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阴阳使者(1 / 1)
林枫、庆忌见合围他们的人穿着天蓝色的衣衫,忽然想起在琼雅山庄时,天南派弟子就是这样的装束,均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他们竟会在此地设伏。
林枫自然知道,天南派虽然比不上五大派实力雄厚,但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帮派,派中高手如云,除了天南四奇以外,还有阴阳两位护法望重武林,但他性子高傲,自幼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副脾气,眼见围攻上来的只是一些年轻弟子,脸上露出漫不在乎的神气,说道:“就这点微末道行,还好意思出来献丑,简直不自量力。”
围攻林枫的一人喝道:“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大家一起上!”话声未落,五六名天南派弟子手握兵刃齐向林枫身上招呼。林枫冷哼一声,使了一招“横扫千军”,五名天南派弟子握着兵刃的手还未落下,已被单刀砍中了腹部,倒在了地上。
那边厢庆忌使出翻云掌,在天南派弟子中左冲右撞,只要身形过处,必有一人倒下。肖云躲在树上,直瞧得心惊肉跳,万没想到只短短一瞬间,天南派便已全军覆没。他自忖没有林枫他们杀伐决断,更瞧出了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心想好在刚刚没有贸然动手,要不然就和天南派弟子一样的下场了。
惨白的月光照在天南派弟子身上,只见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便在这时,庆忌大声喝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肖云大吃一惊:“原来我踪迹被他们发现了?”把心一横,正想纵身跃出,忽听得东侧的树上传来哈哈一笑,一人说道:“老子透了口大气,吹动了几片树叶,居然让你们听到了。眼光倒厉害得很哪?”声音清亮,正是南宫城侧口音。
肖云又惊又慌,心道:“原来南宫城早就躲在这了,他屏气之计甚是了得,我在这里多时,却没有听出来。若不是树叶晃动,谅庆忌他们也绝不会发觉......”
便在这心念电转之际,忽听得嗒的一声,西侧树上有一人跃下。肖云忍不住探头出去,只见大树下两条人影飞舞,一人是南宫城,另一人头发花白,正是那日在树林中的天南派的陈长老。
这二人出掌无声,每出一掌,树下便有一人倒下,顷刻之间,树下便倒下了十八人,其中十人身上冒着寒气,蜷缩在地上,另有八人脸面庞焦黑,头顶还冒着丝丝热气,身上穿得衣衫化为灰烬,好似被烈火烤过一般。
肖云随即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心中一惊,万没想到这陈长老的武功竟如此了得,心道:“幸亏那日在树林时没有和他动手,要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现下思之,仍心有余悸。
只听庆忌笑道:“堂堂天南派阴阳二使,竟然也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如果传扬出去,就不怕江湖上的英雄好汉耻笑。”
南宫城和陈长老二人面露尴尬之色,随即恢复如初,见庆忌镇定自若,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心道:“我们杀了他这么多手下,他竟然毫不放在心上,此人心机颇深,还需小心提防才是。”二人对视一眼,让各自小心行事。
只听南宫城说道:“你们玉衡堂杀了天南四老,难道是以武力取胜的吗?还不是使了阴谋诡计,若要说手段,我们算是礼尚往来了。”
庆忌道:“你......”他被南宫城唇语相讥,只说了一个“你”字,却不知如何反驳。
南宫城见他吃瘪,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适才瞧阁下武功路数,想必你就是玉衡堂排名第九的翻云手庆忌吧。”转头向林枫瞧去,说道:“那你就是复古狂刀赤奋?”
庆忌和林枫大吃一惊,齐问道:“你怎知我们名号?”
