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属于楚昭的风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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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不了这么多。”

“不多不多,你的马匹楚曜准备了,那些侍卫太子也打点过,不会为难你。”

楚意说着,又将装着一瓣雪原圣莲的盒子交给他,向他解释圣莲的作用。

“这是大哥特意从北府带回来给三皇兄的,我跟三皇兄要来一瓣给你,据说有续命之效,不管是中毒了还是受伤了生重病了,都可以试试。”

楚昭将那些东西都收好,一些放到自己的包袱里,一些放到马背上。

他拿着盒子,忽然想到什么,皱起眉头道:“有件事和三殿下与大殿下有关,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楚昭的眼神看向萧晏,楚意道:“四哥直说就好,萧晏是自己人。三皇兄和大哥?他们怎么了。”

楚昭回忆了一番,娓娓道来:“当初三皇子的母妃贞夫人病逝时,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贞夫人生下三皇子后体弱多病了十几年,直到她病逝前几个月,与梅夫人交往密切。”

楚意面色一变:“你是说,贞夫人病逝,与梅夫人有关?”

贞梅两位夫人,分别病逝于七年前和八年前,那时候楚意还小,楚凛已经从军,楚昀的身体一如既往的不好。

楚昭摇了摇头,黑眸中闪过一抹幽芒:“不,我所知的,却是梅夫人那时与范琼然关系也很好,所以我怀疑,范琼然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他没有任何证据,但凭借他对自己母亲的了解,仍觉得这件事可能与范琼然有关。

“只是,事情过去太久,贞夫人与梅夫人相继去世,早已查无可查。”

贞夫人和梅夫人去世的时候,他才十一二岁,正是因为年纪不大,所以范琼然做事没有对他隐瞒,他才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如果不是楚凛突然回京,他还不会想起来。

楚意听到他的话,忽然回想起大哥送三皇兄圣莲那天,因为梅夫人的手镯,三皇兄也想起了自己的母妃,还问自己记不记得他的母亲。

那日三皇兄,的确有些奇怪。

她定了定神,道:“查无可查?不,范琼然还活着,此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那便好。”楚昭放下心来。

楚意拿出最后一个东西,放到他的手里:“四哥,这个你收好。”

“风筝?”楚昭看着自己手中木片做的燕子风筝,呆住了,指腹卡在木片的边缘,泛起苍白颜色。

“风筝还是飞走了。”

“四哥为你重新扎一个。”

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响起。

小时候,楚意的风筝断线飞走,他给她重新扎的,就是燕子风筝。

原来,那些回忆不仅自己没有忘记,楚意也没有。

“这个是桦木所做,再也不会飞走了,”楚意说道,“上面的花纹是我用染料画的,又打了蜡,轻易不会掉色。”

楚昭紧紧地拿着木头风筝,楚意以为他不满意,又道:“当然了,你若不喜欢……”

楚昭用力点头:“我很喜欢。”

“那就好,这个木工其实是萧晏做的,图案是我画的,四哥,你不会介意吧?”楚意笑盈盈的问。

“……不介意。”

萧晏上前一步,特意解释道:“公主为了做这个木头风筝,找了许多木材,亲自选的木料,臣只是将其磨制成风筝的形状而已。”

“多谢萧公子。”

楚昭说着,后退三步,和萧晏对视。

大雪纷飞,几乎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楚意是我们楚家人最珍贵的宝贝,你若爱她,就不要让她皱眉。”楚昭的黑眸寒冽,一字一顿地警告,终究还是将自己放在了兄长的位置上。

“你如果敢欺负她,让她伤心,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都会……”杀了你。

他没有说出那三个字,因为他怕楚意露出为难的表情。

萧晏的薄唇上扬起一抹狂妄而自信的笑,道:

“若我让阿意伤心,必自戕谢罪,不得好死,但是,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

楚意听到这话,嘴角一抽:“不得好死,自戕谢罪?”

萧晏:“阿意别怕。”

楚意在心中道,她没怕,她只是想到了一件事——难道前世他就是这么死的?

毕竟,自己当时可是天天都伤心!

楚昭将木头风筝放入怀中,翻身上马。

他定定地凝视着楚意的眼睛,幽深的黑眸坚定而温柔:“六六,你记住,不管我在什么地方,不管我在不在你的身边,你都还有四哥哥在。我会做你的退路,也会在远方祈祷你永远快乐,幸福。”

最后,他甘愿做她的四哥哥,叫她六六。

他此生再也不会这样爱一个人了。

雪下的愈大,天地之间尽是一片银白,那些雪花落在楚昭的眉梢,融化后,像是泪珠。

押送他的人重新启程,楚昭正要策马,一骑将士从远方赶来。

“什么人!”外围的人立即将他围起来。

楚意已经认出了来人,摆手道:“不必阻拦,是谈侍卫。”

“谈风,你怎么在这里?”楚昭震惊道,“我不是让你离开京城吗。”

“属下的确要离开京城呀,这不,遇见您了。”谈风笑着说。

他翻身下马,清俊的面容和额前的头发上都沾染着融化的雪水,藏青色的侍卫衣袍与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背着一个大包袱。

“卑职见过永宁公主,”谈风跪地行礼,然后看向楚昭,“卑职,欲与四……楚公子一起去梁州。”

“胡闹,你——”

楚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谈风打断。

这也是谈风第一次违背他的命令,眼神无比坚定:“公子给属下写的介绍信,属下已经撕了,士为知己者死,这是属下自己的选择,公子不需阻拦,也拦不住。”

他又道:“何况,属下之所以无罪,是因为无人在意,可是如果要细细追究的话,属下也有罪,与您一起流放,再正常不过。”

楚昭的喉咙更咽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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