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村镇有来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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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德历十年,怀国十余年未有战乱,百姓生活安安稳稳,日出作日落息,小儿也有条件入私塾读书,不得不称一声:怀主为德。

怀国南,乡野偏山有地叫槐风镇。镇上大姓便是方,少数外来者有外姓。方酒长在槐风镇,无父无母,钟先生一手拉扯他,转眼便是11年。

“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方酒手捧着竹简,小声的诵读着。

“九哥!嘿!捉蛐蛐去呀!”这时,院墙外升起了一个小脑袋,鬼头鬼脑的招呼着方酒。

方酒抬头瞧了下日头,太晒:“不去!先生教我的功课还没作罢!”若不找个由头,方圆肯定赖个没完,而钟先生是镇上顽皮蛋们最怵的人。

方酒更多的时间用来跟钟先生学习,从识字到启蒙,到经义。知识要比同龄人富足许多,大多数同龄人是比较慕服方酒的。

“那我自个去!今儿个一定要赢了虎子!”果然,方圆不再多言,嚷嚷着下了墙头,且去了。

山野里可供消遣的方式不多,斗蛐蛐,摸鱼自是受孩童喜爱。

被这一打岔,方酒也没了继续诵读的心思,伸了个懒腰,又自手边拿了本棋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观棋下棋自是钟先生的兴致,笑言“忘忧清乐在枰棋”。方酒自小在身边耳濡目染,也是观出了一些兴致,是他别于同龄人的消遣方式。

镇北韩员外家夫人感染了风寒,早课过后有韩家的仆人过来请钟先生过去了。这韩员外不是真员外,自说是祖上有过大官,迁来槐风镇的时候拖家带口有仆从,为人和善,镇上百姓也敬他三分。

镇上医馆自是有的,不过十余年往来,医馆的老先生也要称钟先生一声前辈,无它,医馆束手无策的杂症钟先生亦可医。不过钟先生鲜少替人医病,一是乐得清闲,二是也免得交恶了医馆郎中。

……

日头渐移,方酒见钟先生还未回,心知大概是在员外家午膳了。方酒自己熬了些许粥,就了糠饼下肚。

酷日暑烈,困意上心头,方酒倒头在凉亭睡了过去。不知过去多久,被一阵气闷憋醒,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笑靥。

“偷懒不怕被先生训吗?”韩箐抬起捏住方酒鼻子的手,笑眯眯的开口。相比天天在太阳底下玩耍奔走晒得黝黑的众孩,韩箐还是觉得白净的方酒比较顺眼,是以镇上众孩眼里,箐姐多半是相中了方酒,说不定要招他做那什么婿呢!

方酒挠了挠头,心知大概是到晚课时辰了,左右望了望,果然见到钟先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门口与韩员外相谈。

镇上唯一的私塾,便是钟先生所立了,每日辰时未时开早晚课,这不,院子里已经有几名孩童打闹了。

贫苦人家读书不易,肯送孩子上私塾的无一不是家境较殷实。大多人目不识丁身无学识,直讽刺“读书臭穷酸,婆娘都养不活”。

韩箐是韩员外家女,正值豆蔻,入私塾学习五载有余。女子柔弱,且不像男孩上山下河的,腹中点墨,也为韩箐添了些气质。镇上无论哪家都颇为喜欢这个好看的姑娘。

“箐姐,下次别捏鼻子了,气闷的紧……”方酒不满的回应。

“哼哼,下次且敲你脑门!还不去给先生备教材!”韩箐示威的扬了下拳头,起身招呼着在院内打闹的众孩进了东面教房。

私塾十数个孩童,韩箐是最年长的。比她大的大多都要帮家里分担农活杂事,并不是户户人家比得上韩家。乡野山村,也不期望孩子考取个什么功名,识个字算是读书人了。

……

见门口陆续走进十余名孩子,韩员外适时告辞离去,钟先生便向堂内走来。

入私塾的孩子年龄不一,最小的不过垂髫,因材施教。早课可能教解经义,晚课便教识字启蒙。小童顽劣,学不了什么高深学义,识个字背个文章也不枉上了私塾。

屋内实属闷热,少顷还好,时间一长,众孩抓耳挠腮,坐立难安。

钟先生见此,放下手中实木棍,抚了下髯须笑道:“亭里备了甜瓜,昨日功课谁若能背下,尽可去亭里贪吃。”

此言一出,当即一众欢呼。有人欢有人愁呀,认真做功课自不必说,当也有不做功课的哀嚎一声,愁眉苦脸。

……

亭内,数人过了钟先生的考验便在此休憩吃瓜。

“九锅……”方圆艰难咽下满嘴瓜,开口:“嘿嘿,我抓到了大家伙什,今天肯定能赢虎子的黑无常!”

黑无常是方亦虎抓的蛐蛐,让他取了个霸气的名。

方酒一手棋谱一手瓜,“嗯嗯啊啊”的敷衍着方圆的喳喳。

“圆咂!下了课摸鱼去呀!虎子拿着个大蛐蛐整天神神气气,咱这次不带他!”

“对!不带虎子!忒恼人!”

“小九,一起去吗?”

一旁几个晒得黝黑的小伙伴发出了邀请,方酒朝他们摆了摆手:“今儿个不去了。”

“嘿,九哥,你最近都不跟大伙玩儿,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嗷?”方圆把头凑了过来,揶揄的撇了撇方酒和韩箐。

韩箐站在一旁怔怔出神,她平时也并不缺吃食,甜瓜也正是韩员外差人送来的。所以没有与众人分甜瓜。虽比众孩略年长,但性子跳脱,也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在私塾与大家相处比待在家学刺绣舒心多了。

听到方圆的揶揄,韩箐眼神挪了过去,还不待有动作,方圆一溜就跑出了凉亭:“开玩笑开玩笑!箐姐别动手!”惹得众人哈哈大笑,韩箐也难掩笑意。

吃过甜瓜,数人又入了教房,完成先生教的功课。

……

朗朗声中,很快到了下晚课的时候了,众人与钟先生鞠躬告别,陆续离了私塾。

“先生,韩夫人的病严重吗?”郎中可以医好的病,不会请先生去瞧,所以方酒有此一问。

钟先生兀自摆了棋盘,道:“不棘手,药到病除。”抬头瞧了一眼屋外惊起的鸟雀,又道:“你且去后院摘一株银楠送去韩家,功效可记得?”

“是,性凉,清热排毒。”方酒说完步向后院,这里有许多先生精心照料的草药,方酒在教导下尽可分辨。

方酒出门不久,私塾内又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人。

“客人手谈一局?”钟先生未瞧来人面容,先发出了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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