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们来自未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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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庸,民国早期东北军阀冯德麟的长子,其父还是张作霖进入绿林的领路人,后来与张作霖各领一个师,与张并称奉天双雄。两人和当时东北的风云人物——当然大都是绿林豪杰是结义兄弟,虽然为权力争斗不已,但还保持着做兄弟的底线,没有像其他省份的军阀一样,刀兵相见。后来,只是因为乃父冯德麟在民国的政治角斗中失势,在张勋复辟时站错了队,被撤职逮捕入狱。虽然经张作霖上下运作,保住了性命,但其军队也被张作霖收编。冯德麟自此淡出军政两界,专力发展家族实业,但不幸于1927年去世。

冯庸少时就和张学良交好,他俩和鲍毓麟(吉林督军鲍贵卿公子)、张廷枢(张作相公子)、张学成(张学良堂弟)几个有通家世好关系的少年,也模仿父辈,结成了异性兄弟。成天横行于奉天城街头,玩耍打闹,也是情义深长。长成之后,几人又都在东北军中担任军职,又成了张学良在军中的帮手。冯庸因为这种关系,担任过奉军空军的参谋长和装甲部队司令,张学良对他还是对他很讲义气的,并没有因父辈之间的相争而影响他对冯庸的信任和支持。

但他们几个,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这几个二世祖的上位,都是任人唯亲的结果,授予的职守大大超过了本身的才具,最终贻害了他们。张学良就不说了,空有一支强军,却做事瞻顾懦弱,被关东军2万人马撵出了东北,失去了自己称霸的基业。冯庸也在第二次直奉大战中,被敌军打得全军覆没,把东北军的铁甲车部队丢个干净,也黯然退出军界。刚好自己的老父亲去世,便把家中的积财全部拿出来,创办了中国第一所私人大学——冯庸大学。

也可能是冯庸一退出军界就顿悟了,也可能是年龄的增长让心智也健全了,总之冯庸在办大学这件事上不再像以往那样纨绔嬉戏。冯庸大学从零基础开始到第一批学生入校就读只用了不到半年时间,堪称当时中国大学之最。

也得益于冯庸自己久在中国上层社会穿梭厮混而得来的见识,他的大学仅开设了工、理、法三个学科方向,切中当时中国人才的最急要的缺口。不仅如此,冯庸在大学强制推行半军事化管理和生活要求,每周都安排相当多的时间进行军事普及教育,这在世界的大学教育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学生接受这种强制性的管理,得到的好处就是食宿免费,甚至衣装也免费由学校提供。如果再能给学生发点津贴什么的,就完全可以媲美国家办的军事学院了,怪不得当时的东北人把冯庸大学与沈阳驻军的军营——北大营和东大营,并列戏称为“西大营”。

这几年,冯庸大学成绩斐然,声名鹊起,冯庸也专心管理校务起来,不再过问东北的军政事务,也婉拒了张学良几次的邀请,没有了重回军界的念头。张学良可能是看到了冯公子的这种成长和变化,欣喜于发小的进步,和他自己一同步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也时不时找点事,交托于他承办,好继续保持两人的走动和友谊。像今天这种验证新飞机的事,就是张学良要冯庸帮忙的,却差点害死了冯庸。

听罢这些事情,秦川心里也得出了如下的结论:

首先他们这几个后世来的人,现目前就只能把冯庸当作融进这世的切口了,舍此别无它途,起码眼下如此。

二是四人的身份问题,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做隐瞒了。四人突然出现在这世的东北,穿着打扮不同于当下风格,已是怪异了。还有辆奇怪的汽车,出行的方式这么地张扬。再加上对当地或者说当时的风土人情全然不知,如果没有合适的身份,极有可能被认为是日本人的间谍(这个时代,日本人的各类间谍活动在东北乃至全国都是俯拾皆是的,早不是什么秘密)。

况且,自己的那辆汽车,虽然现在被烧成了残骸,但骨架还在,尽显出大大迥异于当代的技术水准和工艺方式,见多识广的冯庸不会看不出端倪。自己若要继续隐瞒与他,即使他今天能够相信,也不能保证后来看出更多的破绽来,长此以往,反而从中积累出更多的疑窦,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嫌隙,以至最后无法挽回。

