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必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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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徹问道:“她怎么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互换的时候,管家说夫人有身孕了。

这个夫人应该就是正室。

自己和溆儿的孩子没了,正好拿这个赔礼。

陆宁馨不想他到现在都还很关心陆宁雅,放在身前的双手攥紧了,回道:“上午大夫才来了一趟,说姐姐昨天摔得太狠了,孩子很可能保不住。”

宗徹:这也太巧了吧?

他起身道:“我去看看。”

陆宁馨垂头,眼神中闪过一片阴翳,难道这一世无论有多少变幻,他对陆宁雅都是那么关心的吗?

夫人居住的主院内清清冷冷,虽不见萧条的落叶衬景,但是一院子的下人连走路也不敢发出多大的声响。

看见老爷过来,大丫鬟眼中爆发出浓烈的喜悦,激动地见了一礼,就说道:“老爷,您可算来了,夫人刚才还问您呢。”

宗徹没有理会,走了过去。

室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床上躺着的女人形容枯槁,看到这一幕,宗徹就放心了。

他站在几步外没再上前,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这一问像是开了闸,陆宁雅眼中的泪珠子不停地往外滚落,她说不出话来,旁边的丫鬟忙代为回答:“董太医说,这胎恐怕是保不住了,让老爷和夫人早做决定,他好早日开药,免得有损夫人身体。”

宗徹想也没想,直接道:“那就开了落胎药来吧。”

毕竟这是一个保不住的孩子,他都不算给自己和溆儿的孩子报仇呢。

没想到他能这么干脆,陆宁馨看着床上呆住的姐姐,不自觉抿了抿唇角。

陆宁雅愣怔一瞬,大哭道:“可是爷,我舍不得啊。”

她哭着伸手。

宗徹一手背后,看到她这个动作,马上后退了一步。

陆宁馨差点笑出声来,陆宁雅哭得更加伤心。

宗徹头疼不已,这就是溆儿说的,置一屋子妾,和养蛊没差别的畸形后院吗?

这一刻,他分外同情没有溆儿的这个世界中的自己。

宗徹转身离开,陆宁雅哀泣了一会儿便收起眼泪,看着没有离去的陆宁馨,说道:“你在爷跟前说了什么?”

陆宁馨面颊带上几分讽刺的笑容:“姐姐,这真的和我没关系,只能说你这个宗夫人当得太失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攥住他的心。”

想到前世陆宁雅说着话时有多得意,此刻将这些话如数奉还的陆宁馨便也有多得意。

陆宁雅咬牙道:“爷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陆宁馨笑了笑:“你说呢。”

傍晚时分,宗徹正在看这个世界一些早年的公文,管家匆忙来报说:“老爷,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管家算是宗府老人,知道老爷膝下荒凉,对夫人这个孩子还是挺盼望的,因此脸上全是悲痛不已的神色。

宗徹听了却没什么反应,说一声“知道了”,双目还在公文上。

管家:---

深夜,好容易睡熟的宗徹一翻身,手搭上了一个绵软的地方,熟悉感让他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就不自觉揉了揉。

然后啪一声,脸上挨了一下。

宗徹睁开眼,对上安溆有些戒备的目光,忙解释道:“溆儿,是我。”

安溆:刚才有些看出来了。

“你这能不能别换了?”安溆下床拧了一条冰帕子,给宗徹被打的那面脸颊敷了敷,看着一手支着膝盖坐在床上,双眼充满笑意的人,说道:“搞得我跟换了个老公似的。”

宗徹笑着拉住她的手,道:“那就听你的,再也不换了。”

那个世界的宗府他很不喜欢,报过仇便不去了。更何况,他还担心另一个自己再回来,会做什么对溆儿不利的事情。

这天的天空一片碧蓝,悬挂在天上的太阳跟个特别明亮的大灯泡似的,把世界上每一个地表的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

宗徹骑马在后,安溆在前,前后还有十几名探路的士兵。

宗徹在那个世界是跟京城国寺那儿求过符的,但一点儿用没有,因此他决定先去找寻一下草原上几乎和神话传说等同的一个老和尚。

老和尚据说是一百多年前从中原来的草原,批命避险看前程,这老和尚无一不精。

“督军,前面就是有人最晚见过经法禅师的映月泉了。”前面探路的士兵骑马转回,指着西北的一个方向说道。

不过还没到映月泉,安溆就看到了一个身披破烂袈裟的僧人。

一片时不时冒着枯黄草尖的黄色丘陵上,一朵朵白云似的山羊正低头吃草根,听到有马蹄声,几只小家伙还抬起脑袋好奇地往这边看。

正和老僧人闲话的伊那山看到是军马行来,也赶紧站起身,将羊群赶到道边,给他们让路。

“吁。”

接二连三的呵马声之后,伊那山、老僧人被几匹马围在中心。

宗徹下马,向那老僧人问道:“敢问可是经法禅师?”

老僧人很是惧怕军队的样子,色色缩缩的,一点儿都不像是传说中活了一百多年能算吉凶的老和尚。

“正,正是贫僧,”老僧人磕磕巴巴的说道,“不知、列列位将将军,有何、贵干?”

安溆也随后下马来,笑道:“老师父,您别害怕,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

虽然不以貌取人,但是这样的老僧,恐怕也真得没有多少真本事。

经法禅师闻声看来,眼睛顿时受不了强光似的往旁边一避,这般厚的功德金光,怪不得将她身边这人的杀孽都涤荡一清了。

其实刚才,远远的他就看见了这金光,心里还疑惑,近几十年来都没有出生便承天命杀人而来的杀星转世,怎么会有人集杀孽和金光于一身?

原来是两个人。

而这两个人的命运线,又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这男人身上虽然有很多被人刻意算计的姻缘线,但在女子身边,那些瞬间都成了似有若无的虚线。

可以看出来,这男人眼中是只有这女子一个。

经法禅师暗暗点头,但是不想被权贵抓走只能服务权贵的他,再次开口时还是颤巍巍的:“有,有什么事,你们便问吧。”

这胆小如鼠的样子,让后面很多士兵都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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