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安抚(1 / 1)
谷凡和张宇并肩走向老人的房间,张宇看出谷凡的窘态“一会我去安抚死者家属,你先到外面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想太多。”
“嗯”谷凡心中温暖,低着头往前走。张宇表示同事之间大可不必这么客气。张宇对谷凡的照顾让谷凡一种邻居大哥哥的感受,温暖体贴。
刚刚的遭遇让谷凡内心始终无法平静,心中后怕不已。谷凡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向张宇解释,心里徒增烦躁。现在自己确实急需冷静。
乡下的凌晨天边已微微泛亮,田地里白花如夜色下舞动的精灵。风卷着七里香的花香拂过谷凡的鼻尖,浓浓的花香伴着田园特有的韵味。谷凡忍不住深呼吸。
风穿过密集的树杈发出“哗哗”的声响与蝉鸣交合在一起如一首交响乐安抚谷凡的心灵。乡村的夜色很迷人,月光给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婚纱”,是如此的清明,如此的透亮,与天上璀璨的繁星遥向辉映,一片圣洁,一片安详。
周围的植物似乎在窃窃私语,乡村的景色也许不是繁花似锦,但却令人感到格外的放松。
谷凡低着头漫无目的走在小路上,放空自己的身心,任凭微风灌进自己的衣袖。谷凡的心灵得到久违的放松。安抚下自己的情绪,“是时候回去了。”谷凡开始往回走。
不得不说张宇的心理疏导能力确实好,就这么一会功夫张宇已经和老人们聊得有来有回,谈起他们的儿子,虽难掩神色悲伤,但已经比刚刚好太多了。至少已经可以正常沟通。老人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陪他们聊聊。毕竟他们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看到谷凡过来,张宇停下询问。跟谷凡一起走到门口。
“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好多了如果不是认识你,真以为你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心里医生”谷凡调侃的说道,认真起来的张宇比平时划水的样子多了几分别样的魅力。
“是嘛,其实我早就发现自己是个天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种,等队长升职了,自己就可以接替队长的职务了。”张宇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当上队长后的悠闲生活,不时露出猥琐的笑容。
“天才可不会天天摸鱼,况且队长他的职位也已经五年没有变动过了,你确定你还有机会嘛。”看着眼前陷入想象就差流哈喇子的张宇,谷凡深感无语忍不住打断张宇的想象。
“那是不可能的,能者少劳是天才的特权,队长可是大淮市警星,把这件案子解决,我相信队长就可以升职了。”张宇十分认真的争辩着,他对队长似乎比自己更有信心。
谷凡越发觉得队长当时就是因为他溜须拍马的言语能力而选中了他。放弃了继续和张宇争论的想法,谷凡催促张宇还是回去询问老人死者的情况。为了自己的前途,现在的张宇比平时积极了很多。
老人看着回来的谷凡和张宇,知道两人需要了解自己儿子生前的往事。没有多问,随即开始讲述自己儿子的生平。谷凡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拿起黑笔等待记录。
老爷子陷入回忆。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要隐藏却欲盖弥彰。
“在儿子小时候家里穷,我的身体也不好,家里种的田大部分都拿来给我看病,他上面还有个姐姐,在他到了上学年龄,让他姐退学去外地打工了,腾出来的钱再来给他上学。人总得识几个大字不是嘛,那段时间家里过的很苦。”老人布满血丝的双眼,泪珠在眼框中打滚。自责自己的无能,拖累了这个家。
“老头子别说了,再苦再累也都过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就可以了。”老奶奶也勾起了回忆,神色悲伤安慰着老爷子。谷凡和张宇没有打断老人。待老人情绪平稳了,又继续道:
“这孩子就是性子冲了点,但我知道他的本心不坏,对我和老婆子很孝顺。出社会他就四处打童工,吃过不少苦。他们姐弟俩在外面赚了点钱就回来盖房子。我知道他不会安稳,房子建好后他去海都闯荡闯出了一番成绩,后来还要接我们去海都生活呢,我们家在十里八乡也算抬起头了。”老爷子为自己的孩子感到自豪。