南宫城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玉衡谈横行霸道,在江湖上无端杀戮,岂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庆忌和林枫二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知杀了武林中多少成名的人物,但是从未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号,因为那些人还来不及发问,就已经死在他们手上。此时他们听到南宫城道破他们的名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得既惊讶又气愤,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的。
庆忌厉声道:“你还知道什么?”他语音凄厉,显然已经怒不可遏。
南宫城听出他的声音有异,心知他虽然在玉衡堂排名第九,定然有着过人之处,一瞥之下,见他太阳浓黑的眉毛挤作一团,双手紧握,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显然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忙作出防守的姿态,生怕他会陡然发难。
但是也不想在敌人面前,没有了气势,当即挺直腰背,说道:“我还知道这些江湖上出现的灭门惨案,都有着玉衡堂的影子。更知道你曾是罗家村的人,因为侮辱了师父的女儿,被师父打成重伤,你拼死逃出村来。
更是在机缘巧合下,被玉衡堂所救,你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在江湖上做下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后来你竟然让人血洗了罗家村,甚至还在黄土城李府地窖中,出手打赏你的授业恩师。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肖云耳听得南宫城将庆忌的累累罪行如数家珍的说出来,起初非常震惊,不知道南宫城为何如此清楚,好似他就在现场一般。到了后来,听到南宫城说出师父陈守仁被庆忌打伤时,渐渐愤怒起来,心想师父是被庆忌一掌震碎心脉而死,他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庆忌此时眉头已然出现一个“川”字,手指握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好似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好像是破膛而出一样。过得许久,他才开口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就更留你不得!就让我领教一下阁下的罹阴掌”话音未落,呼的一掌,便往南宫城胸口拍去,竟是中宫直进,径取要害。
肖云见他掌法惊奇,内力浑厚,不由得又惊又怒,心道:“师父的翻云掌竟被他使得如此出神入化,我正好借此时机,好好观摩一番,等会杀他的时候,好有所防备。”
但见那南宫城脚步错动,早已避过,身形闪处,伸指戳向他背心,他不先出罹阴掌,要先探一探庆忌的深浅虚实。庆忌左臂后挥,守中含攻。数招一过,庆忌的掌势渐快,掌力凌厉。
南宫城在野湖边时,被妙缘和尚的罗汉迦叶掌所伤,心知妙缘已经手下留情,但也伤及筋脉,虽运功疗伤了几日,但是功力也缩减了三成,此刻实是丝毫不敢怠慢,当即使动罹阴掌功夫。
庆忌见他掌风中隐隐夹带着丝丝寒气,不敢硬接,急忙向一旁闪过。南宫城这一掌使了全力,本想一掌将他击伤,谁知敌人身形灵动,竟然避了过去。这一掌直接击在了两丈外的一株大树之上,只听砰的一声,树干上印出了一个掌印。
肖云瞧将过去,只见那株大树树干冒着丝丝寒气,片刻之间树叶上面全部结上了白霜,在冷月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甚是好看。肖云大吃一惊,心想:“如果这一掌打在人身之上,还有活命在吗?”随即又想到堂溪霜那日身中罹阴掌,虽然被自己治好,想是这南宫城手下留情,没有使出全部功力。
这时庆忌前一掌,后一掌,正绕着南宫城身周转动,以翻云掌和他的罹阴掌拼斗。南宫城每次欺身而上,庆忌就向后倒退几步,始终和他保持了三丈的距离,想是惧怕他的罹阴掌风。
这都是两人最精纯的功夫,打到此处,已不是适才那般慢吞吞的斗智炫巧、赌奇争胜,而是各以数十年功力相拼,到了生死决于俄顷之际。
肖云学到的翻云掌那是师父陈守仁说出的口诀,自己摸索着练习,无人教导,到了深涩难懂之际,只得修习有形的连山剑法。此时见庆忌把这路掌法使将开来,神威凛凛,妙用无穷,比之自己所学实是不同同日而语,只看得他心神俱醉,啧啧称奇,都想拍手叫好。
林枫见庆忌久站不下,暗自着急,忽然见到那白发老者一脸欣喜得看着场中,顿时怒不可遏,心想:“我将这老头打伤,令那南宫城投鼠忌器。”眼见他一直盯着场中,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想悄悄的绕到他的身后,暗示突袭,想他也不会发觉。心念一转,提气悄步,向他身后绕去。
肖云隐身在高处之上,本来全神贯注得盯着庆忌和南宫城的拼斗,忽然一绿光照在眼上,忙把头侧开,向发光之处望去,只见林枫正向陈长老的身后绕去,想要出声示警,又怕暴露藏身之地,顿时又急又恼,心道:“这林枫竟然想在背后偷袭,简直有失君子所为。”
随即又想到如果林枫得手,岂不是平衡被打破。那玉衡堂岂不是占了上风,拿我还如何从他嘴里,逼问出爹娘的囚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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