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柄桃木印八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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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悬一柄剑,对着洛河岸边的柳树桩一个个三叩首,这种稀罕景象我是闻所未闻,见更是不曾见过。

来到东都洛阳,非但眼界得以大开,奇闻异事也领略不少,着实涨了见识。

我曾听闻剑神李承影剑不附身,剑好似长在脚下,能够如影随形,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出剑时气势恢宏,千里斩人头。

细看叩首禅僧头上悬着的木剑,“头悬一剑”是谁人招牌阵势,我还真是孤陋寡闻。

在场指着破败柳林谩骂一早的洛阳百姓,也被眼前景象再次整得云里雾里,满目清奇。

喜欢凑热闹的陆尧,此时兴致勃勃,困倦之意全无,探个脑袋向人潮汹涌的岸边一阵探望,恨不得把脑袋举过头顶一探究竟。

凑热闹是人之常性,三不要小和尚顺着人潮向洛河对岸望去,手掌举过双眉,瞄了原处半晌。

见众人好奇凝望,我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望去,一时也被眼前的情况吸引了注意。

河渚之上,仅剩一抹翠绿,那里是麻子少年葬母之处,他在那个地方已经守孝三年。

三年来,那里一直很少有人过去叨扰,也不见麻子少年与外人接触。

河渚地势高耸,远观好似一座离心小岛,于洛河间隔着浅滩,远远望去很是别致,也算洛河一景。

头顶悬着一柄剑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僧人,体型高大,好似一座移动的大山,远观便知魁梧有力。

瞧这僧人体魄,怕是神将府的守卫家将也未必有其一半壮硕。

小和尚看清头悬一剑,对着河岸断壁残垣叩首的僧人模样,看热闹的兴趣顿时降了下来。

“阿弥陀佛!”

我见小和尚右手合十,随口问:“对着树桩磕头的僧人你认识?”

小和尚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脑袋,脸上不见任何悦色。

大概是摸清了头悬一剑,不停给树桩重重磕头的僧人来路,陆尧一脸讪笑地问小和尚:“听闻阿蜜厄陀禅师为神达昆仑真神寺聆听天藏真经,由东海一路三跪九叩赴昆仑,耗时十年修得金刚之身,河渚之上沿着柳林一路叩首磕头的僧人,莫不是效仿释教历代禅师,入苦俗世悟大禅?”

“剃度出家的僧人就是行为古怪,整日不是磕天跪地,就是诵经念佛,释教佛陀都是靠这种路子塑的金身?”

小和尚一噘嘴,冷哼一声道:“师父常教诲小僧参禅重修心,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天天靠叩首烧香若能成佛悟真经,天下不管是阳关道还是独木桥,不得被人磕头磕得坑坑洼洼!”

都说释参禅,道悟天地万物,在我看来,无论释教还是道门,寻道修行的法门都稀奇古怪至极,如此参禅悟道,换作寻常人,怕早已精神崩溃。

想来儒道修行虽求顺心意,也不乏头悬梁锥刺股的拼命苦学之辈,或许在释、道看来,这种偏执狂也难以理解。

小和尚的一席话将陆尧说得哑口无言,他笑呵呵地朝小和尚的光头弹了一下脑瓜崩。

“天天就知道耍嘴皮,什么时候等你把桃巷的不二姑娘推倒,然后再把她那个啥......我才敬你是个不怕母老虎的汉子!”

小和尚“哎呦”了一声,不停地揉着脑门,觉得陆尧不可理喻,一脸敬而远之的嫌弃表情。

他悄悄来到我身旁,刻意与陆尧保持一段距离,替我鸣不平道:“你做他的主簿,还不如来东陀寺做敲钟沙弥,等小僧的师父受戒披裟,可传你渡劫真经,参得一二天道!”

陆尧瘪嘴一笑:“小和尚口气倒是不小!”

“哼!”小和尚也是撇过头,不予理睬。

所谓天道,乃释教脱离苦海的一门法经,共为九重。

道藏经书确立修行之道有三千,天、地、玄、黄、人、畜、魔、妖、鬼。

其中,唯天道最为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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