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集 教育基金(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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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阳也非常非常的生气,因为他爸爸得了癌症,他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但是这里工资又太低,现在又要捐款,所以它非常非常伤脑筋,他非常非常不愿意,他是中级教师,需要捐款300元,那可是一个月总收入的三分之二呀。

余力也很伤心,一个是爱情伤心,第一个是捐款伤心。

粟阳就住在余力的旁边,几乎天天上班下班都来余力这里坐一下,余力总是说明别来了,他不是自己中意的对象,可是他每天都来,弄得大家也以为他与粟阳是一对的。有时,粟阳来了,竟然就坐在他的床上,一言不发,肥肥胖胖的样子,像根木墩一样,拉下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催债的。余力叫他走,他就是不走,也不说话,真是痛苦不堪。有时,晚上十一点他也不走,余力只好去朱飞校长家住宿。朱飞校长家就像她自己的家一样,她在那里享受了家的温暖,快活极了。

粟皮也是经常来找她。校内他也会来,与李明副校长一起来,但是来得不多,毕竟学校的江湖楼教师多,校内他不方便行动。加上学校短缺的那段围墙已经修好,一般的人,没有校内教师的同意也进不来。当然,这不是粟皮不进来的理由,他没有哪里进不去的。只是他不想进去看余力的眼色。所以,只要余力她在校外的地方散步或购物,粟皮总是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帮助她买单。余力也告诉粟皮他不是她中意的对象,请他不要来了,但是粟皮总是信誓旦旦说:“你没有结婚之前,我都有机会。我不会放弃的。我心里只有你。非你莫娶。”

不过,余力发现李明看她的眼神也有点暧昧,时常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余力对李明则是斜睨,瞟一眼他就视而不见了。

孙义德县长依然对她穷追不舍,余力没对他说过不中意的话,但是也不拒绝他的邀请。每个周末,孙义德还是会请她去为他七八岁的儿子补习语文,也会邀请她去吃饭。吃饭她会去,邀请她去旅游她就拒绝了。她还是觉得有点不踏实,所以,与孙义德的交往处于像家人又不像家人,孙义德也没有过份献殷勤,只是还把她当作他的追求对象看待。默默地等待她投入他的怀抱。

孙义德觉得,那么多女人想扑上来,我都没看上,就你那高傲劲,看你能坚持多久。有时,孙义德伸过手来,也想拉拉她的手,她有点害羞,没有伸出手去的感觉,也没有果断拒绝的动作。孙义德觉得无趣,也就没再坚持。

女人的思想是复杂的。男人没钱没地位,希望他有出息,有钱有地位;男人有钱有地位,心里又不踏实,又希望他回归本色好,觉得有钱没钱有地位没地位没关系。但是,大多数女人最终还是被男人的地位金钱所俘虏。

其实,余力的心里好像总觉得朱飞校长比较懂她的心,她想要的,他都明白。自从那次被他抱着回他家,她的心里就有了他的位置。可是他是有妇之夫,她只能心里默默地装下他,不能说,也不能做。有时,睡在朱飞家的床上,总是渴望朱飞过来,或者自己想去他的床上。有时,朱飞的妻子不在家,余力会傻傻地望着朱飞不动。朱飞似乎明白,总是微微躲开。

有时冲凉,面对镜子,看到自己漂亮的面庞,洁白的肌肤,高高的胸部,苗条的身材,自己都有一种自豪感。这么美丽的身子最终给谁呢?她有点暗淡的感觉,有点茫然的感觉,但是她心里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无论给谁,至少要让她在那个时候感到无比快乐。

她知道暗恋自己的人很多,有的是成了家的好色之徒或叫爱美之人;有的是小青年,余力感觉到他们见到她也会暗暗地紧张。可是,她的心里却只有朱飞校长了。她清楚地知道,她不小心与朱飞手与手相触,或身子与身子相碰,她的心里总是会产生阵阵涟漪,有时也会激情澎湃,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夜不能寐。

余力内心的情感,在行动上、语言上也有体现。她自己也感觉到,她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朱飞,朱飞喜欢说的词她也常说;而且,她走路的姿态也越来越像朱飞了。

