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马路（1 / 2）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林业背着带有浓厚时光印记的背包来到十字路口，抬头望向红绿灯，幸运的是，刚好红灯，他可以喘息片刻。

对面是正在兴起的城市，后面是疯狂的城市，此时此刻，林业的抉择是叹息的，从高楼走向原野，从贪欲走向落寞，夕阳漫过他的身前，走向身后。

后悔，还是无悔，林业思绪万千，曾是满腔热血来到这里，却抵不过三言两语的冲动，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动了这群伪君子的蛋糕！

三天前。

林业发现x公司的资金流动存在暗箱操作，审计到底是在审计什么呢？多线布局，强势介入新赛道，膨胀的欲望，脆弱的资金链，而x公司仍在进行融资贷款，一元的流动资金去办一万元的事情，财报却刻意忽略这一点。高层的演讲极具蛊惑性，向员工描绘了一个不差钱的未来，并聘请著名经济学家担任战略制定顾问，于是一些员工加入了x公司的理财计划，计划着计划。

房子很多，年轻人很少。透支青年人的未来发展公司的财富，进而成为一个公司的养料，x公司的高层如是想，公司倒了，许多年轻人也就倒了，所以公司仍在发展，只要发展到一定地步，新的年轻人就会加入，何事办不成呢？

久而久之，谎言成为了现实。

只是，资本忘记了它所处的环境。

林业，x公司的副总裁，从底层的销售干起一路高升到x公司的副总裁，羡煞了许多人，其实，只有林业知道，在一次次的酒桌上，他失去了什么，不过，好在，这些不重要。他有着最基本的准则，这是不能逾越的底线。

春风十里，烟花三月。

林业在飞机上看内部报告时，终于发现了端倪，此时，他正在飞向m国的路上，那里有一纸合同等着他去洽谈。临行前，x公司的总裁将他召到自己的办公室，总裁正在批注文件，电脑传来自家球队的比赛声音。

“h总，您找我？”

“小林来了，坐，最近胃病好些了吗？”总裁并未抬头，用笔指了左前方的会客厅，随后仍在文件上批注。

“承蒙h总关照，已经好多了。”林业来到会客厅，坐在公司统一定制的椅子上。

窗外是蓝天白云，静态的流动的城市每天都在上演。

x公司的总裁此刻有些愁眉不展，林业的目光在远处的一个工地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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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市里正在建设的文化产业基地。

片刻后，总裁来到会客厅，右手抬起制止了林业起身的意图。

“小林，你觉得新聘请的经济顾问怎么样？我要听实话。”

总裁看着林业，面带微笑说到。

“经济学本身具有预测性，经济学家炒股却会赔钱。经济学家有很多，但愿他的理论能为公司带来贡献。”

“不谈这个，m国那边有个合作伙伴需要维护，你擅长这方面，我便做主让你去了。那些老家伙都想让自己派系的人过去，你刚胜任公司的副总裁，需要一个让他们刮目相看的机会。这个合作伙伴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为人热情却有些古怪，对于他的某些言论，你不必在意。”

x公司有很多副总裁，拥有最终决策权的却是八人会议制，许多人只知道总裁是最终的决策者。

林业离开总裁办公司，手里拿着一份总裁办公司给予的公司年报和此次m国之旅的相关信息。

来到公司一楼，一群新入职的年轻人正在接收入职培训，林业望着里面培训室里或者荣誉展览室里卖力的培训师，不禁皱眉，口水横飞与满怀希望，丝毫发量与朝气蓬勃。

回到家中，冷水冲了冲疲惫的脸庞，林业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在关门的那刻，他回到书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

“林总好，m国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哦？是你？总裁那边的安全谁负责？”

“一切自有安排。”

坐在后座上，林业观察着眼前的司机，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天后，林业来到m国的一处私人别墅，环山绕水，中式的凉亭，西式的布局。

“林总，这是总裁精心为你挑选的住处。稍后，麦克先生会来到这里洽谈合作事宜。”

林业望着那人驾车远去的背影，想起来十年前，他极力反对x公司的某个项目，因为带他入行的张副总裁的原因，他得以在董事会上极力陈述弊端。之后他来到一个酒吧，静静等待结果，不料，醒来已是在医院。

事实证明，那个项目不在于实施难度，而在于维护的代价。不久后，他升任经理。

张总离开了x公司。

在医院告别时，曾对他说了一番话，落日余光下，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