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奇书有记载“彼岸花”性阴,花团紧促,生于九幽冥府之地,常人不可见,窥之必有大祸。
“姑娘!”慕御衡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慕容镜竹那张半掩的脸。此刻晚霞色暮,哪来怪异少女、孤舟漩流。
慕容镜竹眼眸微弯似有笑意,尾音拉长道:“入梦了?姑娘?”慕御衡一怔,放开握住她的手,脸色不自然微红,困惑道:“刚才...?”
慕容镜竹道:“适才见你假寐困顿,我便回屋拿来件厚实毛毯为你披上,哪知...,打扰到哥哥好梦,竹儿赔罪了。不知哥哥思念的是哪家美丽姑娘?”说着弯眼轻笑,调戏之意顿起。
慕御衡盯着她,睿眼微眯形似老狼。慕容镜竹对他戒告的眼神毫不理睬,继续道:“我猜、一定是位白衣妙女,青丝明眸、容貌绝色胜似仙妖。踏孤舟、歌行而来。”慕御衡惊疑道“你怎知...?”这与之梦境大相吻合不由得不惊。心想“当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慕容镜竹忻忻道:“我当然知道,不光是竹儿这里的百姓也都知晓。哥哥你可知这条河叫作什么河?”慕御衡道:“念河。”慕容镜竹点头道:“没错,那哥哥可知为何唤它念河?”慕御衡摇头慕容镜竹解释道:“相传旧时有位妙龄孤女容貌绝艳,歌音清灵、天籁,犹如玄女。常倚山水间捉鱼采药为计。翌日行船,偶遇一位重伤落水公子,女子心善将其救回悉心照料,待人伤愈,便由他自行离去。然而公子虔诚感激大恩留了下来,每次上山采药辛勤劳作他都紧紧跟随,日复一日二人渐生情愫。女子孤苦生性纯朴貌若仙凡盛似一朵亭亭幽碧花。公子轩昂才情卓绝虽同檐共处倾慕女子,却也并无逾矩,这更让人倾心。深山中时闻琴声缈缈、歌音清灵,二音同奏情意绵绵。都说山中无岁月,转眼便过去一年半载,俩人早已情致深处。公子却有些心事重重,一则思念老父母,再则他早已订婚不想误了人家,便打算离去退了此事。他本想带着女子一同离开,却知她必不应允,再者不妥,便依依不舍交代几句,让她等待不出数月便回来迎娶。女子依言,待人走后每日蹲坐河滩翘首以盼。一年多的同处她早已习惯,此时心中更是思念。然而,未等到她朝思暮想的人归来,却迎面遇上了一群面目可憎、武艺高强的山贼。她被人强行拖入山林,欲行不轨之事,衣裳被撕裂稀烂。女子虽然柔弱却性子刚强,对公子又是一往情深忠贞不渝,哪肯受人凌辱。她拼死抵抗用藏于袖中上山防身所用的弯刀划向几人,随后乘机逃走。可山贼门身手灵敏,躲过刀锋一掌拍在其后心。几人嘿嘿淫笑如猫抓耗子般慢慢围了过来。女子咬牙嘴角溢出血迹,将手中弯刀架在脖颈处望着他们步步退去,尽头却是一处断崖,下面是汹涌滚滚的江水。这里也是她和那名公子携手共睹夕阳西下情定终生之地呀。“夕阳西下几轮回,情深似海永不摧。”回望这满山满景,断肠人几天涯?女子眼里说不出的凄楚,随即反身跃入了悬崖。”
慕御衡皱眉道:“后来呢?那女子死了吗?”慕容镜竹心有感触擦拭着眼角泪珠点了点头道:嗯。原本她水性极好,坠崖落水后不至于殒命。奈何中了贼人一掌,身受重伤加之河水湍急暗流涌动,她一介弱女子哪能有生还之机...,。后来,每当有行船途径于此,总有人见到一名曼妙女子踏舟歌行,皆传是那么情深女子心愿未了魂魄未散,若能听其音、辨其言、接其畅,那便是她所候之人,将会相嫁与他。哥哥、你能懂那女子之言?可曾接唱?”慕御镜竹眉眼弯弯眸光闪动。慕御衡曲指在她额际轻弹拆穿道:“以后少听点那些奇闻怪谈。”慕容镜竹吐吐舌头俏皮温言道:“好,知啦!哥哥,你是否也有意中之人何时给我找个嫂嫂?”慕御衡洒然轻叹道:“我征战多年,血染无数身上戾气过重,不求有女子相伴。”
二人轻叙船行云渡,再观俩暗峰岩,却是别有异境。蓦地,船身忽然一沉仿佛被什么力量往下按压,接着便是一阵猛烈摇晃。慕御衡、慕容镜竹反应极快迅疾飞奔。刚出船舱便见一黑一白俩道身影如游隼般掠过、落在梢远处峭壁之巅相互缠斗。
慕御衡不禁暗赞一声“好武功!”只见白衣男子身形修长,双持银色短枪,动若奔雷、迅如游龙,招式诡绝连绵不断。再看男子容貌,双眸冷锐英武不凡,又赞了一声好长相,此人若在军中必定是名千万人敌的骁勇猛将!与之匹敌的是名脸罩狰狞面具的鬼面人,身形消瘦形似少年,身披罩袍、黑丝护甲,全身上下不漏半分莫辩男女。手中未持兵器,竟是赤手空拳亦能力敌!
