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都是我媳妇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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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心知屋里这些人谁也不会拿这点儿钱当事儿,不过那就是哄着老人家玩罢了,她会不会不打紧,老人家高兴便好。

跟着摸了牌拿在手里,只不过她不会玩,拿着牌也不知该出哪张,梁惊鸿凑过脑袋来,教她捋牌,既是教自然要手把手,捋着牌还在她耳边小声说着玩法儿。

叶氏坐在两人庞斑,早就捋好了牌,余光瞧见梁惊鸿明显是心情极好,抓着皎娘的小手,嘴都快咧到耳后头去了,不觉好笑,明明三媒六证娶回家的娘子,拉拉小手都能高兴成这样,谁能想到,堂堂京城的小霸王,会落到这种境地。

不过瞧他的样儿,却是乐在其中,可见老话儿说的对,一物降一物,便是梁惊鸿这样霸王的遇上心爱之人,也一样怂。

皎娘本以为当个牌搭子不打紧,哪知梁惊鸿却抓着自己的手,还凑过来跟她耳语,近的她都能感到他唇间的一阵阵热意。

想避开偏偏在牌桌上,旁边是老太君,对面是叶氏跟秦妈妈,伺候的婆子丫头也都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能动,只能强撑着,一张俏脸却已通红,撑着打了两圈,老太君方道:“坐了半天,倒有些乏了,今儿歇歇,明儿再打。”

叶氏道:“我们输钱的没说什么,您老怎的先撂挑子了。”

老太君道:“我是疼你们的银子呢,让你们少输些,免得一气儿都输了,往后不敢跟我斗牌了。”

叶氏笑道:“倒是我的不是,原来您老是放长线钓大鱼啊。”说着看向皎娘:“皎娘听见了,回去多备些银钱,不然可不够输的。”

老太君:“是了,是了,你们都得多备银钱,尤其小六儿,你媳妇儿常出错牌,照这么着,下回输的更多。”

梁惊鸿道:“我知道祖母是疼孙儿呢,怕孙儿把家里的银钱都输了,到时候连媳妇都养不活。”他这话说的有趣,屋里人一阵笑。

笑过之后,老太君跟秦妈妈道:“听见没,小六儿跟我这儿哭穷呢,说连媳妇儿都养不活了,你这老货怎还没眼色,快去拿些值钱的东西来填他的嘴,不然,回头一准儿掰扯我当祖母的小气。”

秦妈妈心知,老太君这是借着由头给孙媳妇儿见面礼呢,头回见的时候实在宫里,当时为了小侯爷请封世子的事,老太君风风火火的赶过去跟皇后娘娘商量对策,谁成想寿哥儿却是自己嫡亲的曾孙儿,这一下峰回路转,梁府嫡脉有了后,这死了又活的孙媳妇就算认下了。

认了却匆忙间没备下见面礼,今儿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找补回来,之所以如此,一个是老太君从心眼里稀罕寿哥儿,连带爱屋及乌的对皎娘这个孙媳妇也看顺了眼,顺了眼便不想孙媳妇受委屈,礼儿面儿的一样都不能少了。

不大会儿功夫,秦妈妈便从里屋捧出个一尺见方的匣子,老太君道:“这匣子里的首饰拿去给你媳妇儿戴着玩,可不许再编排祖母小气了。”梁惊鸿也不客气,接在手里嘿嘿笑着跟皎娘道:“还不快谢祖母。”

皎娘哪有梁惊鸿这样的厚脸皮,明目张胆的要东西,俏脸红的都能滴出血了,垂着头蹲身行礼低声道了谢,羞的连脖颈都是红的。

老太君见她这样儿,也不忍再打趣,由着小两口去了,等小两口子走了,老太君不禁叹道:“这孩子脸皮也太薄了,碰上小六儿这个没皮没脸的,哪里斗得过。”

叶氏心中惊叹皎娘的好运,这才见了几回啊就博了老太君的欢心,不禁给了见面礼,还担心她被惊鸿欺负。却道:“您老这话,莫不是盼着惊鸿娶个脸皮厚的媳妇不成。”

老太君道:“倒也不是这个,是我瞧着这孩子是个老实性子,身子又娇娇弱弱的,叫人怜爱。”

叶氏道:“您老这才没见几面,都如此,惊鸿还能舍得欺负她不成,您老就放心,惊鸿恨稀罕着呢,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疼。”

老太君点头:“倒是我瞎操心了,就是见她这样娇弱,也不知怎么生下的寿哥儿。”

叶氏恍然,老人家这是爱屋及乌,心疼寿哥儿连带的寿哥儿娘也一并疼了。

叶氏自然知道皎娘生孩子必定九死一生,当年在燕州府的时候,那孙婆子便说过,皎娘的身子与寻常女子不同,对男人来说是万里挑一的尤物,却有一样,不易有孕,更不能生子,即便勉强怀上了,生的时候也是一尸两命,也正因孙婆子的话,当年知道皎娘有孕之后,惊鸿才强迫她吃下落子药,就是怕她保不住命,说起来也是十足真心,只不过当年两人之间本有误会,这件事更是雪上加霜,也才有后来一连串的变故。

