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夭夜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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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凤阙崖比夜里多了些温度,但一览无余的破败,更加让人唏嘘不已。

凤沉璧将他此前感知到的三具棺位指给夭夜宸看,又带他来到被破坏的那具棺前。散乱的棺板碎屑还凌乱地堆着,一座新坟孤立,是凤沉璧与白筱为那女子做的新冢。

夭夜宸看了看四周,四具棺方位相离不远,都在视线之内,于是叫白筱二人等自己的指示起棺。

白筱远远地站着,她看到夭夜宸独立于土砾之间,素白的衣衫和发丝都无风自舞,灰色的眼睛净如琉璃,纵使尘土飞扬,也不掩他的飘逸仙姿。

只见他将白玉骨扇转了一圈,然后把骨扇在手中一拍,长身而立,闭上了双眼。

刹那间,白筱看到三具棺位置冲出滔天的黑气,争先恐后地涌向夭夜宸,隐约间,黑气中还有火花炸裂的声响,听的她头皮发麻。那些黑气在瞬间从夭夜宸的头顶砸下去,将夭夜宸的身影淹没,他周围的地面发出一声巨响,登时塌陷了一片。

夭夜宸没有动,黑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去,这场面看得白筱心惊胆战,一颗心猛然提到嗓子眼,生怕夭夜宸出了什么差错。但夭夜宸看上去并无异常,也未传出任何信号,这让她不敢有所行动,生怕自己帮了倒忙反累他受伤。

不过,夭夜宸此刻并不轻松。无数煞气在他体内乱窜,让他感觉到经脉针扎一样的痛楚。尽管在煞气侵蚀身体的同时,自己的能力也在治疗,但这与他自己修炼不同,他毕竟是以灵气为生的灵族,大量煞气没有选择的涌进身体超出了他自身治愈的极限,让他不能消减被煞气侵蚀的痛苦,幸而如今这残阵中的煞气早大不如前,否则便是十个他恐怕也很难挺过来。

渐渐地,他脸色苍白,冷汗从额头流下来,身体也进入了麻木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猛地扬手,一股庞大的灵力自扇子中向天空冲去,刹那间,黑气烟消云散!

夭夜宸松了一口气,不可察觉地晃了一下,又急忙站稳,白筱与凤沉璧已经会意,纷纷出剑劈开地面,转眼间,三具棺已经被提出了地面。

“阿宸,你怎么样?”

见夭夜宸缓缓地走过来,白筱连忙问道。

夭夜宸摇了摇头,眼睛盯着三具棺,说道:“无事,接下来只要灌进去灵力,就能破解元厄魔血,是这样吧?”

“少门主,还是再休息一下吧。”凤沉璧看到他脸色苍白,心中过意不去。

“无碍……”夭夜宸话音一顿,微微发愣,白筱挤开他的手,整个人站在他面前,扯着嘴角努力地笑,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别看了,还有一个活着不是,除了你没有人做得到这事了。”

夭夜宸无奈地推开白筱,他自然知道自己尽力了,两具棺破损,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尽管早知如此,他还是有几分对自己没能做到的不甘心。

“这棺上的蛊不少,你们最好也离远点。”夭夜宸将骨扇轻轻贴上最后一具完好的棺木,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做,但那骨扇上萦绕的灵力,却让凤沉璧更为诧异——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动作,那骨扇中蕴藏的灵力,却比他之前向空中那悍然一击的灵力,高出了好几倍!

夭夜宸三人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棺木上的符文,朱漆的方棺上,密密麻麻都是纹路,他们生怕错过一点变化。过了一会儿,白筱看着那些纹路都好像扭曲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忽然惊呼一声,指像棺木顶上一道歪歪扭扭、形状诡异的符文:“这个!是这个!”

那符文正随着夭夜宸注入灵力,缓缓地缩小着!

“这便是元厄魔血吗?”凤沉璧与夭夜宸第一次见识鬼神宗的心法,对视了一眼,都看不出门道。

“如何破坏?”夭夜宸问道。

“接下来就是我出马了。”白筱跃跃欲试地说道:“小荷花说了,只要我破坏了它就行了!”

“筱筱!”夭夜宸一听到“洛渠楚”立刻变色,急伸手,一把抓住白筱轻喝道:“未知虚实,莽撞不得!”

“你还有别的办法?”白筱眨了眨眼睛,浑然不觉得木棺危险:“我之前也试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荷花也那么说了!”

“不行!”夭夜宸断然拒绝,拎着她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白筱挣扎了几下,夭夜宸就抓得更紧,她觉得手臂处阵阵的疼痛,委屈地看向凤沉璧求救。

白筱本想让凤沉璧帮她说句话,但她却看到凤沉璧在这一刻转了头,似乎盯着那棺木若有所思。

“饲主?饲主?喂!”白筱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阿宸,快拦住他!”

夭夜宸闻言看去,只见凤沉璧已经抽剑出鞘,神情木然地向棺木刺去,剑芒划破虚空,仿佛燃烧着的烈焰。

夭夜宸神色一凛,即刻迈出半步转身,一手拎着白筱,另一只手中白玉骨扇送出了半寸,正好堪堪拦在凤沉璧的绝浮尘面前,绝浮尘与白玉骨扇的碰撞铮然有声。

夭夜宸觉得手腕一麻,但他庆幸凤沉璧意识不清,这一下只是蛮力并没有运功。于是夭夜宸运力一挑,白玉骨扇灵光迸发,生生震退了凤沉璧半步。夭夜宸击退凤沉璧并未停歇,骨扇在手中转了半圈,扇柄在他身上连点七次,眨眼间封住了凤沉璧的穴道。

动弹不得的凤沉璧依旧木讷,但眼中却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意识还在,只是被蛊控制了身体。但夭夜宸并不知道,凤沉璧究竟是中了棺上的哪一种蛊,一时间他也束手无策,感到事情棘手起来。

“你快松手,让我救他!”

白筱见夭夜宸还是不肯放开自己,不断用力拍着夭夜宸的手,夭夜宸看了一眼她急切的样子,微微一怔,不觉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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