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篡改历史(1 / 1)
按下福王和朱由崧在洛阳王府内的大清洗不说,北京城里,王安脸色阴沉的跟天启帝汇报道:“皇爷,奴婢想过了,眼下怕是还有不稳当的地方。”
天启有些诧异的问王安道:“什么意思?”
王安回复道:“皇爷,您忘了一个人,一个可以逆转乾坤的人!”
“逆转乾坤的人?”天启狐疑的问道。“你是说,有人能把朕压下去,再把朱由模抬上来?”王安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天启帝砸吧砸吧嘴后命令道。“说,这个人是谁?”
“郑贵妃!”王安见天启一脸错愕,随即解说道。“郑贵妃现在居住在慈宁宫,掌太后印玺,也就是说,郑贵妃有废黜皇爷的权威,这万一,奴婢以为不可不防啊!”
其实,郑贵妃并非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并没有废黜皇帝的权力和权威,但郑贵妃废不了天启,却对王安有着致命威胁,要知道,其只要还代掌太后印玺,崔文升等人就卷土重来并置自己于的死地的机会,所以为了不预留隐患,王安就决不能再让郑贵妃待在慈宁宫、继续代掌太后印玺了。
天启帝眼下虽然登上了帝位,但实际上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被王安一吓,立刻慌了神了,便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郑贵妃并非太后,本就不应该居住在慈宁宫中,不如请贵妃搬到仁寿宫居住。”仁寿宫跟西李目前居住的哕鸾宫咫尺之遥,都是赡养年老宫妃的地方,也就仅仅比冷宫好一点。“如此,一切也就不成问题了。”
天启犹豫道:“可是贵妃有皇爷爷的遗诏,再说了,贵妃又是由崧的祖母,朕这么对待贵妃,由崧会不会跟朕生气啊!”
王安冷笑道:“皇爷,神宗爷的遗诏现在可在内阁里存放着,贵妃可是口说无凭的,至于福王世子那边嘛,皇爷,恕奴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福王可从来没有放弃过对大宝的窥视啊,这要是让贵妃还留在慈宁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了,到时候,奴婢到了地下也没办法跟孝和皇太后交代啊。”
孝和皇太后是天启即位后给生母王才人的追谥和尊号,其全称是孝和恭献温穆徽慈谐天鞠圣皇太后。
而孝和皇太后的遗言是天启帝的命脉所在,所以王安一掐就灵。
只见天启帝双眼微红的说道:“你说的对,朕不能丢了皇帝之位,由崧这边,朕顾及不得了,你且安排下去,让贵妃搬去仁寿宫吧!对了,日常供给还是按最高标准来。”
“皇爷仁慈,福王世子知道了应该感激涕零才是。”王安阴笑着给朱由崧下了一剂烂药,这倒不是他认为朱由崧有可能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实在是习惯性的把福王一家当做了敌人。“要按奴婢的心思,福王世子若是真心顺服皇爷,肯定不会因为贵妃移宫的事责怪皇爷的。”
天启帝心思一动,嘴边却说道:“不要多嘴,去把这件事给办妥当了!”
王安领命而去,随即强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郑贵妃从慈宁宫迁到了仁寿宫,不过,郑贵妃离开慈宁宫后,宫中即无太后,也无中宫,可以说六宫无主,所以,经过王安与东林党方面的商议,决定让与神宗孝端皇后同日册封为妃的刘昭妃移居慈宁宫,代掌太后印玺,并尊奉为了宣懿太妃。
王安等人之所以选择宣懿太妃执掌六宫,主要是宣懿太妃的资历够老,同时还没有子女,不会对天启的帝位形成威胁;但最关键的是,宣懿太妃生性谦和,从不多管闲事,因此让她成为执掌太后印玺的太妃,不会干涉王安对宫廷的控制。
然而即便宣懿太妃的出现消弭了郑贵妃对天启和王安的威胁,可是西李与朱由模的存在依旧让天启和王安感到不安,所以在天启帝的默许下,一个阴谋付诸了实施。
泰昌元年九月十三日(也就是天启帝即位七天之后,同样也是郑贵妃搬离慈宁宫的第三天)深夜,西李居住的哕鸾宫突然起火,火势之大根本来不及抢救,幸好还有身边的宦官、宫女的帮衬,西李才能带着女儿朱徽媞衣裳不整的逃出火海。
但与西李居住在一起的朱由模却不见了,等到事后清理火场的时候,才发现朱由模“跌”入了井中,已经溺水身亡了。
对于朱由模怎么会到井边的,又怎么会落入井中的,谁都不知道,但天启杀弟的“谣言”便迅速流传了起来。
王安对此虽然早有准备,但却没办法封住所有人的口,好在“谣言”在流传出宫时发生了扭曲,所以,外界只当是火起之时西李抱着朱徽媞跳井了(也有说西李自缢、朱徽媞跳井的),却不知道死的实际是朱由模。
饶是如此,御史贾继春还是风闻上疏,指责天启“忤逆先帝,逼逐庶母、表里交构、罗织不休”,还说什么“伶仃之皇八妹、入井谁怜;孀寡之未亡人,雉经莫诉”。
杨涟热心护主,上了一道《敬述移宫始末疏》进行辩驳,但舆论还是对天启帝、王安及东林党人相当的不利。
不得已,天启帝在朝会上被迫当中撒谎,亲自指控西李在慈庆宫时“殴崩圣母(打伤了王才人,让王才人抑郁儿时)”、在抚养自己时“侮慢凌虐”、在移宫时“威挟朕躬、垂帘听政”等一系列的罪名。
“陛下所为实在是欲盖弥彰啊!”
韩爌的感叹是有道理的,要知道泰昌帝生前在“丁卯召见”中,当着众臣的面说过“选侍李氏奉朕勤劳,皇长子生母薨逝后,奉先帝旨,委托抚育视如亲子”云云,当时天启帝也是在场的,并没有任何的反驳,怎么现在就突然变成“侮慢凌虐”还冒出了“殴崩圣母”这种之前闻所未闻的事情,实在是不能服人呢。
王安苦笑道:“皇爷既然已经说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现在的关键是,外面还不知道皇四弟死了,若是这件事闹腾起来,只怕对皇爷更加不利。”
杨涟坐在那咬牙切齿了一番后,突然开口道:“皇四弟,皇四弟不是一早就死了,怎么还有皇四弟呢?”
韩爌脸上一变:“大洪,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安却击节道:“好主意,皇四弟早就过世了,自然就不会有死的不明不白的事了。”
韩爌急道:“皇四弟有没有死的那天参与召见的各位大臣都是知道的,再说了,起居注上也有记录。”
杨涟恶狠狠的说道:“改了,把起居注改了,至于丁卯日参与谒见的各位,还请群辅逐一劝说,我等是要致君尧舜上的,断不能让圣皇蒙了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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