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闯提刑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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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寻常的小鸭子是师父提前送给鱼丫丫的及笄礼,鱼丫丫一路流浪,身边只有这么只小鸭子,对鱼丫丫来说,这就是亲人,因此在说起自己的鸭子被偷走的事情上义愤填膺,不过她也没敢把事情都说出来,只说来时间地点人物,至于过程,一笔带过。

“他给我挡水蛇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呢,没想到一转眼就偷了我鸭子跑了。”虽然那个人难缠了些,可也是彬彬有礼,还给她挡水蛇,鱼丫丫都要觉得他是好人了,师父说,大老鼠,也就是那些坏官都是唯利是图,心中只有自己,最宝贵的就是自己的命了,可那书生救了她,他们都素不相识,因为一双官靴,鱼丫丫觉得他是当官的,又因为他顾左右而言他,说话圆滑又拗人,鱼丫丫觉得他是大老鼠,可他给自己挡水蛇,鱼丫丫就有些愿意相信他了,或许只是个有学识的书生。

将手里的画展开,鱼丫丫咬牙切齿,“大人,就是他。”

主簿早听得有些不耐烦了,给她指了个方向,“你往西走,去……”

一语未完,瞥见画上的人,他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急急接过画,这就赶来了。

“人呢?”现在,严澜清大抵能猜出来她说的缝尸体是谁的尸体了。

主簿早有准备,闻言立刻回道,“她先回落脚的地方了,我同她说有消息会派人通知她。”

主簿暗道自己聪明,多留了个心眼,觉得小丫头不简单,将落脚的地方套出来了。

严澜清立刻朝李晋递了个眼色,让他跟着去将人带回来。

天色已晚,提刑司点亮了灯笼烛台,李晋跟着大理寺主簿一前一后走出了摇光院,不远处一个丫鬟这才抬起一双大眼,果然是大老鼠!

鱼丫丫把画给那个主簿看时就觉得那个主簿神情不对,仔细想想,那个书生要偷鸭子,趁她在水里捡钱袋子抱了跑就是了,还跟她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做什么,肯定是刑部那个黄大人,他说会派人看她离开京城的,要是敢耽搁,就要她好看,肯定是看见她跟这个书生在一块,把书生和鸭鸭绑走想要挟她,果然是官官相护,京城的大老鼠太多了,法场那个大哥,刑部,大理寺,还有这提刑司都是大老鼠,一定是怕判错案子影响官声,那个受她连累的书生和鸭鸭肯定都在这个院子里关着,她得想办法将人救出来。

方才她打晕那个厨房做事的小丫鬟时已经爬树看过了,确定好了一会儿离开的路线,只是这摇光院不知道是不是就只有门口这两个侍卫,屋里有没有人看守着,院子里好几间屋子人被关在哪一间,她得小心些,听说这个严提刑的父亲是当今的严国老,母亲是草原来和亲的公主,落在他手里准没好。

鱼丫丫苦思冥想了一阵,先返回了厨房小丫鬟的房间做准备。

待一会儿再回来时,身边牵着一头羊,羊上驮着那被打晕的小丫鬟,这个严提刑可真有钱,厨房养着鸡和鱼就是了,连羊和猪都有。

满怀歉意的将小丫鬟搁在地上,鱼丫丫身形一跃,飞到了树上,借着树枝遮掩,依稀能看见摇光院两间房间亮着烛光,鱼丫丫深吸一口气,麻利掏出自己从小丫鬟房里搜罗出来的鞭炮,火折子一吹,羊大哥,对不起了!

“啊!有刺客!”

鱼丫丫尖叫一声,与此同时点了鞭炮往羊身上一甩,那羊受了惊,跑的是一个惊天动地,鱼丫丫也如愿看到了她想看到的画面,那两个侍卫很是谨慎,只有一人前来查看情况,见到一个丫鬟晕了,立刻朝着声响方向追去,而那摇光院中,鱼丫丫瞧见一个高高胖胖的男人开门看了一眼情况。

穆冯关了门,转身很是纳闷,“我怎么听着像炮竹的声音?”

严澜清泡在浴桶中,头上扎的都是金针,以至于一时动弹不得,闻言皱了皱眉头,“提刑司还有比我更吸引刺客的人吗?”他怎么听着动静远了。

“这倒是奇怪,”穆冯走过来抓了两把败酱草扔到浴桶中,“有刺客敢来提刑司行刺,还闹出这么大动静。”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穆冯一怔,赶忙放下篮子走过去开门,他动作太快,严澜清反应过来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提刑司除了明紫只有厨房有几个女人,出了什么事侍卫不来要厨房的丫鬟过来,他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穆冯已经吱呀开了门。

鱼丫丫低着头揉着眼睛佯装哭泣,门一开,就闷头一边哭一边往里撞,“不好了,不好了…”

穆冯一边后退拉开距离一边急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了,怎……”

呼,一把白粉眼前一吹,穆冯一下迷了眼,正想叫,身子莫名一软,抬眼似乎瞧到一个脸圆圆的姑娘急匆匆关好了门。

“三”

“二”

“一”

很好,晕了。

鱼丫丫跳过他胖胖的身子,两步就跨到了浴桶边,打眼一看,泪花一下就涌上来了。

严澜清正打算看看来取他命的是哪方刺客,任他怎么想没想到会是这个丫头,还是这么一副模样,他背后随时准备应战的手没有放下,蹙眉看着她的打扮,她打扮成丫鬟的模样夜袭提刑司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想杀他,若是这样,下午时动手不是更有胜算吗。

“你……”

严澜清刚想问她受何人指使,就见这丫头啪嗒啪嗒掉着眼泪跳了过来,抬手就朝他头上的针去了,他一惊,忙伸手握住,就在他考虑拧不拧掉这只胳膊的一瞬,小丫头哭唧唧道,“那个姓严的怎么这么对你,他真是太坏了,让人拿这么多针扎你,你别怕,我这就救你出去。”

姓严的?据他所知,提刑司还真没有第二个姓严的。

鱼丫丫见他直愣愣瞅着自己也不动,也不让自己动,急了,“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就今天下午,我在河里洗澡你一下跳进来了,还拉着我……”

“我知道。”严澜清脸有点黑,好好的事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不对劲呢。

还好,没扎傻了,鱼丫丫松一口气,挣着手又要拽他头上的针,这次两只手都被抓住了,气的鱼丫丫直跺脚,“你赶紧的,要被人发现了,我就救不了你了。”

“救我?”严澜清有些思考无能。

鱼丫丫觉得他说的是废话,“不救你我来干啥,快点,那些猪羊撑不了多久。”

什么猪羊?为何跟这小丫头说话,总有些感觉脑子不够用呢。

不说旁的,他是不敢让鱼丫丫给她拔针的,万一做个什么手脚,一针入脑,他是无处懊悔,于是道,“我自己来。”

鱼丫丫这个时候也没心思管他了,因为听到了鸭鸭的叫声,循着声就往屏风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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