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余毒发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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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弋泠歌说还有机会,竹青就像是抓着一颗救命稻草似的,猛地抓住弋泠歌的袖子。“对,对,泠歌,你医术那么厉害,连我都能救回来,轻儿如今只是余毒,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弋泠歌不忍竹青刚升起的希望就此破灭,于是便只能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不过,哥,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轻儿她需要你的照顾。”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好好照顾她。”竹青满是怜惜的目光转向床上躺着的女子,一刻也不敢再移开。

原本只是余毒,本不该发作如此之快,但因洛轻寒之前受过剑伤,且距离心脏极近,破了内里,身体的各项防御能力不如从前。况且,方才在为洛轻寒诊脉时,弋泠歌注意到她的手腕之上似乎有些新添的伤痕,因为竹青方才离得远些,又加之竹青一颗心全扑在洛轻寒身上,所以并没有瞧见。若不是他将洛轻寒的衣袖往上褪了些许好为她诊脉,只怕他也不会发现这一细节。还有一点弋泠歌也没有说。洛轻寒此前,手脚曾经被人捏断过,虽然现在已经被接好,但他还是发现了端倪。

“不如先让芽儿进来给轻儿梳洗一番,换身干净的衣服,稍后我再给她煎一副药来。”

虽然他们二人早已经互许终身,但一直都遵守礼法,从未做出任何越矩之事,且竹青向来脸皮较薄,乍一下听到弋泠歌的话,竟有些微红了脸。“是我疏忽了,我先去看看子遇,那孩子向来和轻儿亲近,如今轻儿回来了,得让他知道,免得他一个人关在房子里伤心。”

竹青走后,弋泠歌才将芽儿叫进来屋来。

“帮轻儿沐浴吧。”

“是,公子。”

可弋泠歌才将房门关上没一会儿,屋内就传出了芽儿的惊叫声,弋泠歌立即转身,可刚触及到门把手,准备推门而入时,却犹豫了。须臾,他才缓缓的将手放下,对着里面的人说道:“芽儿,里面发生了何事?”

芽儿刚发出一声惊叫,就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双眼睁得老大,似乎是从未见过眼前这般情景似的。原本还以为姑娘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可她刚将姑娘的衣服褪下来,却发现姑娘浑身上下,除了露在外面的脸和手脚,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身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伤口,那些伤口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却让身上的皮肉都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红痕。有的地方破了皮,流出的血迹干涸,凝成血痂,有的地方则红肿一片,向外凸起,就像躺在皮肤上的小虫子。

这个样子的洛轻寒,不竟让芽儿想起了以前曾听人说过的一种刑罚,叫做“梳洗”。虽然她从没有见过受过梳洗之罚的人,可此刻的洛轻寒,却是让芽儿觉得,就算不是受过梳洗之刑,只怕也差得不到哪里去。

见屋内许久都没有答复,弋泠歌心一横,伸手便推开了门。

只一眼,弋泠歌便看清了床上那人的身上的伤痕。他瞳孔猛地缩起,迅速的撇开脸去,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还不快扶姑娘沐浴。”

听到此话的芽儿这才回过神来,眼下眼中的惊骇之色,扶着洛轻寒去了屏风之后。

“记住,不管你方才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竹青,明白吗?”

芽儿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声音中虽然带着些许的颤抖,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答道:“是,公子。”

随后,弋泠歌便出了房门,可过了没一会儿,他便又折了回来。只是,受伤却是比方才多了两个白瓷瓶。将两瓶白色瓷瓶放置在一旁的桌上,弋泠歌对着屏风之后的芽儿吩咐道:“待会儿将药给姑娘涂上,记住,动作轻些。”随后,便出了门。

一个时辰之后,弋泠歌亲自端了药进来。经过芽儿身旁时,小声嘱咐她道:“以后,你便时刻守在姑娘身边,在她身上的伤未痊愈之前,不要让竹青发现了端倪。”

芽儿虽然有些不明白弋泠歌的用意,但府中之人向来都对弋泠歌敬重,对他的话自然也都十分的遵守,便保证道:“公子放心,芽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姑娘。”

出门时,正好碰上了从洛子遇的院子里返回的竹青,芽儿便往旁边侧了下身子,让竹青先过。

见竹青进来,原本准备给洛轻寒喂药的手立马止住了。“既然你来了,那便你来吧。”

原本以为,可以瞒下的事,可还没过两天,就被竹青发现了。

事情的起因便是竹青给洛轻寒擦拭手腕。

那日,芽儿去厨房给洛轻寒端药,竹青觉得洛轻寒的手有些冰凉,便想用热毛巾帮他擦擦手,帮她暖一暖,还能活络一下血脉。可热毛巾才刚拧好,刚触及手腕,便瞧见了藏在袖中的不同之处。

竹青大着胆子将洛轻寒的衣袖往上推了一点儿,谁知却看见了洛轻寒手臂上有受伤的痕迹,他又将洛轻寒的袖子往上推了推,却发现她的整个手臂,几乎都是这样的伤痕。竹青忙去看另一只手,却发现两只手臂之上全是红痕。

而此时,芽儿却正好端着药进了来。

“竹青公子,您?”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竹青语气冰冷,第一次让人觉得原来他也有这种让人害怕的时刻。

弋泠歌叮嘱过芽儿,不要将此事告诉竹青,所以当竹青问起时,芽儿选择了沉默。可是,谁知竹青竟然发起脾气来,大声道:“说,轻儿受伤的伤是怎么回事,除了手上,身上是否还有其他地方也有伤?”

突如其来的大吼声,让芽儿吓了一跳。自从进了弋府,还从来没有人如此大声同她说过话。她战战兢兢的刚准备开口,弋泠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外,先她一步开口道:“是我让芽儿瞒着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弋泠歌没有立即回答竹青的质问,只是吩咐芽儿道:“你先出去。”

“是。”

芽儿走后,房中除了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的洛轻寒,便只剩下竹青和弋泠歌二人。竹青忽然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弋泠歌,问道:“为什么不让芽儿告诉我轻儿身上有伤,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泠歌,我才是她喜欢的人。”

这是第一次,竹青表示出他对弋泠歌的介意,因为从他发觉自己对洛轻寒的不同时,就已经知道弋泠歌对于洛轻寒,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而他也和洛轻寒互表心意,就没有在意。如今,却是一时心急嘴快说了出来。

弋泠歌自知已经瞒不住。既然如此,也好。于是,便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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