只不过如今想来,那些变故既是祸事却也是皎娘的造化,若不是被带走,皎娘便怀上了,惊鸿若知道,依旧不会任由孩子留下,若再逼着皎娘落胎,两人之间怕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了,所以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风水流转世事难料,结果如何端看自己的造化了。

却说皎娘这一路回来都垂着头,进了自己的屋子,也没缓过来,梁惊鸿瞧着有趣笑道:“你不好意思什么,这是祖母补给孙媳妇的见面礼,本就是你该得的,也不知是什么好东西。”说着把匣子放到桌上打开,顿时满室宝光。

皎娘下意识看过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是满满一匣子首饰,头面簪环玉佩项圈,应有尽有,有赤金镶着各色玛瑙碧玺翡翠的,更有一整套点翠镶八宝的头面,映着窗外的光亮,熠熠生辉,便是皎娘出身寒门,没见过什么世面,也知道点翠的首饰极其贵重,当年在燕州府的时候,燕州府名门望族的潘府,几位夫人若有一支点翠的簪子,也轻易不舍得戴,而这匣子里却有整整一套。

皎娘不禁道:“这太贵重了。”

梁惊鸿却道:“这算什么,我跟你说,祖母好东西多着呢,都在祖母私库里收着呢,我小时候祖母常领着我进去寻宝,满满一库房宝贝呢,祖母说,那些东西谁也不给,以后都是我媳妇儿的,也就是你的,尽管收着就是。”

皎娘被他说的脸更红,却不能说什么,她可知道梁惊鸿是个打蛇上棍的,一旦自己这儿松了口子,他必然见缝插针跟进来,这男人可不知道什么叫羞臊。

梁惊鸿见她接招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这五年真不是白过的,皎娘倒越发的不好哄骗了,看起来,自己还得再接再厉才行。

便话音一转道:“看起来祖母很是喜欢你呢,要不然也不会带了这个上船,这可是祖母压箱子底儿的好东西,平日绝不会拿出来给人的。”

皎娘:“我平日里不大戴这些。”

梁惊鸿道:“不过是祖母的心意罢了,戴不戴的不打紧,不戴便收起来,横竖也不占什么地儿。”说着却从匣子里挑了一支簪子出来道:“这支簪子好看,正配你。”说着抬手插在了皎娘发间

他动作极顺,皎娘不妨,簪子便已插在了头上,并取了妆镜过来,举着给她照:“你瞧瞧,是不是配你。”

他举着镜子正对皎娘,皎娘不想看都不行,只得抬头,却有些愣怔,镜中女子既熟悉又陌生,明明是熟悉的眉眼,可不知为何又有些陌生。

如云的青丝间插了一只蜻蜓簪,簪子是用翡翠雕琢而成,蜻蜓的眼睛是红宝石,雕的活灵活现,这支簪子衬的镜中人眉眼盈盈,仿佛整个人都灵动了。

梁惊鸿道:“若换一身鲜亮的衣裳,便更好看了。”

皎娘回过神来,不知何时,镜子已经放到了前面桌案上,而梁惊鸿却凑到自己耳边,下巴几乎搭在了自己肩上,他的脸一同映在镜中,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目光沉沉眼底似有火光跃跃欲试。

皎娘一惊,急忙站起来想避开,她起身太快,忘了梁惊鸿下巴搭在自己肩上,这一下正撞到他的下颚上,梁惊鸿刚张嘴要说话的,这一下被她撞的硬生生合了嘴,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

梁惊鸿捂着嘴哎呦了叫了出来,皎娘吓了一跳,忙去看他:“你怎么了?”却见他捂着嘴的手指间有血滴了下来,顿时脸色一白:“怎么有血,我,我去寻大夫过来。”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梁惊鸿一把拖了回去:“我就是大夫,还找什么。”大约是伤了舌头,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皎娘咬着唇看着他问:“伤哪儿了?”

梁惊鸿道:“不妨事,就是咬了舌头,你帮我上些药便好。”

皎娘不免有些无措指着自己道:“我,上药?”

梁惊鸿可怜兮兮的道:“你不会不给我上药。”

皎娘忙道:“不是,我,我不会,要不叫婆子进来。”

梁惊鸿却道:“若婆子来上药,我这伤可就瞒不住了,回头要是传出去怎么办。”

皎娘也觉着不妥,若是伤了别处也还罢了,偏偏是舌头,这屋里只他跟自己,若是传出去,别人不定猜疑什么呢,想想皎娘都觉脸发烫。

终是咬了咬牙道:“那,那我去拿伤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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