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他要换什么(1 / 1)

加入书签

舅舅?冬郎冷笑道:“我可没这样的福气,让堂堂的世子爷叫舅舅。”

周子瑜没辙了,冬郎平日里性子极好,只不能干系到他姐,一旦干系了便会烦躁,脾气也变得古怪不可理喻,周子瑜就不明白了,既然不想当便宜舅舅,就装不知道呗,反正满朝堂都知道状元郎跟小侯爷相看两厌,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更何况自己以那位表舅的秉性,历来是想干啥干啥,天王老子都拦不住,别说冬郎这个彼此嫌恶的小舅子,就是皇上气成那样,不也没当朝驳了他的折子吗。

虽说周子瑜也觉自己这表舅,太荒唐了些,这宗庙承继哪里能是胡来的,随便在外面认个儿子,就封世子,若是皇上准了,下面的世族贵胄们纷纷效仿,岂不乱了礼法。

想到此,周子瑜道:“此事干系宗庙,皇上便再怎么着也不会由着小侯爷胡来。”

周子瑜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一个声音道:“皇上已准了,着礼部择吉日,造封册,想来不日旨意便会下到侯府了。”随着话音,蓝琠缓步走了进来。

周子瑜不禁道:“真的假的,这种事岂能儿戏,皇上怎会准的?”

蓝琠道:“消息是从内廷里传出来的,应该不会错。”说着看向冬郎道:“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倒犯起糊涂了。”

周子瑜知道蓝琠的话,冬郎会听进去一二的,便闭口不再言语,在旁听着。

果然冬郎神色缓了些疑惑的看向蓝琠,半晌方道:“你的意思,那孩子是……”

蓝琠:“便是寻常富贵人家,对于宗庙香火都是极看重的,更何况那可是忠勇侯府,咱们南楚一等一的勋爵贵胄,便小侯爷想弄个外面的孩子,老太君皇后娘娘也不能答应啊。”

周子瑜这会儿倒是听出了些意思来,不禁道:“你是说那孩子是我那表舅的,不能,听闻他这五年来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

蓝琠:“听闻那孩子已然四岁上了。”

四岁?周子瑜愣了愣,顿时明白过来,照着年纪算,这孩子应该是五年前有的,那会儿自己这位表舅还在燕州府呢。

想到此心中一跳,果然冬郎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手一拍桌案:“无耻,淫贼。”

听见冬郎这四个字,要不是场合不对,周子瑜差点儿笑出来,勉强才忍住,心道,冬郎这是关心则乱,也不想想,便是平民百姓家的汉子,手里若攒下几个银钱,还想着去青楼吃顿花酒爽快爽快呢,更何况自己那表舅可是堂堂的小侯爷,听闻之前也是有通房丫头的,后来从燕州府回来,才把人发落了出去,一心守着皎娘的灵牌当鳏夫。

可五年前那会儿,在燕州府,常有应酬,推杯换盏的吃醉了寻个乐子也不叫什么事,兴许就留了种在外头,如今找回来承继香火也说的过去,毕竟侯府嫡脉不能断,自己这表舅又痴情的紧,既不续娶也不纳妾,女人都没有,往哪儿生儿子去。

正想着,却见冬郎猛地站起来道:“既如此,我去要了我姐的灵牌回来。”周子瑜跟蓝琠俱是一惊吗,忙一左一右的拦下了他。

蓝琠叹道:“这可使不得,当年你姐的灵牌可是三媒六证,被小侯爷迎进侯府的,还上了婚书记入宗谱,她便是侯府的人,你这娘家兄弟上门要灵牌,既不合情也不合礼,更何况,只听闻要封世子,并未说要续娶。”说着顿了顿又道:“即便小侯爷真续娶一位新夫人进府,也是理所当然,你还能拦着不成,你以什么身份拦着,又为何要拦着?”

蓝琠一连串的发问,真把冬郎问住了,他颓然坐了下去,是了,阿姐死了,如今阿姐坟头的草都长了老高,五年了,已经五年了,便没有燕州那些事,夫妻恩爱的,丧妻五年续娶,也没人能挑出礼去,更何况,阿姐跟那梁惊鸿根本算不得恩爱夫妻。

蓝琠见他似是想开了些,这才放了心,有些事劝也没用,倒不如说开了,这就好比伤疤得揭开把浓水清理干净,方能痊愈。

不过蓝琠自己对于小侯爷的态度也很是不解,自从燕州回来迎了那位玉娘子牌位进府,满京里谁不知小侯爷是个痴情人,况这五年来也是守在灵位不大出门,皇后娘娘老太君,也不是没往他身边送过人,送的虽多却一个也没留下,可见小侯爷对冬郎阿姐的情意,若小侯爷有意,估摸这会儿早就妻妾成群了,又怎会忽然对个北国的女子上了心。

