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螳螂捕蝉(1 / 2)
只见,那纯白的宣纸上画着一个个美人,各个面带微笑。有清新淡雅的,有雍容华贵的,有面若桃花的,有眉目传情的......各个都是活灵活现。这还不算,关键在于那些美人身上的服装。或雅致、或俏皮、或明丽、或妖艳......这一看之下,不由让云阳心中暗自吃惊了一把。这设计,再配上人物恰到好处的表情,竟让这些衣服增添了几分颜色。
他又继续往下翻去,这一次他的震惊不言而喻。
原本他还怀疑洛轻寒会不会是邵氏那边派来的人,现在看来并不是。京城的成衣店,大多都是为女子服务的,所以店中并无男子成衣。男子的成衣要么是自家娘子买布亲手缝制,要么就是定制。就连邵氏成衣,如今京城最大的成衣店,卖的都是女子成衣,而男子若是要购买成衣,则需要提前定制。原因是因为男子的服装大多都是千篇一律,无论是款式还是价格,都比不上女装有市场。
云阳先前虽也有过这种想法,但念及男装不如女装有市场,且加之这些年一直被邵氏成衣强压一头,连女装也越来越难做。若不是之前积累了一批老客户,如今的云裳坊,只怕早就关门大吉了。
“如何?”
云阳收了眼中的惊讶之色,将那一张张设计图纸卷好,递给洛轻寒。
“设计不错,新颖别致。不知姑娘想要如何与云某合作?”
听闻云阳此言,洛轻寒就知,今日这合作有戏,也不枉她辛辛苦苦的在碧水湾窝了三天画这些设计图样。
洛轻寒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手势。
“五五分。姑娘的口气莫不是太大了吧?”
“大吗?我不觉得。云公子要知道,云裳坊虽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成衣店,但那毕竟是曾经。传奇之所以被人称之为传奇,为众人所知,那是因为那都是过去的事。可是如今的云裳坊不比昨日,别说有邵氏成衣紧压一头,就以你云公子这些年不大怎么管事的行事作风,我看,这云裳坊也撑不了多久。”
洛轻寒将“不大管事”这四个字咬得极重,好像故意激怒云阳似的。
果然。“你都知道些什么?”
“云公子是说云裳坊的事情吗?”看这云阳一副要怒不怒的样子,洛轻寒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确是知道一点。比如你云公子十五岁创办云裳坊,十六岁便将云裳坊做到第一成衣的位置。再比如前几年,你因为一个女子,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连带着云裳坊也被邵氏成衣取代。哦,对了,听闻那个女子曾经是邵聪的妻子,也就是先前被你一气之下差点打了一巴掌的邵眉的嫂子。我还知道......”
“够了,住口。”
洛轻寒还打算往下说去,却被云阳打断。看着云阳怒不可极的样子,洛轻寒也丝毫不觉得害怕。她不是邵氏兄妹,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云阳的事,自然也不怕他。
“云公子别生气,我不过是事先做了些小小的调查,并不会因此来威胁你做什么。”
“你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吗?”
“不,从未这样觉得,而且我也不屑威胁他人,因为我也不喜被人威胁。”
这是大实话。没有人喜欢被人威胁,洛轻寒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她也不会因为知道云阳什么事而以此来威胁云阳如何。而且,她与云阳并没有什么过节,并且,从乾夜那里得知云阳的事情后,他倒是有些同情云阳。
母亲亡故,父子情断,兄弟反目,所爱他嫁......
云阳深深的看了洛轻寒一眼,忽而出声道:“跟我进来吧。”
那日被云阳叫进内室之后,洛轻寒便与云阳达成了协议。洛轻寒负责给云裳坊提供设计图纸,保证每月都有新款出,其它一概不管。至于分成,她与云阳四六分,她四,云阳六。
其实这个结果洛轻寒已经很满意了。原本她打算的是三七分,一开始故意说五五分是为了讨价还价。只是不想在她假装大义凛然的退了一步之后,云阳就答应了她,于是就是现在的四六分了。
十日后,云裳坊发布了一条消息:云裳坊将每月初五发布新款,凡前五十名进店者享八折优惠。这则消息是由云阳亲自当众宣布的,做不得假。
这一消息一出,可谓是在京城的成衣行业中掀起了一波浪潮。
一时间,云裳坊门庭若市。
洛轻寒看着这一波又一波的人群,洛轻寒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枉她一番苦心。
早前,洛轻寒便同云阳商量,云裳坊装潢陈旧,需要重新装饰一番。首先,要将外面墙壁重新推倒,砌上新墙,再做成雕花镂空的墙体,用以透明材质的窗料填充。再寻上好的木匠,打造几个身形和人大小的模特,用以展示服装。一来,可以作为噱头吸引人流,二来也意味着云裳坊新的开始。当她将这个想法云阳说了之后,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二人便分头行动。洛轻寒负责设计,云阳则负责店面的装修一应事宜。
“轻寒果然好本事。”
洛轻寒见云阳没有再叫她洛姑娘,而是直呼其名,自然知道他肯定是从心里认可了她这位合作伙伴。
“多谢云兄信任。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云阳看着人来人往的店门,心生感叹。“云裳坊已经好久都没有今日的光景了。”忽而,他转过头来对洛轻寒说道:“不如,今日我们去喝一杯,以示庆祝。想来,像轻寒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喝的了酒的吧。”
洛轻寒但笑不语。
“如此,我便当你答应了。”
邵府。
邵聪听闻今日云裳坊门庭若市,而邵氏成衣寥寥数人,气的一下将手中的茶盏摔倒在地,只听一阵清脆的声响,那茶盏便被摔得粉碎。茶盏的碎片划过下首跪着的掌柜,脸上留下一条约莫寸许的红痕,丝丝血迹渗透而出。
那掌柜的也不敢动手去擦拭,生怕又惹怒了上座那位大爷,只是规规矩矩的跪着,身形微颤。
“公子,听说云阳今日在悦来客栈设宴庆贺。”
邵聪听完便笑了。“庆贺?正好,咱们也去凑凑热闹,怎么说我们也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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