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出其不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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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黑大个儿在清风山下劫道,轻松打败两大管家,眼见无数的金银财宝唾手可得,不想从对面却杀出一小孩儿来!

劫匪人高马大,岂能把一个黄毛未退的小孩儿放在眼里,“哪里来的小娃娃,去去去,到别的地方玩去,本大王从来不杀妇孺!”大家都知道,但凡这种半大小子,都不愿意别人叫他小孩儿,看似平淡的几句话,却叫他怒火中烧,这黑鬼明显就是瞧不起人!

小孩儿强压心中怒火,然后平静的说,“黑大个儿,莫要口出狂言,你若真有本事,打败了小爷,我家大人自然会出来!”

说着话,飘身跳下战马,仓啷啷抽出随身宝剑,拉开决斗的架势。你还别说,这一亮相,还像模像样,真有几分英雄气概!

对方大个子一看,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小娃娃,你连战马都驾驭不了,也敢如此狂妄,看叉!”

这家伙从马上飞身而起,直奔小孩扑过来,手里钢叉顺势来个泰山压顶,声势造得不小,但只用了三分力气,心里想着把这小孩儿吓唬跑就得了。

让大个子做梦也没想到了的是,等手中的叉子落下来,却发现小孩儿不见了!往地上仔细看看,就是砸没了也能看出点血迹呀,刚一愣神的工夫,就觉得脖子上冰凉刺骨。“哎呀不好,我命休矣!”

黑大个心想,完了,我这棵脑袋瓜子是不是已经被……,他想抬手去摸摸,却听小孩儿历声喝到,“别动,只要小爷这宝剑轻轻一拽,你这棵黑头就得搬家!”

听了这话,大个子一棵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过他倒是很听话,乖乖的把手放下,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的却没闲着。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孩儿的身法也忒快了,根本就没看清人家如何动作,一眨眼的工夫,宝剑就已搭在脖子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有一点他心里清楚,小孩儿不想杀他,不然这棵脑袋早已掉下多时了!可他转念一想就钻进了死胡同里,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让一小孩儿把宝剑架在脖子上,这也太窝囊了,就算捡回一条性命又能如何?今后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呀,还不是让世人沦为笑柄吗!想到这,他干脆把牙一咬,心一横,“既然黑爷艺不如人,任凭杀剐!”

没想到这家伙老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可把小孩气得不轻!从心里想,确实没打算杀他,虽然是劫道的土匪,却从言谈举止中看出,绝对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本打算给他点教训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倒是个倔驴,伸长了脖子等死。

月桥越想越生气,真有点骑虎南下了,你个缺心眼的黑炭头,一个臭劫道的也敢耍硬钢,那可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手上运劲,正要动手之际,却见树林子当中跑出一匹战马,马上之人高声喊道,“好汉爷,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呀!”

只见他飞马跑到月桥近前,然后滚鞍下马,双手一抱拳,“这位小英雄误会了,我这位小师弟目不识丁,还望公子海涵!请问这大旗上的花字可是花荣将军吗?”

小孩儿上下打量着来人,大概比自已年长两三岁的样子,生得剑眉虎目,方面大耳,坐骑乌骓马,身穿素罗袍,手中一条虎头蘸金枪,英俊潇洒。白净细腻的脸上因着急而面生红晕。再仔细一看,不知道什么地方,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哦,花荣将军是在下亲娘舅,公子可认识舅舅吗?”

“当然认识,在下陈方亮,乃梁山之后,跳涧虎陈达之子,小兄弟可是月桥吗?”

小孩儿一听名字,太认识了。我说咋这么眼熟呢,正是自已童年时的玩伴,一有机会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不放的方亮哥哥。赶紧撤回宝剑一拱手,“哎呀呀,陈兄,小弟正是月桥,这一晃十来年未见,咱们都长成大人了!”

陈方亮听了,心中暗自好笑。明明还是个半大小子,却非要把自已说成大人,当然他也不好明言。久别重逢,自有说不完的童年趣事。二人寒暄了一会儿,月桥这才问道,“兄长,你这是缘何又到清风山上落草的?”

陈方亮听到这,打了个嗨声,“兄弟呀,有谁愿意穿着新鞋走老路,实在是不得以而为之,万般无奈呀!”

原来自从梁山招安之后,陈方亮便跟着母亲回到老家邺城1,母亲拿出钱来让管家陈权买房子置地。又找了几个长工和丫鬟婆子,虽非富甲一方,却也家底丰厚。

或许是缘份所至,一次陈方亮正在外面和小朋友们玩耍时遇见一小老头,他乐呵呵地坐在树阴下乘凉,看着几个小孩儿打打闹闹,玩得不亦乐乎,久久不肯离去。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正好跑到老人附近,老头笑眯眯的一招手,“小朋友,过来,过来!我问你点事儿,可以告诉我吗?”

小男孩儿见老头在那儿坐了半天,也不陌生,点点头说,“行,老爷爷,您问吧!”

老头用手一指,“那个当头的小孩儿叫啥名字呀,我看你们和他一般大小,为什么大家都要听他的?”

小孩儿摸摸脑壳,“这个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每次在一起玩的时侯,大家都听他的,看见大院儿了吗,这就是他的家,大名叫陈方亮。”

“陈方亮,我叫东方明,嗯,有缘!”

老头越发感到自已缘份非浅,他从身上摸出几个铜钱,“这个给你,小伙子去买几块糖吃去吧。”然向起身向着陈家大院走去。

他走到门口对家丁说,“管家,我找你家主人有事儿,烦请通报一声。”

家丁去不多时,便引着老人家走进院里,见到陈氏夫人说明来意,夫人心里高兴,却舍不得儿子离开。她知道练武不比读书,一是不希望孩子吃苦。二是早已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再者说,陈家就这么一棵独苗,说什么也不愿意!

老头一看人家不乐意,又不忍心放弃这个练武的好苗子,眼珠一转,“陈夫人,贵公子不但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将来必定成为文武双全的大将,他这个岁数练武还不算太晚,再耽误就实在可惜了。这样吧,咱们征求孩子的意见,他若愿意跟我走,就去山上学艺,若不想去就拉倒,怎么样?”陈夫人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吩咐家人,“快去外面把公子叫回来!”

简单的跟他说明情况,小孩儿站在那没表态,上下打量着小老头,他合计着这个人的年龄应该比陈伯还要大不少,个子不高,身体不胖,其貌不扬。准确点说,还有点丑,只是海下几缕黑白相间的山羊胡随风乱舞,觉得挺好玩儿。老头一看就明白了八九,“小孩儿,想不想把树上那只吵人的小鸟给逮住呀?”

小孩还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只见那小老头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随手一仍,只见一只小鸟应声而落,掉在地上扑棱着翅膀,就是飞不起来。小孩儿没有去抓鸟儿,而是跪在地上嗑了三个响头,“徒儿陈方亮给师父见礼!”

1邺城,古地名,在今天的河北省临漳县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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