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降老二（2 / 2）

“哎....小孩子嘛，药可不能乱开的，现在才17岁，这么年轻就吃药干什么呢。”

“那....”

“放心好啦，这个月还有...”老医生侧过头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16号，没什么特殊情况，带你的孩子下个月16号挂我的号，我再看看情况有没有好转。”

“那好的好的，谢谢医生啊，谢谢，这孩子他爸常年在海上漂，基本没落家过，可能常年我一个人带着，这孩子就一个人，时间长了情绪有点不对我也没发现....”母亲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诉说着家里的情况，似乎想从这段吐出的句子里找到一些心里安慰。

老医生明白，但也只能尽力的安慰一下眼前的这对母子，告诉他们这个情况是很轻微很轻微的病情，又在诊室里开导了十几分钟，这对母子才终于退场。

“确实很奇怪.....沟通能力没有问题，也没有幻觉幻听，家庭组成也健康，身体没有毛病.....这个精神分裂得的真是奇怪。”

摇了摇头，老医生只当是丰富了一下经验，伸手按下了电脑旁的白色按钮，一道女性机器人的声音在过道飘扬起来：“请，一百三十三号的，杨勇，到5号就诊室就诊。”

回到家的少年，坐在满桌菜肴前仍然止不住的思考，这个多出来的意识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危害。

“我说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俩不分彼此，我也不会害你，你不用想那么多。”

脑海中，一个阴魂不散的思想登场，并且给了少年一个友好也危险的信号，友好的是第二意识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危险的是————无论思考什么，它都能如约收到，就像被人在脑中装了一个窥探器一般，毫无隐私可言。

“那你能不能别什么都偷窥？连我喜欢....”

“喜欢什么，喜欢刘慧的事儿都知道？大哥，咱俩就是一个人，你说我偷窥是个什么事儿，我这根本就不叫偷窥好吗，我这叫.....”第二意识罕见的愣了一会，“我这叫共享。”

“那为什么你的想法我没有共享到？”

“我根本就没有想法....我就是你，我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

“算了，无关紧要，我不管你是我的第二意识还是什么狗屁人格分裂————反正别影响到我的生活就好了。”

甩了甩头，周晔似乎想把脑海中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但随即一只温暖的手盖住了他的头顶，是那么的坚定，安心。

抬头一看，周晔看到了一双担忧的眼神。母亲摸摸他的头，声音有些干涩，还有些苦闷：“儿子，不要担心，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这段时间在学校不要和同学闹矛盾，也不要惹老师不开心，虽然高考快到了，也别那么担心，心态放好，睡好觉才是最重要的，好吗？”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母亲，周晔也只能乖巧的点了点头，他无法判断自己是真的精神分裂还是所谓的多重人格，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第二意识”所强调的是真的了。

母子俩吃了一顿略显安静的晚饭，与平时不太一样，吃完饭的周晔立刻回到了房间，开始了“复习”之旅，因为此刻已是高三下学期，哪怕平时学习成绩再差，周晔也得要拼一把，所谓的复习，其实算得上是学习，因为高一高二的课程对于他来说都在玩闹瞌睡中度过，有印象的知识几乎少之又少。

这道题有点印象，应该是做过，但是已经想不起来答案是什么了。周晔咬着笔头，有些烦躁的想着，要是记性再好一点，就不用从头开始推算了，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重新算一遍呢，可惜的是记性实在是.....

“这道题答案是根号5，前天发的随堂测验里面的第七个选择题，当时答案是c，只不过现在是个填空题而已。”

“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周晔有些惊讶于第二意识的准确度，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前天的某一张试卷的某一个答案。

“从脑海中调取的啊....大概3天内发生的事情都可以还原90%吧，只不过现在的记忆力确实不如小时候了...”

随后周晔的脑海中浮现了那张试卷的样子，就像刚刚看过了一样，这让他更加震惊不已，这到底是算是什么意思？这种奇妙的能力，让他有些恐惧。

“怕什么，这本来就是正常的状态，我们只是调取了当时印象的一张图片而已，消耗的能量不算太多。”

“消耗能量......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的身体消耗一部分能量，来强化调取之前有过的印象，就像存储卡一样，只不过有的时候可能记忆很模糊吧。如果要还原当时见到的画面，可能能量消耗更大。”

“所以你在操控我的身体！”周晔脑门冷汗狂飙，这个感觉让他透心凉，就像被人随意控制和摆布一样。

“不是我操控你的身体，我就是你，是我们自己操控.....”第二意识停顿了一下，似乎放弃了如何解释，“算了，懒得解释，我只想说，我的行为就是“你”脑海默许的结果，如果你非要把我当成第二个人，那也无所谓了。”

或许这样的结果反而是更好的，因为周晔并不能接受毫无理由的，以自己自称的第二意识的存在，那么在这里，倒不如彼此分个清楚。

“现在的我不太能觉得你是我的一部分，我需要冷静一下，为了分清楚“你”和“我”的区别，你需要一个另外的称呼。”周晔捂着头，有些痛苦的在脑海中对话。

“那....你就叫我老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