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春草细还生,雏鹰养渐成(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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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应该是那少主了,李厌仔细观察着他。

其实他原本打算直接出手看能不能刺杀这位少主,但仔细想了下这简直是无用功,并且还会害的自己再死一次,在这归去来杀人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他要先打探这仙殿的秘密,徐徐图之。

“何人?”

“长春镇魔支教张泣。”

“何事?”

“有一物要交予少主。”

“先不急。”

白如昼笑了。

“师弟爱讲故事,那也听我讲一个故事。”

他一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李厌闻声一愣,浑身汗毛倒树,故事?莫不是……

“三十年前在夜区灵魔镇附近的小村子里出生了一个孩子,他生来就不平凡,但其实也很平凡,看似是整片大陆最强盛修仙家族中的孩子,有无限的前途,但其实他是庶出中的庶出。

与这个家族中的其他孩子一样,从出生时他的人生就已经被写好了剧本,只不过他的这个剧本更加的枯燥无味,几岁要到什么样的修为,到什么样的修为后接手什么样的仙职,他的一生就是如此,不会有任何变化。

他对仙界也没有好感,他的那个父亲,爷爷便是过着如此的一生,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他们的复制品一般,曾经想过改变,但是得来的是他整个家难以消受的惩罚罢了,自此以后他只能听命,听从各种安排,来到这归去来也是一样,只不过充当一枚棋子,和其他棋子一起将宝物运回魔密宗的工具而已。

怎么样,张泣师弟,或者说弗人师弟,这个故事有意思吗?”

李厌听罢一时无话可说。

“弗人兄,如果有所谓对抗仙界的门路也请带我一个,如果没有,你在这里能得到的不会有任何变化,你带领众人压制了我们,归去来结束后,宝物真的会归各教所有吗?”

灵魂拷问。

“不但关键之物还会收回魔密宗,那些小门小派甚至还有灭顶之灾,我们这些棋子也会面临着巨大的惩罚,弗人兄,你还要如此做吗?”

灵魂拷问。

“我可以允诺弗人兄一事,我会将一些并非重要的宝物功法分给此间两万多道友们,不知弗人兄可否满意。”

灵魂拷问。

李厌长长一叹。

“‘黎明前是最暗的时刻,但不要合眼。在黑暗中移开视线是看不到明天的光明的,无论前方等待我们的夜有多深。与其想着怎么美丽地牺牲,倒不如想着怎么漂亮地活到最后一刻,都持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尊严去战斗吧。’这段话我很喜欢,师弟说我们是黎明前的黑暗,确是如此,我不必否认,但光明哪有那么好得呢?引以为傲的尊严,我为了尊严努力了二十几年,在你们看来我是高高在上的白家人,而我反倒在羡慕你们呢,你们还有自由!”

一种深深的共情感席卷了李厌,古代哲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顶尖的仙家也同样如此。

良久,李厌面对着白如昼。

“在这黑暗中,你可能忘记了太阳,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什么处境都有太阳。那是存于我们心中的太阳。虽然常常会有被云彩挡住的时候,但也一定会有从的缝隙中露出来的时候。所以,我为了不错过那一刻,不可以停止仰望天空。我要挺直腰杆,径直的仰望太阳!

白师兄,我就是这样一个理想主义者,或许你这些沉重的故事会压得人喘不上气来,但是,我,弗人,不对,我,李厌!始终相信!影子越深,阳光越烈!在我影子最黑暗的时候,在绝望最绝望地时候,抬头,那里必定是最耀眼的太阳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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