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仁切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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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年9月14日,经过了长达一个多月的行军,咱们的四川的增援部队大概2万来人终于抵达了奉天府(今辽宁省沈阳市)。领兵的最高指挥官是一个赵姓的副将(从二品),全名赵士战,光听名字很阳刚,却是一文官出身,大概四十五岁,本身也长的白白净净,身高5尺有4,和我差不多一般高。这人挺接地气,虽说是军官但跟人说话总和颜悦色,一路上行军,他是从前往后轮天慰问每个州府的军士,和那个州府的军官,士兵们交流,当晚也就睡在那个营地,然后十几个州府的军士慰问完之后又从后往前重复一次,这样吧一个多月下来也就和咱嘉定府的军士聊过两次。两次“官兵座谈会”我都参加了,胡千总估计也琢磨了下,考虑到我的文人身份比较容易和最高长官引起共鸣,另外呢就是经过这么多天的共同生活我能忽悠的特长得到众人肯定。其实和长官聊天特简单,该说是的时候说是,该表决心的时候表决心,再说点别人不太熟悉的东西,比如什么日本明治维新的信息啊,诶,这样长官就记住你了。两次下来,这老赵看见我也就笑了,临时提拔了我成了一个外委把总(正九品),这样吧,我就换上了一身军官的制服了,还比那李姓的额外外委(从九品)高上了半级,嘿嘿,我气死你。管人呢,我就自告奋勇的要求管理“义勇军”三十人(也就咱5人,青城派4人,神拳武馆9人,外加刘破烂,冯包子他们被充军来的),成了李额外外委的直接上司。不过没想到这个姓李的还挺有骨气,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巴结讨好我,长官可以叫,但还是摆那张臭脸,对着马大脸他们更是没个好。

这时候,其实不止四川,铭军,毅军,盛军,全国多地的兵都在往辽东,山东一带赶,且朝鲜那边早在7月下旬就已经开打了。咱们这边得到的消息是直隶提督叶志超,直隶提督聂士成已经败了,带兵从朝鲜平壤撤回了鸭绿江,现在朝鲜全境都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中。陆上是已是凶险万分,海上也不安宁,据军中消息朝廷的北洋舰队随时要准备和日本联合舰队开战。别的部分咱管不了,那咱四川的兵怎么搞?很快咱也得到了命令,大概四分之三的兵力留守奉天府一带,保卫南下京师的必经之路,而剩下的五千人则在当地整顿一天后开赴辽东一带。有些点背,嘉定府的两个营编入东进阻敌的序列,当然也就包括了咱“义勇军”三十人。但不管如何咱终于可以入城休息一天买点东西了,我和马大脸他们几个就笑笑呵呵的到了奉天城,走了几千里地,都是露宿在城郊,也没有到处看个稀奇,这回吧一定要在这涨涨见识。

奉天城比嘉定府可要大上一些,高高的城墙,实心的青砖堆砌的,长宽都超过3公里,大约有20来米高。我们在城里逛了半天,也还没有逛完,各种老式新式的宅子,文庙,对了还见了一法国人修筑的教堂,教堂坐北朝南,南北长约60来米,东西宽约十来米,通高达40米,两个方锥形尖顶,东西并列,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到了申时,哥几个也饿了,于是就到了家取名为“珍鲜酒楼”的坐下了,一问伙计原来这边靠海有很多咱们没有吃过的玩意,咱也顺理成章的在上战场之前叩劳自己一回了。咱几个一边喝着这边特有的老龙口白酒,一边尝着这边的海鲜,比划着日后上战场杀敌的场景,大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迈之情。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几个一高兴吧就把这奉天城当嘉定府了,动静闹的有点大了,旁边一桌坐了三人,看穿着也是当兵的,不过看体型应该是北方人,其中一个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就站了起来,他身旁那人估计是看出了他的意图,拉了他一把没有拉住。那个大汉劲直走到了咱们桌前,咱仔细一看这哥们是浑身的练家子肌肉把衣服都撑出各式图案了,比吕颂还高,而吕颂是我们5人中最高的一个,他把手这么往桌上一拍,似醉非醉的说到:“你几个小子是哪来的耗子,在这儿嘚瑟个嘛?!”他妈的,这老小子怎么说话的?马大脸一听,一怒而起,随口骂到:“你算个什么鸟球,老子是来打小日本的,别扫了老子吃饭的雅性,快滚!”那大汉一听,咣的一下把桌子一掀而起,然后一个直冲拳就朝马大脸打了过去,这哥们纯粹一鲁提辖啊。