双枪袭至,鬼面人抬臂伸手“铁锁鹰勾”势要将它夺了来。持枪男子不识好歹冷笑,突然枪身一抖,更如闪电般雷霆之势朝其双目刺去。鬼面人见势不妙避其锋芒,脚尖连点急掠倒退。然而枪尖却始终不依不饶紧随其后,犹如激怒的毒蛇覆身之驱。鬼面人自知无法躲闪豁得猛然顿住,双手紧握成拳竟是不管不顾朝着锋锐的枪尖砸去。“砰、砰”俩声,鬼面人被枪内所传的内劲震飞出去。然而未等其落地,便双足猛蹬犹如大浪排石身后一颗大石轰然炸裂,却是以更快的速度弹了回去!一招凶狠蛮横的“撞山”持枪男子被撞滑出数丈嘴角淌血而鬼面人安然无事!
二人激战慕氏兄妹观战正鼾,身后一紫袍中年剑客疾声惊呼道:“啊!这、这是...无极枪王羌无极、墨衣司命!?”
客卿莜统道:“不就是魔教与幽宫嘛,黄之贺好歹你也是江湖上盛名已久、剑榜前五的剑客,何必大惊小怪!”
黄之贺转头撇向他,只见身边这位黝黑莽汉壮臂环抱,神情专注地盯向前方,面上微露讥嘲、跃跃欲试。心中暗想:果然,前来投奔之人皆非庸辈,此人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只可惜仅有小聪却无大慧,汝思效力公子何必三番四次抬高贬低。”
黄之贺摇摇头道:“江湖抬举。”莜统斜嘴轻笑不置可否。天下之大,高人隐士不胜枚举,无尽而战何言天下。况且“剑榜”之说还只出于一书生之口,武夫何其以信。又道:“过谦了。之贺兄,依你所见眼前二魁之战谁能更胜一筹呢?”黄之贺谦娓道:“此二人皆乃江湖一流好手,黄某技微不敢妄自判评...”莜统嗤笑一声打断道:“去你娘的,给你点颜色装什么装?让你猜猜、直接说。”黄之贺诸多忍让、脾气再好此刻脸色却也渐渐转为青冷。莜统见状哈哈一笑道:“之贺兄该不会生气了吧!莜某是个粗人性子鲁莽,一向直来直往惯了,还请见谅、见谅...。”黄之贺面色稍转未作理睬,气氛仍是僵硬。
慕容镜竹斜眼闻听眉梢微挑道:“笔有千钧诺万金,诺笔先生戚云玑”看来似乎还有人对云玑哥哥所出剑榜尚有不服。”慕御衡一笑,眼中流露怅惘,不觉忆起往昔几人翱鹰纵马、自由不羁的少年时光...。
以往大多形影不离而今那人却不在,慕容镜竹试着开口问道:戚云玑、他...去哪了?慕御衡瞟了一眼,回首朝黄、莜二人招手,语气平静道:”自从你被歹人所持他便一直四处寻你,而今大概身在江湖。你也知道他性子向来自由、无拘束,倒是随了他意。”慕容镜竹一时眼眸低涟咬唇不语。
“公子!“
莜、黄二人来到近前,慕御衡还礼抱拳道:方才听二位提起幽宫与赤教,据我所知他们向来沉寂,如今却声名大噪这是为何?莫非果真因此二人?俩者相距甚远相如此殊死搏斗,之间有何冤仇?
江湖沉寂何止只此俩派。原来,前朝推逐律法重文耕渔商,百姓由此安逸富足少有争斗,天下盛世太平。唯独轻武令,纯武人的身份地位极度低微,一则‘戒武令’更是让各大派弟子凋零、后继无人雪上加霜。
似乎心中压抑许久不吐不快,黄之贺叹口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公子可曾听闻《天陨决》。
慕御衡皱眉,慕容镜竹疑惑问道:‘天陨决’那是什么?武林秘籍?难道他们该因为此?黄之贺点头道:正是。不过,这绝非一般普通的秘籍,而是一部可以让人以力正道的天书!要知当下江湖扔本武学秘学都比扔一本春宫图册还不如,唯有此书掀起了不小风浪与波澜。
三甲子前,武者侠之大义也,而今、舞者靡之纸醉金迷也,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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