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高员外之死(四)(1 / 2)
最先有所反应的是孙银,吓得把自己手里的筷子一扔,盯着一桌子的菜暗暗回忆自己刚才有没有吃错。
高远呆了一瞬,面皮霎时惨白,一个干呕,急急起身往门外跑。
侍卫慢悠悠跟在他身后,也不拦,很快就听见高远狂吐的声音。
小夫人神情呆滞,眼神涣散,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独眼老婆子不清不重的一声冷哼让她陡然回过神,连跌带摔跪在了地上,满目慌泪,“大人,我没有害老爷,没有害老爷,他,他是我夫君啊,我怎么可能害了他,大人明察啊。”
不久前,她也是如是跪到严澜清面前,哭喊冤枉,孙金那桩案子,严澜清虽一时没查出真凶,却也证明了她的清白,可现在……
鱼丫丫不知这些案情的曲折复杂,目光落到最先不淡定如今却最淡定的高夫人身上,一桌子吐的吐,跪的跪,懵的懵,唯有她,屁股还能稳稳坐在凳子上。
高夫人的脸色并不好,苍白又透了几分青色,方才一直微微抽搐的眉心也舒展开了,只见她几个吐纳,缓缓抬起了头,“敢问大人,大人之意,是我和这贱人害了老爷?”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
严澜清还没出声,那小夫人就满脸泪痕的哭道。
高远吐够了走了回来,只感觉脑袋乱糟糟的一团,看了一眼痛哭的小夫人,又看了一眼僵直脊背坐在那里的嫂子,一脸笃定的摇了摇头。
“大人,我嫂嫂与这小妾是在兄长去世后才见了面的,而且她二人也并无懂这偏门左道的,不可能合谋,”高远道,盯着李晋和侍卫手里的册子陡然想起刚才的问题,“对,便是食物相克,断没有吃一次就将肺腑伤的严重的道理。”
他越说越肯定,急急走上前翻看了几页,眉头一展欣喜道,“果然没有,大人你说的那些,我兄长只吃过一次,怎么会像大人刚才念的尸单上那么严重?”
严澜清并没即时回答,使了个颜眼色让李晋收好证物,这才无声叹一口气看向他,“你兄长身体抱恙应有些年头,你可知是何症?”
抱恙?高远面色一怔,高程往日身体强健,并不像有什么常年之疾,他也从未听兄长说过。
严澜清知他表面看起来衣冠楚楚,实则不学无术,定也是医术不精,看不出来的,便转过目光看向高夫人,“你二人也不知?”
他还是想给她们留些颜面的。
高夫人身子在细抖,却终究抿紧了嘴唇,那小夫人看着是个胆小的,身上落了疑嫌,若是将事情说清楚对她肯定无害,可她也低头不语。
这般境地,两个女人都不肯说……
鱼丫丫莹亮的眼珠转转,脑中噼啪一闪,不会是!
果然下一刻严澜清不紧不慢道,“我初次到小巷别院查孙金一案,你将我引至你与高员外的房间,我便发现了。”
小夫人抬眸,甚是不解。
“尿壶。”严澜清提醒道。
“瞧,大人观察细微吧。”老头的声音突然从耳边鬼魅般的响起,惊了鱼丫丫一跳,她手里举着一根鸡骨头,看了一眼老头手中空荡荡的荷叶,就是一愕。
“鸡呢?”
“吃了,”老头答的理直气壮,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鸡骨头,颇有心得传授道,“鸡骨头也好吃,咂巴咂巴再吐,别浪费了。”
鱼丫丫没心情管这个,朝屏风外严澜清那边看了一眼,“老伯你打哪看出他观察细微?我去我也能发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