由于条件反射,咱几个自然就往背桌的一方跳了一步,而马大脸吧毕竟是峨眉派的弟子,所以只见他轻轻的往后一跳,再往右一侧脸,躲开了这大汉的铁拳。随后的事,各位也该想的出,那大汉同桌的二人也过来参战了,都是5尺有余的大汉,而我们剩下四人本想劝架这下不动手也不成了,因此就在这酒楼里打了个噼里啪啦,其他桌的人一看干架了,胆大的凑过来看热闹,胆小的就溜了,有几个贼名贼眼的酒钱也未付。这下可急坏了老板,哭丧着脸一个劲的叫着:“别打了,小店呆不下几位爷,你们去别处见高低吧。”而咱这边小白和于大伟是不会武功,就躲到了一边,我,马大脸,吕颂和那边三人是混战成一团,闪通臂啊,龙抓手啊,连环踢啊居然看得观战的人渐渐有人开始叫好了。不过也苦了店家,碎盘子破凳子什么的散落了一地,就这样咱6人在店里打了快一刻钟,打的难解难分。

这时一个骑着马带着一队亲兵的将官模样的人从店外经过,一瞅这边热闹,就停下来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再一看咱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在干架,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便叫了句:“别打了!”声音响亮,中气也算足,我们三个其实压根就没想过在这打这场架,所以吧见有个来解局的人立刻就顺杆爬,诶,迅速往旁边一跳停手了。而那三人似乎没有听见一样,还想着往上来,这时只见那个将官脸一沉,厉声道:“你们是想造反啊?!”而跟在他身后的一队亲兵迅速排成了前后两列,佩刀略出鞘(刀身大部分还在鞘里)。这时,那三人才转过脸来看了看来人,而我早已看出了来者的身份,此人应该是个满族人,从他的军服上看应该是正蓝旗下的一名副将。满族人是马上得天下,所以入关前后百来年的满族人都充满“格斗气质”,但到了后来,尤其是太平天国起事之后,满人的战斗力是直线下降,满八旗是越来越不能打,很多时候必须依咱汉八旗和绿营兵。而这位满大人则显得有些不同,面部轮廓很是明晰,这点倒像咱汉人,身高大约5尺有2,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一琢磨这事,肯定要先发制人阐述立场啊,所以立刻往前了一步,行了一个军礼,声音洪亮且带着几分尊重的说到:“这位大人,我是四川嘉定府天机营外委把总古远榛,此番随赵士战副将赶赴此地备战,自8月10日出发到今日已经一月有余。今日我等遵照上峰命令入奉天城修整一天,到申时在此吃饭,不料他三人仗势会些拳脚对我等挑衅又大打出手,望将军明察。”于是吧我又把那个大汉嚣张跋扈的拍咱桌子,骂人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嘿嘿,打不死你还参不死你?那个满人听完转过看着那个挑事的大汉,问了句是这么回事么?而那个大汉吧武功是上乘,和马大脸对战居然能落个上风,不过人有点憨,顺着酒劲他居然“嗯”的一声应了下来。满人副将顿时火冒三丈,唤了声“来人啊,拿下!”他身后的前排的兵就上来了两个拔出了刀,架在了大汉脖子上,然后把他双手往后反掰着。满人副将又问大汉:“你是哪里人,又是哪个部分的?”“直隶省河间府(今河北沧州市)人,在…叶志超大人旗下正定练军听差。”听他这样一说,咱们外带那个满大人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正定练军是刚从朝鲜撤下来的军队,吃了败仗本身心里就窝火,然后一听咱说什么上阵杀敌,他也就有些不是滋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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