再者说了,四个人在不同的环境和语境下,绝对不可能保持说法一致,不露出破绽。与其如此,那还不如不隐瞒了,挑开事实,说出真相,也是和这种贵人公子相处的最好方式,因为他们最在意别人是否对自己真诚无欺。

和冯庸挑明身份,可能会收获到想象不到的尊敬和礼遇,也可能被当作妖孽敬而远之,但绝不会被他弄去做切片实验的,毕竟今天几人救了他的命,从感情上说,他不可能这么没底线的。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国势板荡,个人安危难定的时代,很多人都希望自己能和一个前知千年,后知几代的人物做朋友。这不就是身边有活神仙指引,能趋吉避凶不是吗!冯庸虽说吃穿用度不愁,但他很可能不排斥自己交个这样的高明朋友。

而秦川就觉得自己可以当一个这样的神仙般的人物,指点朋友,辅助人主,利用自己对历史、未来的了解和掌握,做成一番事业。再不济自己作为一个医生,像青霉素、头孢什么的能赚大钱的东西,自己就能很容易地制作出来,顺便把专利抢注到自己名下,赚的钱吃喝几辈子也不愁。

其他的三个人,有技术大拿和行政专才、有金融投资高手,还有陈恩亮那个来自后世的世界头部的精锐军队中的菁英般的人物。以他们的后世的教育水准、见识和信息积累、思维和意识,起码领先这世的普通人半个世纪,又有自己这个金手指开外挂,几个人合伙起来,漫说做事赚钱的潜力非常人可比,就是在把这世界折腾个底掉,也未必不能!

想罢这些,秦川竟然嘿嘿地笑出声了,不是说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他老人家也会给你开一扇窗吗?失去了那世的一切,却也给了自己在这世如此高的起点,今天这亏也吃的不算太大,起码还有可能找补回来。祸福相联,祸兮福所倚!古人诚不我欺啊!哈哈哈。

秦川兀自在笑,旁边的冯庸心里一下就抽紧了,还以为他还是要讹自己这个肇事者一大笔钱呢,自己舍点财也是该当的,谁让自己的飞机撞了他的车呢。但这几个人看着可疑,可别要挟自己帮他们作奸犯科什么的,如果那样,自己也是不会从的。

秦川偏头看见冯庸一脸写满了矛盾,心里明白,他这是在猜度自己刚才的心理活动,看到自己一会忧,一会又喜的,心里准是在考虑怎么应对的。既然他已见疑,那就趁此机会挑明吧。

秦川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慢慢走到冯庸身边,在冯庸紧张的眼神中掏出手机来。哈了口气,把手指弄热了点,点开屏幕,那辆解放越野重卡房车的照片赫然点亮了整个屏幕。

冯庸就看到秦川从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片状物件,表面光滑如镜,棱角圆润,有巴掌那么大。本来通体发黑的物件,不知被秦川怎么一点,就闪亮起来,色彩奇幻绚烂无比,像一面精巧的彩晶片。

一辆他从未见过的车子显示在这片镜子上,车身看着高大方正,卡其和浅灰两种颜色,把整车漆成了非常协调大气的样子,低调中透出淡淡的贵气,线条刚直,姿态遒劲。冯庸一眼就看出,这绝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满满的科技感,远超当下的审美和工艺水准。

“这是...这是这辆车吗?”冯庸艰难地指指前面那堆残烬,心想这次被讹定了,这车显然是个稀世的宝贝,要他说,给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

“是的,是我的汽车。”秦川戏谑地看着可能被汽车照片吓着了的冯庸。照片是他这次接车后自己拍的,就用手里的这部手机拍的,自己把它转成了屏保图片。

“我说你赔不起,不是说他有多贵,当然它也不便宜,花了我200多万元。我的意思是你买不到这种车,明白吗?它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产物。”

“什么意思,什么是我们的时代?你、你们从哪里开过来的?”冯庸脑袋还是在发懵,难不成是从国外开过来的吗?

“我的意思是,我们是距今天的90年后买的,就在在90年后的东北长春买的”

“……?”

“这是未来的汽车,现在没有人能造出来。”

“那你们……”

“我们来自未来!”秦川故作神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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