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过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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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撞,给薛离撞呆了。

他缓缓抬起头,心中如有一百台心肺复苏器在同时撞击一般,跳得厉害,心脏似要跳出来一般,呆呆望着脸色艳红的安觅儿,问道:“你干嘛?”这丫头疯了,当着老子的面脱衣服就算了,居然还调戏老子,难道就因为我现在年纪小,你就不拿我当男人看了?

安觅儿声音微颤,强忍着体内疯狂作用的药力,道:“公子,我中了赵康宁的……药,”可她用尽了所有勇气也没能将那下流的药物说出口来。

她虽然身在明月坊那种风月场所,却只是为了隐藏身份,平日里连与男子稍有亲密的行为都不曾有过,眼下这般近乎赤裸地与薛离贴在一起,让这么一个黄花闺女实在难堪羞涩,何况自己如今还中了那种下三流的无耻药物,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薛离愣了愣,心中先是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这种东西是不会致命的,解毒的办法也很简单,与此同时心里却也生出一些得意与恶趣味来。这种药可是好东西啊,看这丫头的样子,药力应该极为强劲,回头我也应该弄些过来,防身用。

这厮此刻与安觅儿紧紧贴在一起,本就已经有些心猿意马,此刻又见安觅儿说话模样,心中顿如猫抓一般痒痒起来,装傻道:“什么药?那是什么毒?我不曾听说过啊,这个要用什么解药才能解毒?你莫要与我客气,但说无妨,我一定给你找来,千万坚持住啊!”

见这厮惺惺作态,说出这番无耻话来,安觅儿气得身子颤了颤,眼中酝出一层水雾,颤声道:“觅儿在公子心中便是这般低贱么?竟叫公子这般羞辱觅儿,既如此,觅儿便不为难公子了,我……”

见这丫头说哭就哭,甚至已经开始推自己了,薛离赶紧紧了紧胳膊,道:“别别别,你不低贱,是我太低贱了,你别乱动,也别哭……”到这,这厮突然自谦起来,腼腆地道:“其实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擅长,具体怎么做你得教教我。”他这话虽有开玩笑的成分,但也是事实,他的确不太了解这种事情,

然而安觅儿却不这样认为,她在明月坊那种地方待了很久,虽然听过、见过许多这样的事情,但自己却也是第一次遇上,所以她觉得自己被薛离羞辱了。

她只是藏身风尘,并非真个风尘女子,甚至还是个向往风花雪月浪漫情怀的痴情女子,哪受得住他这般调戏,当下便恼羞成怒,也顾不得自己此刻衣不蔽体的模样,抬手一掌拍在薛离肩头。

这一掌用力极大,恼怒中更是用上了多半内力,立刻将薛离拍得往下坠去,带着哭腔骂道:“无耻登徒子,我杀了你!”

薛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小山撞到了一般,全身剧痛,但见安觅儿泪眼婆娑,满面委屈之色,又不禁心中一软,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比较容易害羞,人家都这般模样了,肯定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我还这样调戏人家,是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他赶紧道歉道:“对不起安小姐,我错了,方才是知道你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才高兴地与你开了个玩笑,真不是有意羞辱你,我给你道歉,而且我是真的不了解这种事情啊!”

“扑通!”薛离掉进了水里。

这时,安觅儿也落了下来,只是她此刻通红的俏脸上带着一层寒霜,显然是动了真怒,也不去管薛离情况如何,双臂轻展,十指联动,一根根鱼线一般的绳索射将出去,将一棵棵树木连根拔起,一块块山石拦腰截断,如臂指使一般往水里砸去,自己却再次借力飞到了半空中。

见状,薛离连忙避让,大声喊道:“安小姐我错了,我当真没有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等他说完,那一堆树木山石再次袭来,速度极快,角度刁钻,招招往他头顶、面部招呼,毫不留情。

薛离吓得连忙往水下钻,这丫头疯了,想要老子的命,惹不起我躲得起!他心中又惊又怒又后悔,什么玩笑不好开,非得开这种玩笑,以这丫头的现状,我应该哄着她、配合她,然后尽全力配合她的“解毒”工作才是。

薛离心里懊悔地想着,可他突然发现,安觅儿上次在枫树林与自己交手,是手下留情的,这次动了真怒,那些被她控制的树木山石十分厉害,不仅进攻的角度刁钻狠辣,其中竟还带着一股雄厚的内力,水的阻力于她而言根本不起作用,追着他到处乱蹿。

你爷爷的,别说你还不是我老婆,即便是我老婆,这般胡搅蛮缠、不依不饶,老子也不能惯着你!薛离暗一咬牙,迎着追上来的一颗大树游了过去,然后侧身让过,开始化解水的阻力与她周旋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在水下作战,上一次是在秦淮河里与安若曦交手,所以他多少有些经验了,很快便适应水的阻力,动作越来越快,身体也越来越灵活,安觅儿的进攻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盏茶功夫过后,薛离正自起劲,觉得那些树木山石实在太适合当陪练了,可那些追着自己的东西突然顿了顿,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他心中暗暗得意,对自己的适应能力非常满意,也以为安觅儿的气消了,于是纵身一跃出了水面,踩着树木山石到了空中。

“嘿……”可他的笑声刚发出一个音,便戛然而止,然后满面惊慌地看着不远处的安觅儿,此时的她正在下落,但却不是有意识的,而是口鼻溢血,面色苍白,眼睛只剩下一道缝,如软体动物一般往下摔去。

卧槽!怎么搞的!薛离大惊,再也顾不上得意,落向水面,一脚蹬在一棵浮木上,重新蹿了出去,将安觅儿抱在怀里跳上了岸。

此时的安觅儿脸上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呼吸很急促却也很微弱,全身都在颤抖着,一阵冰凉一阵火热,薛离用力摇着她的肩膀,喊道:“安小姐,你怎么了!”

一连喊了好几声安觅儿也没睁开眼睛,他慌了,掀开她的眼帘,急声道:“安小姐,你别吓我,我不是故意气你的,我没有看不起你,更没有觉得你低贱,我喜欢你,才与你开了个有些过分的玩笑啊!”这一刻,先前被安觅儿袭击时生出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歉疚,他没想到这种药居然会对人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

只要当事人没有笑的玩笑就不是玩笑,而是侮辱!同样也是开玩笑者没有教养的体现。

片刻后,安觅儿苍白的嘴唇轻微颤了颤,说出四个极轻的字来:“公子救我。”

薛离大喜,复又大惊,连忙道:“救你,我要如何救你!”

“吻我。”安觅儿的声音很轻,但薛离的耳力却是极好,听清后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救人要紧,他连忙擦去她口鼻处的血水,轻声道:“得罪了,我会对你负责。”然后俯身吻了下去……

赵康宁,群英会,小鬼子,这笔账老子记下了,你们都等着老子的报复!

薛离专心致志,心无杂念地做着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但心中的愧疚让他此刻心里却没有任何杂念,只想着将安觅儿救治好。心干净了,做的任何事情也就干净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时秦蓁刚好醒来,看着远处的一幕愣了好一会儿,脸色红了又白,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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