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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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山中有一座小道观,观中有位小道士,他叫吕小道,今日刚满15岁。

此时,吕小道独自一人蹲着身子,正对着一口枯井愣愣出神。

清风徐来,井旁多出了一位道长。

道长身着一身黄袍,胡须花白却并不显老态,缓缓沉声道:“小道,及冠之前早日下山。”

并没有像往年那样鼻子哼哼,意兴阑珊地敷衍吕小道的生日。相反,这一次道长破天荒正色道。

说完,道长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重重叹了口气,任由吕小道在枯井前继续发呆。

吕小道从枯井前转过身,却依然是蹲着的姿势,不知为何他有些伤感。

道长却已经不见了。

于是他将身子转回去,继续对着这口不知道枯了多少年的井发呆。

观内钟楼处,在道长悄然长逝之时,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姗姗来迟,泪流满面地帮其合上了双眼。

女子一身道袍,说不尽的英气飒爽。她默默握紧双拳,对着枯井的方向愤恨地瞪了一眼。

“何至于此?”

女子嘴唇哆嗦,反复呢喃道。

吕小道突然感觉有一团黑影挡住了自己观察枯井的视线,他疑惑地抬起头,与女子的眼睛直面上。

那是一双灵动,却又藏着些许道不明情感的眼睛。

“吕小道,滚出道观。”

她冷漠地说道,似乎这么说已经是对眼前这个傻子最大的仁慈。

就因为这个自幼被抛弃在山脚下,没爹娘的傻子,被观中一众孩子从小欺负到大的傻子,害死了她的师傅,害死了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

“白莲师姐?”

吕小道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畏畏缩缩不敢再多嘴。

自幼起,吕小道还是第一次见大师姐如此生气,这既是他第一次和大师姐对话,也是最后一次。

白莲也不多废话,轻轻挥了挥袖子,吕小道就被扇飞出了道观,在地上摔出了一个大坑。

等他龇牙咧嘴起身时,观内又飞出一个大包袱,顿时砸的他晕头转向。

良久,吕小道不再在道观门前停留,背起行囊,三步一回头,慢慢下山。

既然先前道长也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死皮赖脸地待在道观。

在这道观中,唯独吕小道没有修道的天赋。

吕小道也和观中的所有弟子都不一样,他不过是被好心收留,仅此而已。

尽管这样,一无所长的他还是被道长收下,作为一名不记名弟子,在观中无所事事整整十五年。

当初道长执意收下他的时候,观中其余的一些道长纷纷摇头,有些好言劝阻,有些直接破口大骂。

劝他不要意气用事,骂他舍了板上钉钉的飞升不要。

“白松,你收下他又如何?他命中注定就活不到及冠之年。”

“前辈,这孩子天生破败相,此处小道观真容不下他。”

……

那时的白松,只是微微一笑,不争不辩。

“证长生,还是修飞升,与我白某人又有何关系。”

白松捻了捻额头前的一缕黑发,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太妥,于是补充了一句:“小道仅是顺遂本心。”

说完,白松便信步离开大殿,屁颠屁颠去看望那个刚睡醒的婴儿。

“爹,他是谁啊?”

年幼的白莲拽着白松道袍的衣角,闷闷不乐。

“他从今日起就是你的师弟了,既然与小道有缘,就字小道吧。”

这看似荒诞不经的取名,白莲却没有一丝不解。

因为她的父亲,是观中当之无愧的道法第一人。

有他在,白莲就能一直当那无事小神仙。

给婴儿取了字之后,白松随手掐诀一算,随后眉头紧皱,“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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