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此风长沙云旧习6(2 / 2)
她想回自己房间,周颂起初不肯。
后来不知怎得周颂又想通了,张芳便搬下楼了。
张芳的房间跟宋婶挨着,都是光线较暗的客房,没有周颂卧室那么大的落地窗和独立卫生间。
但这比灯芯桥乡的条件不知道好多少,她心里计算着,还要再多攒一点钱,尽快出去租一间房子。
周颂也渐渐忙了起来,她在为了全国中学生英语演讲比赛海选准备,这还要感谢陈帆,她现在的口语比之前强多了。
每个班只能有一个名额参加比赛,本来温老师打算推荐陈帆的,他早为了出国做准备,英语口语水平不错。
陈帆婉拒了,这个比赛名次可以为高考成绩加分,他本不打算参加高考,所以帮助不大。更重要的是他认为周颂也很优秀,于是主动跟温老师推荐,把名额让给了周颂。
温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比起考试成绩,同学间互帮互助的情谊更让她觉得难能可贵。
闻到厨房的粽子香味,周颂才意识到端午节又到了。阿爹阿娘也在吃粽子吧,今年会不会舍得包肉馅儿的?
周颂多拿了两个粽子,纠结一会儿还是把它装进了自行车篮子里。
她已经很久不去张诚年的学校了,同学们还是一眼认出了周颂,对着教室喊:“张诚年,你妹妹来了。”
周颂看着走出来的少年,把粽子往他怀里一扔,转身骑车就走。
刚慢悠悠转了几圈,脚下的自行车蹬不动了。周颂回头,张诚年单手拉着她的后座,她心里愣了一下,面上假装不开心的问:“你干嘛?”
她的后座一沉,张诚年坐上来:“去图书馆。”
大学的图书馆的学习氛围很好,这个时间来只能将就坐在大理石阶梯上,占不到座位。
张诚年随便考了一点周颂这段时间的学习内容,她基本对答如流。
张诚年知道,她成长的很快,可以不用他再操心了。
“怎么没有表扬?”
“不错。”
周颂语气有些小心翼翼:“那你还觉得我烦吗?”
张诚年翻动手里的书:“是很烦。”
于是两个人的关系还是跟之前一样不冷不热。
这几天,冯依有些疑神疑鬼。她压着声音对周怀明说:“我觉得最近有些奇怪?”
“上次结婚纪念日,你送我那条项链不见了。”
周怀明瞥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改改自己丢三落四的毛病。”
“不是啊。”冯依坚持:“我都收的很好的,前两天打开抽屉不见了,家里就一个外人,你不觉得可疑吗?”
周怀明直接否决她:“不可能。”
张芳今年也才十九岁,小女孩儿的年纪。周怀明每个礼拜给零花钱的时候都会多备一份。
但是张芳从来没收,她说她有工作可以自立根生。
周怀明问了她做什么工作?
张芳面色羞赫的说在餐厅洗碗。
男人注意到她的手已经被泡的发白,建议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认识夜校的朋友,下学期可以给张芳留一个名额。
张芳显然有些意外,但对此她也很渴望,于是询问了一下夜校的学费。
周怀明本想直接帮她交了的。
看着女孩儿拘谨的样子,便随口跟她说了一个数字,他觉得她应该能承受的价格。
张芳的眉头微微舒展了,特意向他鞠躬道谢。
周怀明娓娓道来:“这样的女孩子会手脚不干净吗?冯依,有时候你内心太狭隘了。”
冯依偷偷叫宋婶搜过一遍张芳的房间,确实没有项链,张芳身上也没有戴。但她皱着眉,针对丈夫对她的批评很是不满。
人心中的偏见是一座大山,很难轻易改变。
张芳回了房间,她意识到自己的东西被人动过,于是着急的翻开自己衣服的内衬。还好,钱没少,她计算着要在开学前攒够学费才行。
蒋乐乐喜欢粘着周颂,有时候跟着周颂一起去餐厅。
周颂撑着头,语气不开心:“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呢。”蒋乐乐目不转睛的看着张诚年。
“蒋乐乐。”周颂扯她马尾:“你敢喜欢他,我就不跟你做朋友。”
“为什么?”蒋乐乐不理解,打算给周颂好好上上思想教育课:“那不是你哥哥么?”
“周颂不是我说你,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你的嫂子注定有人要做,为什么不能你的好朋友做呢?”
“他脾气很坏,没有人能受得了。”周颂开始数落他的缺点。
“我心甘情愿受。”蒋乐乐答。
“他没钱,很穷,嫁给他只能吃烧饼。”
“我不差钱。”
“蒋乐乐!!!”周颂咬牙切齿:“我不答应。”
蒋乐乐心中有数:“你是不是喜欢他?”
周颂不回答了,继续看书。于是蒋乐乐说她要去洗手间,很不小心的碰上跟张诚年聊了起来,说话间偶尔撇两眼周颂。说着说着,蒋乐乐甚至动起手来,还摸了把小手揩人家油。
在周颂眼睛喷火的时候,蒋乐乐终于不紧不慢的走回来了。屁股刚坐下还隔空打了个招呼,张诚年也点头回应了下。
“蒋乐乐,你注意点你的行为。”周颂的眼神已经能杀人了。
“你又不喜欢他。”蒋乐乐无所谓道:“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我玩玩也不行啊。”
“我喜欢他。”周颂承认了。
嘻嘻嘻,蒋乐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猜我们刚刚说什么?”
“我说,喂张同学,我姐妹喜欢你,你怎么想的?”
“他肯定不信。”周颂开始写作业:“还叫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蒋乐乐点头,确实:“这样的男人可真没劲,周颂我觉得你可以换换目标。”
“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学习。”
蒋乐乐嫌弃的看她一眼:“你栽了,你被他洗脑了。”
“我也栽了,我被你洗脑了。”接着又继续呐喊:“果然他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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