“你说我和老婆子做了一辈子农民,哪里习惯得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啊,他姐也在城里开了个小门面,落了根,哪里还想去那海都啊。”说着老人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王德凯平时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最近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吗?”谷凡还是无法对那封神秘的书签释怀,忍不住问道老人。
“我那儿子小时候经常打架,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恨小时候那点事,在海都的那几年也没听德凯提过。”至于奇怪的行为嘛,夫妻俩都摇摇头。
“看来书签的事情王德凯并没有告诉老人,还是和平常一样和老人生活,老人也因此并未察觉异样。”谷凡有些不甘心但又没有办法,王德凯相当谨慎,自己又不能把书签的事说出来,不然恐怕会被当成傻子,书签的事情只能先放下了。
与谷凡先前想的不同,这家人并不贫穷,王德凯并不是普通农民,而是相当富裕。看这房子里里外外都是十几年前的装饰,房子里面就是水泥墙随意敷了层白漆,有些地方连漆都没有,裸露出凹凸不平的红砖。外面看起来更不用说了,夜晚孤身一人走在乡路上恐怕会以为是鬼屋。
“请你们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给我们德凯一个公道。”老人恳求道,老人们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好,我们一定会的,请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张宇看到老人们的情绪不稳定连忙答应。
他们现在需要时间去接受。谷凡不再停留示意张宇出去谈。
“好好的家庭就这样毁了,这样打击让死者的亲人怎么接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大家和谐共处不是很好嘛。”张宇发泄着内心的怒火。一个人的死亡对他们的亲人不仅是肉体上的痛楚更是精神的折磨。
这些话听起来很幼稚,但谷凡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两人走到院子里,张宇平复心情略显低沉道:“能说说你对这个案子的想法嘛?”他现在很想看看这个年轻人有没有被刚刚的事情吓破胆。
“首先很显然是他杀,尸体损伤严重也让人难以确定致命伤在何处,我刚刚在现场也并没有发现作案工具,所以这里很可能不是第一案发地。尸体惨状像是希腊神话中惩诫恶人的场景,凶手是把自己当作正义的一方了。”结合刚刚书签的幻镜凶手确实像在审判犯人。
“具体情况还要等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现场没有翻找的痕迹,凶手很可能是直奔死者来的,在凶手的目的模糊状态下,破案变得更加困难了。”谷凡搓着手指认真思索道出自己的想法。
“你小子可以啊,这么短时间内就看出这么多门道来,不过你说的这些?有找到相关证据了嘛”张宇听着谷凡颇为专业的话语不由反思。
“不确定,都是猜想。但结合刚刚的王德凯身份信息,他是前两天刚刚回来的,也许凶手早就盯上了他就在等机会,而这次他回乡恰好就是很好的机会。”任何猜想、分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是耍流氓。
“毕竟这尸体与其看作是人到更像是祭祀用的牲口。这倒也是,谋杀案我也遇见不少但这么惊悚的还是头一次,这凶手到底是有多恨死者啊。”张宇感慨同时内心大骂凶手的残忍。
其实古凡真实想法更倾向于是超自然事件。现场看不见死者挣扎的迹象,仿佛自愿死亡一般,如一块石头任人肆意雕刻。
但看过书签内容的谷凡知道那绝不是死者自愿而是无能为力,有一股普通人无法反抗的神秘力量在作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将自己的身体如玩具般随意玩弄,这是谷凡亲身体验过的绝望。
再说变态杀人这类人在作案时,往往都有某种特殊癖好。虽然外表披着人皮,但内在灵魂早已腐朽,宛如食人的野兽。
谷凡看着天边冒出的那一抹鱼肚白,不知不觉天已经微微亮,忙碌了一晚上身心俱疲,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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