秉持着安全第一的原则，两个人决定暂时不离开小城。

最后两人结伴去的，是娃娃岛旁边的民宿。

高中拉练活动时绕的湖泊，是4a级景区，景区内有很多养老院、农家乐，民宿自然也是有。

白天太热，她们下午六点多赶到民宿。那个时候天还是亮的，这个时节，没有七点半，天是不会黑的。

两个人吃完饭出去散步，顺着湖泊走。小公路的一侧是湖泊，另一侧是树林或者山崖。晚上有风从山顶缓缓吹过来，童素枝穿着裙子，裙角扬起来，路灯已经亮了，影子开成一朵残缺的花。

何如月从路边杂草里采点狗尾巴草，扎成一束毛茸茸的花，给童素枝拿着。风拨动童素枝的发丝，和狗尾巴草的绒贴在一起，难舍难分。

狗尾巴草啊，看起来是温柔的，可碰到的那一刻，又是扎人的，可用力去抚摸，它又会展示柔软的一面。

童素枝，外人面前乖巧的样子，在何如月面前有时却表现得不饶人，可是对何如月来说，她还是那个温柔的女孩。

夜色渐晚，风也开始变凉了。

回到民宿，洗漱完，两人双双默契的躺在了床上。

安静持续了很久，外面有蛙声，一片片夹着各种虫鸣，有鸟儿飞过，煽动翅膀的声音。湖边的空气更加潮湿，露水凝结在屋檐，偶尔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没拧紧的水龙头。

凉凉的夜气，透过纱窗，浮在屋子里。薄薄的毯子横搭在两个人肚子上。

“阿月，你睡着了吗？”童素枝率先打破安静，她测过身，对着何如月。

“没有。”何如月也便测过身来，对着童素枝。

“你志愿填的哪里啊？”童素枝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得选吧，s市体育学院。”何如月声音略微沙哑，应该是吹凉了，“你呢？”

“我第一志愿，填的s市大学，第二志愿填的s市师范大学，第三志愿，填的z市师范大学……”童素枝一个一个数出来，她早就知道何如月要在s市。

“你还记得高一时候你参加的篮球比赛吗，第一场我去看了。”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

“我准备了水，想要给你送过去，可我看见拉拉队有人送过去了。”

“……”

“你当时笑得很开心。”

“……”

“然后我就不想理你了，所以那个月，没有主动来找过你，还是你来主动找的我……”

“对不起，我不该接那杯水的。”

“怎么能这样说。拉拉队的女孩……”

“因为我觉得你送的水更甜呢。”何如月打断她的话。

“……”

虫鸣还在演奏，室内又变得安静。

“高一六一儿童节那天，我看见你摸钟敏杰的头了，他也摸了你的。”这次是何如月打破了宁静。

“嗯……”童素枝传来梦呓般的哼哼声，何如月替她拉过毯子，遮住了背，手便直接停留在她背上了。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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