还不是一般的上心,蓝琠是没跟冬郎说,听闻那女子已被皇后娘娘召见过,还有那个孩子,要说母凭子贵,瞧着孩子的份上,也说不通,毕竟小侯爷的秉性人尽皆知,断不会为了孩子就对个女人好,更何况,也并未听说续娶,这就是最奇怪之处,若只想要那孩子,留子去母在侯府那样的世族大家里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就算不想遭杀业,把那女子远远的送到庄子上也就是了,又何必非得留在身边,且听闻小侯爷也搬去了那摄政王的别院中去了,莫非真瞧上了那女子,可若真瞧上了为何又不给她名份,总之这桩事,透着蹊跷,让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冬郎倒是想通了,虽仍神色郁郁到底不再冲动的去侯府里要牌位了。

周子瑜不敢扰他,索性回了周府,一进府便去寻母亲说了说状元府的事,叹了口气道:“也不知表舅是怎么想的,认儿子就认呗,怎么连那北国的女人也一并认下了,难道真瞧上了那女人不成,果真如此,想来也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叶氏心道,的确是美人,即便算不得倾国倾城,在惊鸿眼里心里,只怕比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都稀罕,不然也不会折腾出这么多事来了。

想到此不禁感叹,这人真是命数,当年若皎娘并未被人带走,留在别院必会遭了横祸,被人带走反倒救了她的命,不止救了命,身子也养的康健了,即便仍比寻常人羸弱,到底没了性命之忧,且还生了儿子,让侯府香火得继,便瞧在那孩子份上,老太君跟娘娘也不会为难她,如此论起来,当真是她的福份了。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与子瑜,他跟冬郎无话不谈,告诉了他冬郎哪儿也就知道了,并不是自己想隐瞒,只是他们姐弟之间的事,外人却不好掺和。

不过以皎娘的性子,既知冬郎境况,便也不着急见了,毕竟她跟惊鸿之间仍有芥蒂,或者说她自己拿不准以后如何,便也不会轻举妄动,免得牵累了冬郎。

叶氏着实了解皎娘,皎娘的确没有见冬郎的打算,不是不想而是拿不准,拿不准往后还会不会有变故,毕竟梁惊鸿这男人的心思,她从来也想不明白,从燕州的时候便是如此。

想起燕州不免记挂爹娘,叶氏夫人来的匆忙,倒未及问起二老,正想着韩妈妈走了进来道:“刚侯府那边儿传了话过来,说寿哥玩的困乏了,老太君担心他在车上睡了,回头迷迷瞪瞪冲了凉风,便遣人来给大娘子递信儿,留寿哥住上几日,让大娘子莫要挂念。”

皎娘倒不觉意外,在宫里老太君便依依不舍,恨不能跟了寿儿一块儿走,如今寿儿自己进了侯府,老太君哪里肯让他回来。

大约怕她多想,韩妈妈道:“大娘子莫担心,老太君最是慈和,平日里也最喜欢小孩子,只可惜咱们侯府嫡脉一支人丁单薄些,老太君一直盼着曾孙子呢,如今心愿达成不定多欢喜呢,断不会让寿哥受委屈。”

皎娘道:“妈妈,这些我知道的,老人都疼隔辈人,更何况是曾孙子,我是怕寿哥儿精神头足,扰了老太君的清净。”

韩妈妈笑道:“这个大娘子就放心,老太君盼了这么些年,好容易得了个宝贝曾孙儿,就算让老人家三天不睡觉都不叫事儿。”

皎娘忽想起在宫里老太君就一瞬不瞬的瞧着寿儿,满眼都是慈爱,忍不住有些愧疚,虽是自己的儿子,却也是老人家的曾孙子,就让寿儿陪陪老人家也好。

正想着,忽见韩妈妈手里的药匣子不禁一愣:“这是……”

韩妈妈道:“这是那位摄政王殿下送过来的,不过小气的紧,只送了三丸。”

皎娘见她神色,不禁道:“这药很难得吗?”她可是吃了整整五年,当年生寿儿的时候若是没有这药,只怕她们母子早已没命了。

韩妈妈道:“何止难得,这是北国的宫廷秘药,那北国的老皇帝多年来精研保养之道,这秘药也不知费了多少太医的心血,又有多少珍惜药材方能炮制而成,固本培元且不生躁火,对大娘子这样的不足之候,最是对症,大娘子的身子能调养至此,便是此药之功了。”

皎娘心下暗惊,如此珍贵的宫廷秘药,自己竟吃了五年之久,如此下血本,那位北国的摄政王究竟要拿自己换什么,想到此脸色有些白:“妈妈可知那摄政王来做什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