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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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高坐在御阶之上,近几日琤县的事情,还有京都预防雪灾的事情折子压了一桌子。

玉嫔没了孩子,为了安慰一二封了玉妃,但是她最近总是哭哭啼啼的,皇帝不太想见她,正想着一会下了朝去容贵妃宫里坐坐。

外面太监突然有些紧张的进来了,附耳在监督领侍耳边嘀咕了什么。

监督领侍是皇帝的贴身太监总管,他几步走过去跪倒皇帝身边道:“陛下,有人敲响了登闻鼓,人已经在殿外了!”

皇帝顿时眉头一皱,这两日怎么回事,十几年不响一次的登闻鼓这几天响了第二回。

群臣听了顿时议论纷纷,皇帝重重一拍桌子,神色严厉道:“敲登闻鼓所为何事?”

“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京都本地人,说是....说是八公主蓄意害人,指使手下在闹事纵马伤人,将他六旬有余的爷爷撞死了,京都衙门知道此事后不仅没有受理,还说污蔑皇族是大罪,将他打了一顿赶了出来,他要状告八公主。”

这句话就像是热油倒进了滚锅里,顿时整个朝堂都沸腾了。

李向山眉头紧皱,正欲开口。

御史台的王大人迅速出列,大声道:“陛下!臣参奏八公主的折子昨日已递了上去,臣要参奏八公主为泄私愤,蓄意谋杀镇北侯府的女眷!”

皇帝拧眉想起了那天八公主和申屠婵在玉嫔那里的争执。

李向山没有再开口,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另一位大人,那人便迅速出列道:“陛下,八公主身份高贵,又常年在后宫,怎会做出此等事情,这般两边一起针对,想必是早有预谋!”

王大人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道:“赵大人,你袒护八公主也要把事情搞清楚,这两件事情其实是一件事。”

说完又马上面朝皇帝道:“陛下,此事乃微臣亲眼所见!八公主府的总管安排发疯的马车埋伏镇北侯府的大小姐,结果马车失控,在瓦巷中发生踩踏事件,死伤行人数十个,这个少年便是死者老人的家属!镇北侯府的马车侥幸逃过一劫,那大小姐怜悯百姓,还取了金银来给受伤的百姓治伤。”

替八公主辩驳的赵大人怒斥道:“这样轻而易举下定论,御史台便是这样督察百官的吗?你怎知不是有人污蔑八公主?”

王大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自是京都卫查案得来的,陛下若是不信,宣京都卫来觐见便是,陛下亲问,他们岂敢隐瞒!”

旁边京都卫指挥使一直沉默不语,闻言看了他一眼。

皇帝也听明白事情的原委了,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朕知道了!”

先入为主,很多事情又是他亲眼所见,他心里的天平已经倾向是八公主两次吃亏,记恨于申屠婵。

但是八公主毕竟是他的女儿,他便看向了一旁的京都卫指挥使道:“你去细查一下这件事。”

指挥使口上应是,心里骂个不停,昨日燕王府已经有人提醒过他,这件事不是他该多余管的,查到什么便报什么就行。

不报惹怒燕王,报了惹怒李太尉,左右为难。

申屠婵今日请了冯婴如过来吃茶赏梅。

镇北侯府是种了些许梅花的,不算多,但是也颗颗是精品,就为了年年下雪时可以看看红梅映雪。

申屠婵茶艺不精,但是她很喜欢泡茶的过程,干巴巴的茶叶在沸水里舒展开,无比的有张力。

她和冯婴如坐在大炕上一边隔窗望梅,一边煮茶。

冯婴如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年中,时间不算多了,她自己也开始忙着准备嫁衣和绣品,十分难得这样清闲的时光。

冯婴如饮了一会儿茶才道:“皇后娘娘那边已经下旨了,将严昕许配给太子做侧妃,我听长公主那边提了一嘴,好像年前就要过府。”

申屠婵微微有些惊讶:“这么急?”

“太子已经十九岁了,东宫到现在才只有两个女孩,能不急么?”冯婴如说完跟着叹了一口气。

申屠婵听了这话倒有些不以为然,当今陛下登基时年纪不大,别说儿子,一个孩子也没有,不照样登基了。

申屠婵还是顺口接了一句:“那怎么不直接娶个太子妃?太子都这个年纪了,东宫妾室侧妃俱全,太子妃位置还这么空置着。”

太子从前订过一门亲事,皇帝下旨赐的婚,是朝中刘太傅的长女,刘太傅是两朝元老,要是能等到太子这里,就是第三朝了。

不过可惜刘小姐是个没福气的,还没等到跟太子成婚便出意外落水淹死了,为此皇后十分头疼,钦天监的意思是刘小姐福薄,匹配不上太子。

话说得再漂亮太子也没了太子妃,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

冯婴如取了一只蜜桔放在炭火旁边烤,心不在焉的道:“一时没有适合的人,太子又挑剔的厉害,皇后哪里管的了她的两个儿子,便只能可劲的给太子纳侧妃,能有个庶皇孙也行。”

申屠婵点了点头,太子是看着好说话,实际心里一等一的能谋算,姜澜是看着就不好说话,皇后生的两个儿子,个个出类拔萃,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儿子太有出息,当母亲的没什么话语权。

冯婴如说了一会外面的事情才想起来提醒申屠婵:“你以后恐怕要少进宫一些,漠北战事当时虽没有胜利,但是你父母亲依旧是为国尽忠,皇后娘娘怜惜你,可能会为你指婚。”

四目相对,申屠婵眉头微皱,可是真是个麻烦事。

她过完年下半年就十五岁了,大晋朝女子出嫁早,若是进宫难免被皇后娘娘盯上,但是不进宫很多事情就办不了。

申屠婵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要先抓紧给自己找门婚事顶一下子了。”

冯婴如闻言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这怎么能顶一下子,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申屠婵忍不住笑道:“万事两难全。”

在京中嫁了人,她就一辈子都困在这里了。

冯婴如知道这事对她来说不止情情爱爱这么简单,一时确实有些难分辨,忍不住咬了咬唇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时候自有别的法子。”

申屠婵捻了捻茶杯望着窗外的红梅点了点头。

只见申屠丹林的小厮带着一个陌生的大夫匆匆的从二道门出去了,那是外院和内宅隔开的一道门,很显然是给申屠丹林找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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