余力对朱飞的爱慕之意越深,在朱飞家的时间也就过得越快乐。有时,总是找借口去他家。她多么希望能得到朱飞的一个吻一个拥抱一段亲热,但是这只能是心里所想,心里爱慕之情而已。也正是因为如此,对孙义德他总是保持行动上的距离,心里上的排斥。

这段情感,让她不知道如何处理了。你说她痛苦不痛苦。

况且,因为她的叔叔想将家里的旧房子翻新一下,她的叔叔以为她在岭南很有钱,但没想到她那么没钱。她跟她叔叔长大的,叔叔的家就是她的家。

现在又要捐款了,所以也很伤心,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时的总务处梁坚主任已经退休了,新的总务处主主任是关和东。关和东是个不善于言谈的人,做事一是一,二是二,这可能是教数学的人的特点,而且他还有点封建专制的意味。

学校指定这个捐款事情由他负责。他关和东自然不敢怠慢。

关和东看看时间,快到了,可是捐款任务还没完成,他非常着急。心情也变得急躁。动不动就对教师发脾气。

当老师们来总务处领取教学用品的时候,他这段时间态度非常不好,总是大声地粗暴地骂老师:“笨蛋,红笔这么快就用完了,不会节省一点呀。”“你们拿了那么多粉笔就写完了,不会是学生拿去玩了吧。败家子。”

老师们在饭堂吃早餐,吃中餐,吃晚餐,关和东也怪老师们吃的太多,取得太多,总是像鹰眼一样盯着教师们吃饭。遇到教师把饭打走,他更是盯得紧,怕人家多打一饭菜。教师们心里总是骂他关扒皮。

尤其可恶的是学校煮的鸡蛋,可能数量不是太多,来得晚一点的教师总是买不到鸡蛋。开始还以为没有煮够,后来才知道是关和东就想留一些鸡蛋给领导吃,所以先去的老师就能买到,后去的老师有的就买不到鸡蛋,服务员总是说没有啦!

但是过一会儿领导来了,领导又有鸡蛋,所以老师们就生气了。有的老师就从那个服务员藏起来的那个柜子里发现了一大盘鸡蛋,就把它全端出来给老师们吃。教师们说:“有鸡蛋你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偷偷藏起来算什么呀。”这事居然传到的教育局,教育局就批评过龙德一中食堂对待领导与教师不平等,领导搞特殊化,私自藏起营养价值高味道好的食品。关和东知道后非常非常生气,可是他当时不在场,所以没有骂教师,但是他内心的怒火已经存在了。

后来,粟阳有一天晚上想打球,没那么早吃晚饭,就早点去食堂打好饭,打完球后再吃。食堂的菜是师傅按量给的,饭则是教师自己吃多少就打多少。粟阳那饭盆比较大,比较深,加上他体力好,吃得也多,所以饭打得多些,关和东一看,怒气冲天,立即斥责粟阳,说:“你把食堂当作你家的聚宝盆了。打那么多。真是一个捞仔。”

粟阳听了,非常生气。大声说:“关大主任,我是正常饭量,不信你等下看着我吃,吃不完的,我一百倍赔付给你。”说完,扬长而去。关和东脸上热热的,不敢言语,心里却骂开了:“这伙捞仔,真不是好东西。”

岭南话“捞佬”“捞仔”“捞妹”,是岭南人对外省人的称呼,是一种方言。捞妹就是说外来的女生,捞仔指男性。“捞佬”“捞仔”“捞妹”有时也表示南方会讲岭南话的人对部分不遵守秩序、行为不文明的外省人的称呼。

关和东挨了粟阳的一顿训斥,心眼狭小的他心里非常不舒服,一夜未眠。

第二天,余力去总务处领取备课本、红笔、粉笔的时候,关和东就借机发挥,先将自己的笔一扔,将茶杯一摔,就指着余力的鼻子在那里骂道:“你们这些捞仔捞妹,就知道浪费我们龙德的东西,却不好好干活,我们龙德老百姓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备课本、红笔、粉笔用得那么快,不会是拿去卖了吧。”这话一说,连所有来龙德任教的外地老师都被骂进去了。

余力非常气愤,一边将将手中东西备课本、红笔、粉笔也往地上一甩,一边大声回敬道:“关和东,你这个坏蛋,你什么意思啊?我们没干活吗?我们多用了一点备课本、红笔、粉笔,也不行吗?不是为了教学,这个东西谁会要?真是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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